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邓大强取名除了女儿之外,其他人都不会接受的,人家不接受太近不愿意取这名,陆云兴这是裸的挑衅款,以为把女儿走到了他身边去,自己就奈何不得他了吗?
邓大强气势外放,却是效果不大,跟幼儿园的小朋友被人压制很难突然爆发似的,伍天娇只以为冲关一怒跳坑里去,逮到腰上的肉就是几个大转弯。
场面是真的有那么点尴尬,邓大强转身回到屋子里去了,大过年的他给人来这么一出,重人的想法可想而知了。
本该娇羞无限的两个新妇,停下来打麻将,对视一眼已然了然于心,邓青娃也不想打麻将了,留下另外三个三缺一。
门没有反锁,邓大强背对着房门坐在床上,似望着窗外夜色思考人生,或许是他从脚步声听出来人是谁,又或是他本就知道邓青娃会来的。
“闺女,来爸爸身边坐。”
邓青娃依言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将头枕在他依然挺拔宽阔的肩膀上,就有小时候那样的安全,好似回到了心里的榜样,不惧风雨。
“爸爸,你要等我哟!再过几年等我转业了,就回来陪你,爸爸想去哪里都可以,我都陪你去。”
女儿眼里的依恋丝毫都藏不住,幼鹰长大了,可还恋着出生时的地方,这有可能可以,邓大强最不愿意做孩子们成长路上的绊脚石。
“闺女,爸爸已经陪伴了很多年了,从爸爸清醒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已经有好多好多年了?你要明白?天下不可能有不散的宴席,人也不可能有长生不老的?你的人生会有很多人陪伴你?你奶奶外婆妈妈和你爸爸我,和你陆家爸跟奶奶和陆霆?还有你们以后的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终究会离开你?你也会离开你的孩子,这是自然的法则不可改变,但爸爸妈妈和奶奶她们都是爱你的,不管我们在哪里都住在你的心里?只要你想我的时候?我们就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你的回忆里。”
邓青娃瞬间抬起头,眼睛里全是痛,她不愿意想那些,可父女连心她懂爸爸?爸爸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说出这一番话。
“爸,你哪里不舒服吗?咱们明天继续检查?市里不行就省里,省里不行咱去京城。”
那声音那嗓门之大?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邓大强解释什么都没有用?别说大年初一人家专家门诊不开门?这完全都不是问题?总有些人有绿色通道的,这些年邓大强。对社会做贡献他完全够这个资格开这绿色通道。
死不愿意还是被硬拽去做全身检查,不但检查了身体,还看了心理医生,身体没问题,心态也蛮好的,这个年龄的老头子不都这个样子吗?医生也是无可奈何啊。
特权阶级惹不起。
大家松一口气,更年期晚期的某娇老太,可不罢休,等四下无人狠狠的批斗了一回矫情的不行的老头。
说说都是干的啥事?大过年把一家人折腾到医院里去不算,瞧瞧那几个老专家气得胡子都歪了,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就是啥事都没有,该走的人走了,该留下的人也就留下了,邓青娃再不放心他爸爸,假期一到她还得回到她的岗位上去,这是她的信仰,这是她的职责。
邓大强这个春节把自己的财产都分割清楚了,该儿子们的是儿子们的,该未来孙子的是未来孙子的,该女儿的也不能少,剩下的给了基金会,现在是一生无事浑身轻松,无事可干总要到以前自己经常呆的地方去溜达。
龙水村就是他经常回去,那山还是那山,那村子还是那村子,房子已经不是那些房子了,人也不是那些人了。
邓大强转了一圈竟没找到一个说得上话的人,走到最后居然跟出来闲逛的陆瓜当遇上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陆瓜当是越来越不像个样子,或许是精力都用在了传宗接代上面,比他同龄的男人,憔悴的不是一星半点,整个就跟炸干了的人一样,只剩下皮包骨头。
两人在村口的老树下坐下,陆瓜当还是恨邓大强的,他就瞧不上邓大强这个死样子,一辈子都装,年轻的时候装好人,老了的时候装混蛋。
“邓大强,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没有。”
“你们用不着否认,你宁愿将养猪场交给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半路认的干儿子,也不能留半点油水给我,你就从来就没有瞧得起我。”
“你有两个儿子,你当然不会明白,没有儿子的痛苦,我就是喜欢儿子,我就是喜欢,又有什么错?”
“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他是我干儿,立了约的干儿,我给他不是很正常,我说过要扶持你,难道你想的扶持就是我把你当儿子一样的照顾着?陆瓜当你觉得可能吗?你会把自己家的东西给一个毫无瓜葛的人?”
“人这一辈子是公平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福报就那么一点点,你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觉得上天不公平,你好好算算你拥有的,你妈倾尽所有的,哪怕是会掉你姐姐的幸福你要成就你,你几个孩子个个出类拔萃人中龙凤你可珍惜过?你比这个村子所有的人起点都来得高,你却落得个老无所依的下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这个是踩到了陆瓜当的痛脚,他到是想把邓大强约到个。无人烟之处害了,但他有那实力吗?气的脸都扭曲了,也只能转身离去。
这么一回,针锋相对之后,邓大强。感觉身体猛然一轻,整个人更加的轻飘飘的,好似聊到了什么因果似得,他感觉得到他与这天地之间越来越格格不入,这种感觉很奇怪,天地都在排斥他。
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了,他已经能很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离开的时间快到了,绝对超过不了一年,他倒是坦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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