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年闻声,眉心一跳。
但紧接着,她就被晏初景指尖渗出的一抹鲜红激得收拢神思,然后匆忙把断枝从他手里抽出扔掉,扯过他的手端详起指尖:“你说你,讨论就讨论,发什么脾气?眼下好了,敌人的计谋尚没有个定论,你反而先把自己给弄伤了。”
“断枝划出的一点小伤而已,无妨。”晏初景无所谓地捻捻指尖,抹掉那一点血珠,“相比之下,我更在乎银月的动机。”
“但我更在乎你!”池惜年没好气地甩他一个白眼,又撇开他的手指,用丝帕将伤处重新包好,“那帮小人横竖就是那些手段,做好万全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没什么好怕的。
“反倒是你自个儿,要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才是。
“银月是不是在打你主意,让李福生他们出宫打听打听外边儿有无所谓的宫闱流言就是。
“至于你,先跟我回屋里把伤口重新抹药包扎吧。”
“不用…”晏初景心觉这么点小伤,走回屋子的路上就差不多止血了,哪用得着重新上药包扎?
可他还没来得及抽手反驳,池惜年就已经给李福生交代了任务,让人带着歆一等人办差去了。
晏初景张口欲喊人。
还未出声,李福生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狗奴才…”晏初景磨磨犬牙,小声抱怨。
这李福生,原来在他身边忠贞不二,现在竟也学会见风使舵了。池惜年随便交代一句话就跑得飞快,他这个正经主子反而被遗忘在了角落。
真是…
不过晏初景也不是真介意,撇撇嘴,就把李福生的不敬抛在了脑后。底下人能尊重他的皇后,是好事,况且…
他垂眸看向他与池惜年交握的双手——她亦是真心待他的。
方才还不悦的人忽而翘翘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
池惜年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什么都是大刀阔斧地干,如今,却因为对面养尊处优、身娇体贵的人而变得小心翼翼。
她仔细替晏初景那早已不渗血的伤口抹了药,又在钻研的几种包扎手法里挑出最轻柔的那种,才算作罢。
“你这架势,是不是今晚连我沐浴都不让了?”晏初景另一只手单手托腮,睨着对侧人打趣。
“那不至于,毕竟是夏日,不能沐浴怪难受的。”池惜年顿了顿,“况且…你那爱干净的性子,我说了你也不会听。”
“那你包这么严实有什么用?待会儿该拆还得拆。”
“错了,不用。”池惜年蹙眉辩解,“我已经考虑过了,等下我帮你就是了。”
晏初景:“…”
他眼皮跳了跳,落在对侧人严肃面庞上的目光多了几丝怀疑——虽然她看着很是正经,但他总觉得,她所言所行皆有占他便宜的意思。
小伤口,帮他?至于吗?
晏初景压下嘴角,毫不犹豫切断这种可能:“用不着,我一人也行。”
既然对方打那种主意,他当然要矜持一点,难得到才能让人珍惜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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