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生那还了得?别看没能耐,嘴上的能耐可大着呢。称不上剑客,也称得上侠客,这一骂开,起初还文明些,到后来越说越过分,祖宗奶奶的,什么难听说什么。本来台下就有打心眼里看不惯路川的,就有实心要给少林寺帮忙的人,这下可好,被蒋秋生骂得面红耳赤,三尸神暴跳,五内俱焚,就急眼了。蒋秋生话音未落,只听台下有人呀呀怪叫,一蹦跳上了擂台。
蒋秋生满口白沫,正骂得起劲呢,突然见有人跳上擂台,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赶紧大眼观瞧,只见来人是位身高九尺开外的壮汉,此时正值盛夏,此人光着膀子,露出满身古铜色的腱子肉,铜浇铁铸的一般,看那一对拳头,也都有海碗那么大,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蒋秋生深知自己有几分本事,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露怯,故此不凶装凶,不横装横,后撤一步点指来人叫道:“呔!你是何人?跳上台来难不成想跟我交手不成?”
那人在台下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会儿越来蒋秋生越来气,听他说话,不由地冲冲大怒,狠狠啐了一口骂道:“我说你还要点脸不?好嘛,听你说普天之下就路川有能耐,就路川配露脸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在这儿那是他的便宜,他要是在这儿,我立地太岁王安祖一拳就能把他给废了!像踩蚂蚁一样把他踩死在这儿!瞪眼?你他娘的还敢瞪眼!不服怎么的?来来来,你太爷先废了你,免得你再大放厥词,污了这佛门净地!”说着就要动手。
蒋秋生都是嘴把式,一看这人的坨就先没了七成底气,之所以还在台上站着,那估计也是被吓的,要不然早溜了。不过别看如此,他嘴上还是不饶人,指着大汉的鼻子骂道:“我说如今怎么天下大乱,感情是个人就敢吹牛啊?就你还敢跟我兄弟路川动手?你也就是这会儿趁我兄弟听不见在这儿说,要是路川在这儿,你比谁都跑得快!瞪眼?你再瞪,再瞪我把你那俩眼珠子扣下来当炮踩!我说各位英雄,各位好汉!他这么侮辱我兄弟,你们又听着碰耳朵的没?有的话赶紧上台给我狠狠揍这小子……”
蒋秋生一边说一边退,就退到台边了。见没人上台他可真有些麻爪,刚想跳下擂台换柯聚贤上来,就听身后有人说话,“蒋兄弟不要惊慌,莫要害怕,某家来也!”
蒋秋生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此人面白如玉,唇红齿皓,鼻直口方,生得甚是好看,别看如此,一对八字立剑眉透着千层杀气,百步威风。再往下看,一袭靛蓝色立领箭袖,背后背着一对特殊的兵刃,风火五行轮。一看就是少年的英雄,可惜不认识。
蒋秋生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抱拳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哥哥蒋秋生礼过去了。”
少年公子哈哈大笑,“蒋兄你认识小弟,小弟对蒋兄可是早有耳闻啊。不过此间并非讲话之所,容我料理了这狂徒,咱们慢慢再叙。”
蒋秋生一听,高兴,心说话,看见没,不光是我兄弟路川有名望,我蒋秋生也不含糊,这些少侠客对我那是早有耳闻。要不说挨着金銮殿准长灵芝草,靠着臭茅房净生狗尿苔,我跟着路川就算是跟对了,要是还跟着谢长城,嘿嘿,谁知道我是个谁啊。
他这么想着,对这个年轻公子在感情上就更加亲近了,一边往台下走,一边说道:“小子,听见没?可不是蒋爷怕你,你还不值得蒋爷出手,蒋爷打的是成了名的剑侠,等你回家再练个二三十年再来找蒋爷。我说兄弟,你先跟他打着,哥哥在台下给你观敌掠阵,你要是顶不住了再叫哥哥。”
年轻公子听蒋秋生没皮没脸还说这话,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话,你就别吹了,天底下谁不知道你是有名的饭桶?我不行了叫你?我要是不行你就是十二个捆成一把那也不行啊。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既然已经上了台,就一定是要打的,起码冲着他说路川的那几句话,也该打!
别说,上台来的这壮汉确实也太狂了些,一看年轻公子的这身量、这体格,就没放在眼里去,不丁不八往那儿一站,双手一抱就笑开了:“我说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也敢上台啊?”
这话一出年轻公子的火气腾一下就窜起来了,尽管如此,他毕竟是读过大书的人,好歹往下压了压火气,说道:“不知我这样的人怎么就不能上台呢?”
壮汉乐了,“你……我怎么看都像相公馆里的小相公,平日里陪着大爷喝酒装侠客装惯了?背一对破轮子就真拿自己当侠客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不管你跟姓路的有交情,还是跟姓蒋的有交情,说白了,不管他们给你多少钱,爷我加倍给,爷有的是钱。你且让开,容我料理了姓蒋的,把这儿的事办完我就带你回家,哈哈……”
这还得了,他这边言还未尽,年轻公子就再也压不住火了,气得脸都青了,“呀呀呸!胆大的狂徒,瞎了你的狗眼!你……你看招!”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本来壮汉对这公子还有轻视,想着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对方扳倒,哪知一伸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这哪儿是相公馆的小相公,分明就是正儿八经的剑侠!招数惊奇更是闻所未闻!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想认真都来不及了。年轻公子一招抢先招招抢先,得理不饶人啊,直把他逼得险象环生。
见此情景,蒋秋生乐了,本来他还给这年轻公子捏着一把汗呢,现在一看,高,真是高啊。也就比路川差着一些,比他们哥几个那要强得多得多!有这样的人襄助,救出路川平白多了不少胜算啊。把他乐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尖着嗓子一个劲叫好。他叫好,台下有不少人也跟着叫好。
人,就是这样,有人喝彩跟没人喝彩那是两个状态,一听喝彩声原本累的也不累了,原本乏的也不乏了,从骨头缝里往外冒气力,那还了得?
只见年轻公子抖擞精神,上面虚晃一招,底下一腿,直接将壮汉踢翻在地,脚尖点心口,赢了。
台下又是一阵喝彩之声。要知道台下围观的人群中可不都是壮汉这样的二百五,那也有真才实学的,一看年轻公子的举手投足就知道这孩子必定是受过名人的指教,高人的指点,少侠客一份啊。
年轻公子也没想到能赢得这么轻松,感觉自己的能耐确实不小,心里高兴,收招停身,冲台下连连拱手。
壮汉翻身下了擂台,一边跑还一边喊:“小子,有种的你别走,我收拾不了你,有人收拾你!”
年轻公子自然不会把这恫吓之言放在心上,哈哈大笑,“逃命去吧!”
见自己这边胜了,蒋秋生哥几个自然高兴,只听蒋秋生拔着嗓子冲台上喊,“小兄弟,这边来。”
这时颜嘉定上台把年轻公子换到了台下,与众人一一见面。
介绍一番之后,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年轻公子就是王守仁的小兄弟,王家四子王守章。
却说王守章从哪儿来?自然是从家里来的。那日路川不辞而别,他和大哥王守仁可没少了被王华训斥,王华非说是他们兄弟礼数不周,把路川给气走的。王守章满肚子委屈,还不跟顶撞爹爹,越想越气,便留下字笺,离开了金陵。本来他不知道路川去了哪里,东走走西走走,这日在路边茶摊喝水休息的时候无意间听人说路川孤身闯少林,山门论禅,杀人放火最后不知所踪,可把他吓坏了,心说话,世兄啊世兄,你这是怎么了?少林寺那是能闯的地方吗?做下这些祸事你还活得了吗?不过想归想,既然听到有这样的消息,他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再者打心底他不相信这些事是路川做的,前些时日湖州不是还出过一个路川嘛,说不定又是冒名顶替呢?故此他才来到了少室山下,打算一探究竟。
王守章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众人也就都明白了,江湖人本就讲的是肩膀头齐为弟兄,更别说确实还不外呢。小哥们几个正说着话,就听台子的另一边乱开了。
“让开,让开!”
听着有些熟悉,俨然就是方才那个壮汉的声音,众人赶紧上台观看,只见立地太岁王安祖带着一位中年人越人群来到了台上,上台就喊:“我说刚才那个小兔崽子上哪去了?还在这儿没?爷把帮手请来了!”
这声气,王守章一听就来气,从后面走了上来,负手而立,打冷眼瞅着王安祖,心说话,败军之将尚敢言勇?故此冷哼一声说道:“爷爷在此!”
却说王安祖,别看那会儿被王守章踩着胸口的时候那么狼狈,这会儿有人撑腰他又呼起来了,低头对身边的中年人说道:“哥哥,就是这小兔崽子……”
中年人绷着脸,痰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呵斥道:“就知道给我惹祸,还不给我退了下去!”
别看王安祖对旁人挺凶,对这中年人可恭敬地很,见他说话就不敢言语了,退在中年人身后只是看着王守章和蒋秋生运气。
不过他这声呵斥把蒋秋生几人也给搞懵了,众人心说话,哎嘿,这是唱的哪一出?
却见中年男子面上带笑,往前走了两步,冲众人一抱拳说道:“各位朋友勿怪,我这兄弟就是个惹祸的精灵,到哪儿都给我闯祸,方才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看在我王兴祖的薄面上多多担待,王某在此礼过去了。”说着一躬扫地。
要不说顺的好吃,横的难咽,说话要说到这份上那就够瞧的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要如何?再说方才的事也不能全怪王安祖,蒋秋生也有不对的地方,他在台上骂得那么难听,人家挑理是正常。想到此处,蒋秋生也就横不起来了,赶紧笑面相迎,连连拱手,“哪里哪里,蒋某也有不对的地方,也在这厢赔礼了。”
按理说这样一来满天的云彩都散了,大家要是再说几句贴己的话,没准这王家兄弟都转头来帮着他们营救路川也未可知,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可惜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王守章这小伙子骄傲,自命是黄衫客飞云子的徒弟,眼里边都没人了,心说话,年轻一辈我服的就路川一人!路川对我都客客气气的,你王安祖算什么东西?敢那般羞辱于我!没交手的时候那么横,一交手见自己技不如人,怕了我了,找你哥哥说情来了?那边风大向那边的墙头草,我呸!小爷还就不领你的情了,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此时,蒋秋生四位正在和王兴祖互通名姓,彼此道着敬仰呢,只听蒋秋生说:“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拳太保王兴祖,姓蒋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前辈在上,请受某一拜!”说着就要跪倒磕头。
王守章站在一旁心里是一万个不赞成,心说话,蒋秋生啊蒋秋生,我当你是路川的好朋友,指不定是怎么了不起的人物呢,没想到竟是这般的饭桶脓包,真是丢了路川我世兄的脸了!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可不小,在场众人听得是清清楚楚,王兴祖的脸当时就沉下来了,不过他毕竟是老练得多,往下压了压火,冲王守章一抱拳,说道:“哦,王某刚才光顾着跟蒋爷说话,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再看王守章,背着手,仰着脸装了个没听见,把王兴祖给晾在这儿了。王兴祖半躬着身子,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脸上可就挂不住了。
蒋秋生也是大吃了一惊,心说话,我好不省事的兄弟!你这是唱的哪出啊?你这那是不给王兴祖面子啊,你这分明就是不给我蒋秋生的面子!你这分明就是拿巴掌抽你蒋大哥的脸!
想到这里,蒋秋生赶紧扶起王兴祖,一边打呵呵一边说道:“前辈莫怪,我这兄弟你别看人长得俊俏,耳朵不太好使,估计是没听见。您这么高的身份跟他行礼干嘛,来来来,咱们到台后慢慢聊。”说着他暗中掐了王守章一把,意思是你赶紧说句软话,这事就了了。
哪成想王守章偏不,他打冷眼看着王兴祖不住地冷笑,“我说你叫王兴祖?还叫什么神拳太保?呵呵,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啊。我王守章还真就没听说过。怎么?给你兄弟拔横来了?你要是跟你兄弟一样,上了台就动手,我王守章还敬你是条汉子,小爷手下超生,把你打发了也就得了。你看看你,嬉皮笑脸,不亲假亲,不近假近,跟我们爷们称兄论弟?就你也配!”
他这么一说那还得了?再看王兴祖,气得浑身颤抖,脸都绿了。
眼看就要动手,蒋秋生四人紧在旁边解劝,把王兴祖没劝倒,王守章脾气还上来了,撸胳膊挽袖子也要动手。
见实在劝不下,佟荫槐扥了扥三位兄弟的袖子,悄悄退了下去。佟荫槐是这么想的,你王守章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啊,路川的能耐不知道你学了几分,他的脾气你倒是学了个青出于蓝胜于蓝啊,也罢,就让你试试。你要是能胜了神拳太保,那说明该得你出名,该得你露脸。要是赢不了,没的说,你这脾气也就该改了,到时候只能怪你贱骨头,敬酒不吃专吃罚酒。到时候王兴祖的气也消了,我们哥几个再解劝也不为迟晚。
这下好嘛,没人拦着他俩当场动手。常言道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比武本就是容让不得的,更何况本来心里还都有火了。
交手也就四五个照面,王守章可就顶不住了,感情这神拳太保真跟他兄弟不一样,那是有真难耐,一手五祖点穴拳使得是神乎其神。王守章心里吃惊,心神就有点不稳,一下没留神被王兴祖当胸一拳打得是口吐鲜血。
别看胜负已分,王兴祖的火还没消,手底下就下了绝情了,抬手又是一拳!
这一拳再要下去王守章的小命可就交待了,就在这时,只听台下有人痰嗽一声,说道:“大胆狂徒!休要伤我徒弟,贫道来也!”
这一声别看声音不高,在场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王兴祖就是一愣,再看面前,站着一位老道,身穿褚黄色八卦仙衣,头戴紫金冠,脚蹬福字履,背背宝剑,手拿拂尘,那个仙风道骨就别提了,此时拂尘就搭在他手腕上,别看拂尘是软的,他只觉得比钢铁还硬!虽然不认识,但也料到此人定是一位世外高人。不由得火气一消,心里也有些后悔,心说话,我王兴祖混迹江湖半辈子,自持沉稳,怎么就跟个后生较起劲了?这要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想到这里,王兴祖赶紧就地行礼,弓着身子问道:“在下王兴祖,敢问前辈尊姓高名?仙乡何处?出家在哪方宝观?不知到此有何见教?”
老道冷哼一声,一甩拂尘,王安祖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心不稳,站了起来。老道没受他这一礼。
此时才听老道说话:“打徒弟就没想想他还有师父?就没问问他师父是谁?”
王兴祖赶紧连连作揖。
老道看了他一眼,“也罢,不知者不怪,想问贫道姓字名谁,你且站稳听好了。”
蒋秋生哥几个在台后一听乐了,心说话,我说王守章怎么扳鞍蹬兔子没个稳蹬劲,感情是随了他师父了。老道你报名就报名,还让人家站稳,难不成你说出名来还能把人吓趴下?真会吹牛。
他们怎么想旁人不知,却听老道说道:“贫道乃陇左人士,自幼出家,出家在平凉府崆峒山,马鬃峰上玄空观,道号飞云子,江湖人称黄衫客的便是。”
这一报名不得了,老道话音未落,王兴祖真趴下了。人的名树的影,黄衫客飞云子那还得了?叱咤江湖几十年的大剑侠,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王兴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说话,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久不出头露面,一出头就打了飞云子的徒弟,打就打了吧,偏偏人家师父还在当场。我可听说这老头护短地邪乎,这还能有个好吗?老头一瞪眼我命都得交待在这儿。
却说飞云子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从不问江湖事,他怎么会来?其实也不是巧,王守章往少林寺来的路上就在想办法,他先想到父兄,可是有一想,父兄都是官面上的人,要是路川落在官府手中,给他送消息,求他们出面帮忙或许还行,可这是江湖事啊,父亲王华手无缚鸡之力,兄长是会点武艺,也就稀松平常二五眼,比自己还不如,就是叫他来他不见得有用。救路川非得成了名的剑侠,世外的高人不行!头一个,他便想到了自己的师父,他记得师父当初是跟自己一道下山的,说要在江浙一带寻寻弟子。找同门师兄弟扫听了一下,还不远,老人家就在镇江,故此他写了一份亲笔信,大概就说,路川被困少林寺,徒儿要去搭救,师父您老人家要是念师徒情分,还请百忙之中抽空来少林寺一趟,要是不来,估计咱们爷俩也就见不上面了,上写着千下缀着万。老头本来在镇江府住得好好的,突然接到这么一封信,吓得老头差点没背过气去。心说话,我好不省事的徒儿,你有几颗脑袋敢去闯少林救路川?再说了,路川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轮得着你硬充能耐人吗?等为师见着你非得抽你一顿嘴巴不可。故此,老头给新收的弟子安排了安排,就起身来到了少林寺下。本来老头想进少林寺见静庵悟榻当面谈,谁知来得晚,少林寺关门了。说要跳墙暗入少林寺,凭着他的能耐不是不行,但就他这身份能吗?故此便在山下静观其变。其实昨天他就看见王守章了,不过老头没露面,想在暗中看看王守章的人品如何,要是行得正走得端那没话说,要是走了歪门邪道,嘿嘿,讲不起说不清,甭说咱们师徒感情有多好,为师就亲手结果了尔的狗命!第一天,王守章就在台下,什么都没做。颜嘉定在台上演讲完,他就回客栈休息了,老头挺高兴。第二天见徒弟登台,三招两式打跑了立地太岁王安祖,老头也挺高兴,看样子这段时间王守章的武艺还有进益啊,孺子可教也!不过王守章后来见王兴祖说的那些话老头不赞成,心说话,这孩子原来没看出来是这样的啊,这是跟谁学的?哦,明白了,他口口声声要救路川,估计他是见着路川了,跟路川学的。我早就听说路川这孩子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没准就是他教坏了守章,也罢,等我们师徒见面我一定好好说教说教,让他离路川远些,习武之人最忌骄傲,这可要不得。不过呢,老头也想再看看徒弟的能耐,于是也没急着出面,看后来王兴祖要下杀手,老头是又气又恨,气之气自己的徒弟不成器,技不如人;恨只恨王兴祖下手太狠了点。老头这才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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