蝶舞云裳说到做到,说是监察,于是乎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桑墨宇,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眨一下桑墨宇就会消失。
这个女子还真是执拗的可爱,幽羽泠霜见状,眼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再看桑墨宇倒是也无甚影响,只管挨着幽羽泠霜,偏头望着她,一双凤眸里满满都是她一个人的身影,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气氛很诡异,但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个局面。
良久,幽羽泠霜淡淡瞟了一眼桑墨宇,复又将视线放回蝶舞云裳身上。
“我是幽羽泠霜,这许久功夫,还不知姑娘姓名。”她对她很有好感。
“蝶舞云裳。”对上幽羽泠霜含笑的眼,蝶舞云裳友善的回复道。
她对她也很有好感,否则也不会任由她拉着自己入府,更不会将真实姓名相告。
古隐宗族,姓氏即家族,名字更是独一无二。
在外行走,一般不会透露真实姓名,若是告知真实姓名就代表着愿意将对方引之为友。
桑墨宇凤眸眯了眯,啧,真不知是该说幽羽泠霜这个女人太有魅力,还是该说这个阴月楼的执法者太天真。
据闻阴月楼执法者素来铁血无情,法规大于一切,如今看来却是不然。
桑墨宇其实并不知道,蝶舞云裳身为阴月楼现任楼主,性情最是冷漠,平易近人也不过是因人而异罢了。
“妹妹这里总是格外热闹。”
‘妹妹’这两个字他似是加重了语气,但不知何种意味。
许多天不曾见温祺天,他似乎判若两人了,桑墨宇,幽羽泠霜几乎是同一时刻望向温祺天,心中皆是不约而同的想到。
而蝶舞云裳则是背对着门,乖巧的坐着,眼睛望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没什么其他反应。
只见温祺天一袭雪白色锦缎,缓缓走来,眉宇间一扫从前的阴沉,唇角携着如沐春风的醉人笑意,本就俊秀的面容更添风采。
若是说从前的他是七分阴沉,三分书卷气息,令人望而生畏,那么现在的他就仿佛是一块打磨圆滑的玉石。
举止风雅,气质温润,却又神秘莫测,将自己浑身上下打磨的找不出一丝破绽。
如此大的转变,在桑墨宇和幽羽泠霜的眼中却是温柔的过分诡异与危险。
看来这是段位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幽羽泠霜总觉得温祺天望向自己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桑墨宇也察觉出来了,眯了眯眼,将幽羽泠霜整个人挡在身后,危险的直视着温祺天。
温祺天也不在意,他只是笑,笑的温柔缱绻,让人毛骨悚然。
“浑浊污秽的气息。”蝶舞云裳突然站起身,目光清冷的定在温祺天身上。
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气息,若是纯净而清香就代表那个人纯粹又善良,反之那个人则绝非善类。
幽羽泠霜的身上就有着一股清新而又具体说不清楚是何种味道的冷香,很是好闻。
可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令人厌恶的气息,似有似无,跟先前这座府邸的气息仿佛系出同源。
其实入府的一瞬间她就将整座府邸探知清楚了,然而就在她欲捕捉那股气息时,它像是有所察觉,竟是顷刻间神秘消失了。
蝶舞云裳有些疑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但她是楼主也算是执法者,便有责任将这些事情调查清楚。
“这位姑娘是?”温祺天笑意不减,眼底却是暗自划过一道晦暗不阴的光。
蝶舞云裳沉默不语,冰蓝色的瞳孔骤然加深,温祺天对上她的眼眸,目光逐渐呆滞。
良久,蝶舞云裳皱了皱好看的眉,瞳孔恢复正常后,便望了一眼从桑墨宇身后走出的幽羽泠霜,见她点头微笑,她便转身掠足而去。
桑墨宇与幽羽泠霜对视,迎上他火辣辣的视线,幽羽泠霜一下子错开,桑墨宇邪笑,继续盯。
幽羽泠霜无奈“走吧。”
桑墨宇露出个得逞的笑,死皮赖脸地拉住幽羽泠霜的手,十指紧扣。
幽羽泠霜瞪了他一眼,下意识便想要挣脱,但没有挣开,便由他去了。
心中幽幽叹气,她似乎越来越无法拒绝他了。
温祺天回过神时,就剩他一个人傻愣愣站在原地,他差点就维持不住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了。
抚了抚袖子,眼底的阴郁一闪而逝。
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令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走至幽羽泠霜待过的位置,动作轻柔地拾起桌角下那一朵毫不起眼的石榴花。
细细摩搓柔软的花瓣,忆起踏进门时所见的情景,她一袭白衣胜雪坐在石榴树下,不经意间一阵微风拂过,小小的花儿自枝头飘落,轻轻掠过她如绸缎般丝滑的秀发。
想着想着,他轻笑出声,将那朵花拢入袖中,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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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王府书房
“回禀父亲,正如您所料,那名神秘的白衣女子应当就是阴月楼之人。”
说着温祺天从胸口处摸出一块血玉,恭敬地将其递到温昀手上。
温昀颤抖的接过,只见那血玉通体红的妖冶,正中间处更是有着一滴颜色更加鲜艳的血珠,像是人血,依稀正在流动。
“哈哈哈,蝶舞族的人,是蝶舞族的人,太好了,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出现了。”
温昀疯狂大笑,神情极度兴奋又癫狂。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千雪阴月想让他死,他偏要好好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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