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陌怔怔的看着白夏离去的方向,虽然他们只是一面之缘,但是白夏的身影却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这样站在那里,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有些人相处十几年,心中依旧毫无波澜,而有些人哪怕只是一眼便深刻心底,永生不忘。
“或许这就是当初师父说过的‘爱’吧,哪怕只是匆匆一眼,你就已经夺走了我的一生,不管如何,我会追上你的脚步,哪怕只是远远的眺望,也就足够了。”周紫陌喃喃自语的说道,眼角一滴泪水滑落,滴入了地上,她并没有在意,转身便离开了,朝着白夏所指的山峰而去。
在周紫陌离开之后,那眼泪落下的地方,顿时一盘盎然生机,开出了几多淡蓝色的花朵,格外的妖艳,微风吹过,轻轻晃动。
白夏在离开了百花苑之前,让百里将那花琼等人的尸体收了起来,当初他答应过那些女子,要让她们报仇,如今他只是杀了花琼和几位长老,还有一些没有出现的人,就留给她们解决了。
在离开之后,白夏接到了秦涵的传信,十几处蓝玫瑰的分布点传来,长孙带着诛云殿再度出动,声势浩大,惊动了不少宗门,第一站来到了箭宫,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很快便将所有蓝玫瑰的人都斩杀干净,留下箭宫宫主愣愣的看着满目疮痍的箭宫,一口鲜血喷出,晕死过去。
接连十几个宗门都遭到了白夏的攻击,他们如同箭宫一般,这飞来横祸让其掌门人纷纷感觉到了一丝悲愤之色,但是他们又没有任何的办法,毒医魔宗的实力他们可是扛不住。
一脸将这十几处蓝玫瑰的人收拾干净了之后,众人启程回到了毒医魔宗,白夏将花琼等人的尸体交给了那些女子,然后告诉她们还有一些人需要她们自己解决,然后便离开了。
一干女子在白夏离开之后,纷纷痛哭流涕。
大殿内,众人汇集,只见秦涵将一沓沓的资料递给白夏,这上面有邪族的消息,还有隐藏极深的蓝玫瑰的消息,剩下的大多数都是有关魔罗族的信息,包括他们内部的重要信息。
看到这一切,白夏心道,秦涵果然脑袋好使,居然将这些都准备好了,原本他还打算吩咐秦涵收集一下魔罗族的信息,现在倒是不必了。
“这一次魔罗族除了那十几位神武境没有任何的异动,天武境高手出动了百分之六十的样子,显然他们是打算要彻底的灭了我毒医魔宗。”秦涵冰冷的声音传来。
“可有修罗族的信息?”白夏皱了皱眉头,他也知道,魔罗族定然不会放过他们,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出动了这么多人,凭借此刻的毒医魔宗,对方可谓是个庞然大物。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想要灭掉毒医魔宗,魔罗族还不一定能够做到,但是重伤毒医魔宗还是很有可能的,看来还是需要拉帮手啊。
“修罗族藏在了魔罗族的禁地之中,我们的人还没有渗透进去,所以没有探查到。”秦涵脸上带着一抹郑重,三年多的布局,还是没有彻底渗透魔罗族,有些丢人啊。
“无妨,准备迎战魔罗族吧,我先去看看那几个魔罗族的天武境。”说完便去了重狱峰。
来到重狱峰,白夏便感觉到一股阴冷肃杀的气息从山峰上传来,宛如地狱。在一个弟子的带领下,白夏来到了关押魔罗族天武境几人的地方。
察觉到白夏的到来,他们纷纷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怎么,白宗主有空来这里了?”一个老者冷冷的笑着,此刻他们全身修为被禁锢,不然早就跳起来动手了。
他们在魔罗族哪一个不是地位尊崇,受人尊敬的存在,如今却是成了阶下囚,这种落差让他们在心底很难接受。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归附与我,要么死!”白夏没有理会他们几人,直接开出条件,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他们墨迹。如今魔罗族虎视眈眈,暗中还有不少人盯着,他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修为尽快提升起来。
“呵呵,想要我们臣服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另一个老者冷声说道,“在魔罗族中,即便是魔罗王都不能命令我们你又有什么资格,想让老夫给你当狗?下辈子吧!”言语中充满了坚定之色。
“你们和他的决定一样?”白夏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问道。只见他们不说话,眼神阴沉的可怕。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白夏早就还是一具尸体了。
看到众人的表情,白夏内心冷冷一笑,他在来之前就知道这个结果,自从当初吞噬那魔罗族的青年,发现魔棺居然能够将对方的实力剥夺,让自己的实力提升不少,所以他将这主意打到了这些人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没有给你们机会了。”说着葬天出现在白夏的头顶,将那最先开口的老者吞了进去。
那老者看到白夏祭出葬天魔棺,脸色瞬间大变,他瞬间明白了白夏的打算,大声尖叫道,“竖子你敢!”随后只感觉眼前一黑,便被魔棺吞噬。
白夏盘坐在地上,掌控着魔棺开始剥夺那老者的实力。
魔棺中传来那老者的凄厉的咆哮声,声音落在其余人耳朵中,他们脸色惨变,作为魔罗族的他们自然知道白夏白夏在做什么。
“白夏,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一个老者脸色阴沉的看着白夏,声音有着一丝颤抖。
魔罗族之所以能够彻底的镇压邪族,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魔罗棺有着剥夺对方的实力化为己用,让自己实力大涨。至于那被剥夺的人,轻者修为尽失,沦为废人,重则形神俱灭。当然这种方式对于自身也是有着极大的弊端,那就是一个不慎,可能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当初魔罗族中也有人尝试过这种方式,但是没有几人成功过。
如今白夏居然明目张胆的在他们面前动用这种手段,怎么能让他们不胆寒。
白夏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一心放在葬天魔棺上,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后,便弱了下来,随后白夏睁开眼睛,那老者瞬间被扔了出来,只见他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此刻的他全身修为尽数被剥夺,丹田也被彻底的毁掉了,这一刻他沦为了废人。
只见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恐惧的看着白夏,就像是看着一个魔鬼一般。
心狠手辣,残忍无情。
这是他对白夏的评价。
“现在你们是否还坚持你们的选择。”白夏没有理会那老者,而是将眼神放在剩下的四人身上。
感受到白夏的目光,四人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这一刻他们内心有些动摇了,的确他们的心是属于魔罗族的,但是现在面对的却是自己是否能够活下去的问题,他们看了那被白夏剥夺了实力沦为了废人的老者,内心并没有一丝的同情。
他们可以为魔罗族死,但是如果他们都成了废人,那么对魔罗族来说已经没有了作用,魔罗族也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死了,到时候,他们的下场会很凄惨,若是他们依附了白夏,别的不说,至少自己还有一丝可利用的机会,能够完整的活下去,不会成为一个废人。
白夏看着四人沉默,他静静的等着,也不着急,他知道对方此刻正在做着思想斗争。
片刻之后,一个老者抬头看着白夏,脸上带着一抹颓废之色,心灰意冷的说道,“白宗主,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魔罗族走了一步错棋,不管最后你们谁胜出,对于魔罗族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魔罗王的传承,一经选择,便再难改变,即便是他们夺舍了你也无济于事,到时候魔罗王的传承也不一定会落在魔罗族的手中,我们兄弟几人,从小孤苦无依,是魔罗族将我们培养到如此地步,我们不能背叛魔罗族。
如今白宗主以成了气候,我们难以改变,老夫可以将这一身的修为给你,但是希望你能答应老夫一个要求。”
白夏脸色一怔,看着对方,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对魔罗族的忠诚,心中颇为感动,“你说,只要白夏能够做到,定然不负所托。”
老者看着白夏突然笑了起来,“白猛是老夫一脉的弟子,希望在老夫将一身的实力交给白宗主之后,白宗主能够给老夫一个痛快,老夫不想成为一个废人,也希望白宗主将来对上魔罗族,对我这一脉手下留情,留下一丝血脉。”
白夏怔怔的看着对方,他没有想到对方的要求居然会是这样。
他点了点头,“好,白夏再次立誓,即便和魔罗族开战,定然会为前辈这一脉留下一丝血脉传承,若有违背,形神俱灭。”
看着白夏郑重发誓,老者淡淡一笑,站来起来,“老夫信你,这一战老夫希望你能赢,天下不需要魔罗族,但是需要魔罗王。”说完闭上了眼睛,白夏头顶的葬天魔棺将他瞬间吞噬。
一个时辰之后,白夏再度睁开眼,那老者的尸体被白夏送了出来,白夏将他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然后眼神看向了剩下的三人。
“哎!这也许就是命吧,到底还是没有逃过鬼面魔罗王的预言啊。”三人苦笑看着白夏说道,“人心总是会变的,时间久了,就贪婪了,动手吧,希望白宗主给我们一个痛快。”
白夏点了点头,将三人瞬间吞噬进去。
两个时辰之后,白夏猛然睁开眼睛,体内的武劲达到了巅峰,随时有突破的可能。
“几位放心,白夏不是嗜杀之人,今日承几位恩情,将来定然会给你们留下一丝血脉传承。不负你们为这天地间正义的付出。”说完将那老者的尸体带走,离开了重狱峰。
出了重狱峰,天空中一片雷劫汇聚,白夏没有理会,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山峰之上,一拳轰出一个大坑,巨大的震动惊动了众人。
“狼杰,准备四口上等的棺木,我要厚葬这四位前辈。”白夏喃喃自语说道,只见狼杰的身影消失不见。
天上的雷云疯狂的翻滚着。如同一条恶龙咆哮。
不多时,木老和狼杰来到白夏身边,其中龙怀和龙护跟在他们身后,四口棺材摆在白夏的面前。
白夏将四人的尸体放入棺木中,然后放入那巨大的坑里,一番手,一座巨大的坟冢建立起来。将一切做好,白夏朝着地面一抓,只见地面一阵颤抖,一块儿巨大的石碑缓缓立起。
一行人看着这一坐巨大的坟冢,眼神中都带着一抹郑重,虽然他们处于不同阵营,但是对方的选择让他们敬佩。
“这座坟冢从今天开始便由我和龙护守护了,这里将成为毒医魔宗英灵的归属之地,公子赐个命吧!”木老看着白夏说道。
白夏抬起头看了头顶的雷云一眼,“就叫义陵吧,所有为正义而死的弟子方可入此地。”
“好,好一个义陵。”木老眼神一亮。
轰隆!
一道雷霆狠狠的劈了下来,白夏毫无防备,这一道雷径直的劈在了白夏的身上,只见白夏身子一颤,险些摔倒在地,但是他很快便稳定了身子。然后向后退了一步,朝着这坟冢鞠了一躬。
“前辈大义,晚辈铭记于心。待晚辈度过天劫,再来与前辈把酒。”说完转身离开,木老则是和龙护两人守在了此地。
在白夏离去,这坟冢上冒出一抹淡淡的光芒,只是这光芒,很是微弱。
白夏来到一座荒芜的山峰,盘腿坐下,雷劫便再度落下。白夏伸出手一拳轰出,将这雷霆轰碎。
这一道雷霆在白夏一拳之下,化作数道细小的雷霆,冲入白夏的体内,肆意破坏着他的筋脉。
“魔典,给我炼!”白夏内心咆哮着,体内的青瑶寂灭魔典疯狂的运转,炼化着体内的雷霆。
转瞬之间,雷霆便被炼化,那破损的筋脉眨眼间被修复。
轰!
白夏一巴掌拍出,那雷霆被拍碎之后再度钻入白夏的体内,瞬间被魔典炼化。
轰轰轰!
仿佛察觉到了这劫雷对于白夏没有丝毫作用,一连三道雷霆落下,狠狠轰在了白夏身上,即便是此刻的白夏,也难以抵挡三道雷霆同时落下。
“我靠。”白夏骂了一句。葬天魔棺出现在了头顶,瞬间放大,将他挡在下面。
体内的青瑶寂灭魔典疯狂的运转着,炼化着冲入体内的雷霆。
白夏的神识扫过体内,只见自己的筋脉被雷霆的之力狠狠的撕裂着,发出咔咔的声音,这看似细若的雷霆却是蕴含着狂暴的力量,而体内的筋脉则是太过的脆弱,被寸寸撕裂。
白夏强忍着体内传来的疼痛,咬着牙死死的坚持着,运转着青瑶寂灭魔典,炼化着体内的雷霆之力。
头顶的雷霆依旧在咆哮着,疯狂的落下,白夏不敢大意,此时俨然没有刚开始的那份从容,身体的皮肤开始寸寸龟裂,鲜血流出。
但是所幸的是,每一次筋脉的修复,白夏便发现自己的筋脉便强壮了一分。
木老看着渡劫的白夏,脸上带着一抹凝重之色,这雷劫最可怕的不是对肉体的毁坏,而是对一个人心智的摧残,若是一个人心智坚韧,即便面对在强的雷劫,他也心中无畏。
若是心智不坚,哪怕是打雷下雨都会感觉到害怕,生怕将自己劈了。
而此刻他最为担心的便是白夏内心出现晃动。神武境的劫雷在最后一道最为可怕,它会勾起人深藏在心底的心魔,容易让人迷失。
“这是最后一道了,只要你坚持下来,后面的路就顺坦的多了,你心里藏得太深了,这对你不是件好事啊。”木老眼神沉重的看着白夏,喃喃说道。
“师父,公子一定能够度过的。”一旁的龙护坚定的看着远处的白夏说道。
“神武境的雷劫没有那么容易,最后一道是心魔之雷,它会勾起你藏在心底最深且最不愿意面对的存在,将你代入一个幻境之中,多少天才折在了这里,这一关不是外物可以弥补的,只希望他能够从容面对吧。”
咔嚓!
最后一道雷霆落下,穿过了魔棺狠狠的劈在白夏的身上。
白夏只感觉自己眼前场景一变,自己回到了当初还未曾灭门的郑家。
郑府!
一片祥和,一个小男孩坐在秋千上不停的晃荡着,开心的摆动着小脚丫,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在他身后一双大手轻轻的推着他,夫人坐在一旁,做着手工,笑看着这一对父子。
“父亲,为什么你每次都很久才回来一次啊,你难道不想娘和夏儿吗?”男孩忽然抬起头看着那男子说道。
只见那一只大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脑袋笑着说道,“爹当然想你和你娘啊,只是爹有很多事情要做,哪里有很多人需要爹去守护的,如果爹离开了,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那他们好可怜啊,那爹能不能把他们接到我们家里呢?这样,爹就可以天天陪着夏儿和娘了,娘也不会偷偷的抹眼泪了。”天真的小脸扬起,真挚的看着那中年。
那一只大手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一顿,眼神中露出一抹愧疚之色。
“爹是秦国的将军,要保家卫国,等爹安定了边疆就回来陪着夏儿和你娘,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他蹲了下来,宠溺的看着男孩说道。
听到自己的父亲说回来陪着自己不再分开,他开心的笑着搂住了对方脖子,“一言为定,爹爹不许骗夏儿。”
“好,一言为定。”
只见一只大手和一只小手拉钩,立下了誓言。
一旁的女子露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带着苦涩。
“爹,什么是将军啊?”男孩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不止一次听过这两个字,可是他却始终不明吧将军两个字的含义。
“将军就是要守护百姓,让他们过上安定的生活,不让坏人欺负他们。”
“那我长大了也要做将军,做一个像爹一样的大将军,守护百姓,成为他们的守护神。”稚嫩的脸庞露出了郑重之色。
“好,夏儿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大将军,比爹还要厉害的大将军。”
“嘻嘻,娘,你听到了吗,爹爹说我将来会成为比爹爹还要厉害的大将军,我以后是大将军了。”说着便跑着自己去玩儿了。
“晚上,你带着夏儿离开吧。”看着男孩跑开,男子来到女子身边握着她的手说道,“这一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女子放下手里的活,轻轻的抵着对方的额头说道,一滴泪水落下,“我从没有怪过你,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会一起面对,再大的难关我们都能挺过去,不为别人,为了我们和我们的孩子。”
男子沉默不言,铮铮铁汉在这一刻湿了眼眶。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夜晚,男孩睡下,男子坐在书房内翻阅着奏折,只是他的内心极为的不平静,夫人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鸡汤而来。
“夜深了,别看了,早些休息吧。”女子将鸡汤放在男子的面前轻声说道。
“夫人辛苦了。”说着一把拉过妇人,妇人坐在了他的腿上,“这几日我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想必也不会太远了。”
“你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不求回报,为何他们不肯放过我们。”妇人顿时湿了眼眶。
“哎,功高震主啊,想我郑超一生为国,不求名利,但是最后还是逃不过这一场劫难,我一直维持着边疆的稳定,没有想过开疆扩土,就是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给自己留下一个对手,牵制着我前进,同样也想要抵挡皇朝对你们施压,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他内心极为的不甘,这一刻他内心燃起了浓浓的愤怒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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