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能者

    
    看完问礼的壁画，我注意到壁画旁堆放着很多的木箱子。
    我心生好奇，“这些箱子里是什么？”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慢慢的摸索过去，把一个木箱掀开，一股铜锈的味道扑了上来。
    “铜钱？这味道，难怪自古以来文人雅士对这嗤之以鼻。”我暗嘲着，随手拿起一枚。
    这枚铜币，满是蓝绿色的铜锈。“看来含铜量很高的。”
    “利用通宝。”我看着铜币上的四个字，有些迷糊。
    我思索着，这是什么时期铸造的钱币。
    吴三桂及其政权的铸钱活动对清初的云贵及中国南方广大地区的经济曾起到了深远的影响。但是，其中的若干问题到目前为止仍然不是很清晰，如“利用通宝”确切的铸行时间，“利用”一词的含义，这些货币的铸行量和流通范围等，都还没有定论，也较少有学者进行专题研究。由于文献的缺乏，对吴三桂及其政权的铸币工艺、钱币成分及与当地冶铜业的关系等问题，则更是少有人涉及。
    康熙元年，吴三桂杀南明永历帝朱由榔于昆明。清廷晋封吴三桂为平西亲王，同时将贵州省亦归其管辖。吴三桂遂久镇云贵。进入云贵之初，吴三桂一边着手擒杀永历帝，一边平定诸土司，因此需要大批资金解决军费、恢复地方经济。当时吴三桂曾上疏康熙帝请求就地铸钱，供给当地货币流通所需，但清**并没有给吴三桂铸造制钱的权力，而是以宝泉、江宁所铸铜钱供给云南。由于宝泉、江宁两局的铸钱不能及时地运到云南，无法满足当地货币流通的需要，给当地的经济带来严重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解决军费开支，发展地方经济，吴三桂在疏请铸钱未果的情况下，开始利用辖区内的铜矿资源及孙可望与永历政权在当地旧有的钱座、设备及工匠铸行“利用通宝”铜钱。吴三桂最初铸行了“利用通宝”折银钱，铸钱的主要目的是增加地方收入，解决军需。钱币的性质是地方性货币。康熙十二年十一月吴三桂反清，在其控制的区域里继续铸造“利用通宝”，此时的“利用通宝”已经成为吴三桂独立政权发行的货币，钱币的铸造范围也扩大到了湖南和广西。“利用通宝”有光背小平钱，背“雲”、“貴”的纪地钱，以及背“厘”、“二厘”、“五厘”、“壹分”、“一分”的多种折银钱，各种钱的版式非常之多。此时，吴三桂铸钱目的是希望通过货币流通扩大自己在中国南方的政治影响力，同时也对清**宣布了独立。康熙十七年，吴三桂在衡州称帝，改元昭武，改衡州为定天府。称帝后，吴三桂铸行“昭武通宝”年号钱。“昭武通宝”钱有两个系统，一个系统是篆书“昭武通宝”，面文直读，有大小两种，大钱背铸“壹分”以示折银“壹分”；另一个系统为楷书“昭武通宝”铜钱，只有小平钱一种，分光背和背穿下“工”字者。篆书“昭武通宝”存世较少，大部分出土于陕甘地区，楷书“昭武通宝”存世数量巨大，在钱文及整体风格上与“利用通宝”相似，属同一货币体系。吴三桂称帝不及一年便病死，此时吴军已呈明显溃败之势。郭壮图挟“太孙”吴世璠于康熙十七年于云南即位，檄“伪诏”于各处，康熙十八年改元“洪化”，都贵阳，铸行“洪化通宝”铜钱。“洪化通宝”只有小平钱，分光背和背“工”及“户”者，分别为吴周政权的工部、户部铸造。与康熙十二年后吴三桂铸行的“利用通宝”钱一样，“昭武通宝”和“洪化通宝”都是吴周政权独立发行的货币。
    吴三桂铸钱，最初沿用明末清初折银钱体系，形成了“兴朝—利用”货币体系，吴三桂反清后继续铸造和发行货币，此时的铸币逐渐摆脱折银钱的影响，更多地受到了明朝铸币的影响，在钱文和形制上都承袭了明朝铸币的遗风。由于吴三桂长期控制的云贵地区为中国的主要产铜区，在明代及孙可望、永历政权时期铸行过货币，丰富的铜矿资源和先进的铸币技术为吴三桂及其政权铸行货币创造了条件，使得吴三桂及其政权有可能利用明代先进的“翻砂铸钱”技术铸造多种版式的钱币。康熙平定三藩，吴三桂及其政权的铸币活动随着政权的消亡亦告停止。清**曾两度下令收回和销毁吴三桂及其政权的铸币，但是由于吴三桂及其政权的铸币在云贵及江南已流通十余年，有了一定的社会基础，所以直到清末也没有真正退出货币流通领域。
    我继续回顾着，清代制钱的金属成份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保持铜六锌四.这反映了制钱制度的稳定。明代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述及铅含量与铸币质量的关系，“凡钱高低以铅多寡分，其厚重与薄削，则昭然易见。铅贱铜贵，私铸者至对半为之，以之掷阶石上，声如木石者，此低钱也。若高钱铜九铅一，则掷地作金声矣”。加铅的目的是为了降低铸币成本。但是这利用通宝明显存在有别于明清官方铸币合金成分的征，主要表现为“铜多锌少”。这似乎可以说明当时吴三桂政权所控制云贵地区铜矿资源丰富、开采量大，当地铸钱的用铜成本较低，因此钱币中普遍含铜量较高。
    从诸多的文献记载中可以看出，利用通宝被确认是吴三桂铸造发行的货币，有记值、记地等，种类甚多，版式复杂，大小轻重各不相同。但是到目前为止，各家泉谱中对利用通宝的记载也都不过是只言片语，内容存在出入，对于其中很多问题如铸行时间、钱文含义、流通区域、折兑情况、流通时间或意见相左或记录并不清晰或仅停留在文字描述上，对于这种钱币的性质未作深一步的探讨。利用通宝钱，至今存在很多不明的问题，值得进一步研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利用通宝进行专门研究的论著，而作为明末清初在中国政治舞台背后产生重要作用的货币，需要对其加以关注和讨论。
    我一边想着，一边揣起几枚铜币放到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