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秦医师,我们有些事想要麻烦你……”说着,苏小走上了前去,斗篷里微微伸出手,一把短刃出现在了司绾的视线里。
这把短刃是南公瑾的,司绾记得。
看见了这把短刃,司绾的心里越发慌了起来,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既然这样,三位随我来吧。”
说着,司绾便带着苏小三人进了后院里的一间房。
刚刚关上门,司绾便想要询问南公瑾的情况,可是见苏小的神情不对,立马把话咽了下去。
“三位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吧。”
“是这样的,这是我家主人命我交给秦医师的。”说着,苏小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司绾警惕地伸手将信拿了过来,人还是站在门边,小心翼翼地环视着那三个男人,直到把信拆开,司绾才将目光落在了信上。
司绾一目十行将信看完,猛地将信捏成了纸团,酝酿半晌过后,她轻笑出了声,“原是大越国的人啊,想找我要药方?”
苏小点头道:“是的,我们大越国也开始传染了这种疾病,所以我国国君特命我们来向秦医师你讨要药方。”
“真是自来熟,这药方是我不吃不喝连续好几天都没能休息才得了这药方,你们就凭一句话,想要药方?想得到美!”司绾冷笑道。
钱兆三人面面相觑,随后钱兆站起了身,给司绾行礼道:“秦医师,我们真的很需要这个药方,我们知道这是你得来不易的药方。”
“可是药方研究出来,不就是为了救人吗?我们这是拿着药方回去救人,还请你念在数条人命上,将药方给予我们。”
司绾双手环胸靠在了门上,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位公子,真的不是我不想给你们,只是这药方真的得来不易,你们说拿就拿走了,这就没点儿表示?”
司绾话里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苏小皱起了眉头,看着毕华和钱兆二位,偏过头低声说道:“二位军师,我出来得急可是身无一文,不知二位学生可带的钱财?”
毕华冷哼了一声,说道:“她说要钱就给啊,真以为自己这药方很值钱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行啊,我的药方不知道,请三位出去!”司绾打开了房门,招手挥来了医馆里的伙计,一副要撵人的架势。
毕华还想要发飙,但钱兆抢先在了他前面,说道:“刚才是我弟弟唐突了,他脾气向来不好,脑子也不行,还望医师见谅。”
“你说谁脑子不行呢!”毕华瞪大了眼睛,想要死神跟钱兆对峙,但被苏小死死摁住了。
“算我求求你了,容军师!你不帮忙,能不能不要捣乱啊!现在是我们在求人家,你懂吗,是求!”苏小忍不住低声吼着。
毕华不屑地笑了笑,但也没有再说话。
“我瞧着这二位倒是好脾气,有求人的态度,那位穿黑衣的公子,还请你往外面走,否则……我是真不会说药方的。”司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毕华皱眉,扫了眼自己跟其他二人的衣服,就自己一个穿着黑衣,他却是摆着架势不愿意出去,最后还是苏小跟钱兆联手,把他给抬了出去。
“没了聒噪的人,二位想怎么表示,尽管说吧。”毕华出去以后,司绾换了副神情,说起表示二字,那眼睛都在发光。
钱兆看了眼苏小,说道:“我们都是出来得急,身上并没有多少钱,不如秦医师先将药方给我们,等我们回到大越国以后,再将钱送给你?”
钱兆的话一闭,司绾脸上的笑容如同川剧变脸一般瞬间垮了下去,“哦……原来是准备先用后买单吧,天下没有便宜的事,送客!”
“别别别,这样吧……我们回去想想办法,想想办法!”钱兆赶忙说道。
司绾乐呵呵地笑了两声,算是勉强同意下来了。
随后,钱兆跟苏小也离开了房间。
出去后,毕华早已经没了影子,钱兆和苏小也只是以为他回了客栈,便也回了客栈。
结果在他们走后,毕华就偷溜进了房间,将门关上,房间内只剩下了毕华和司绾二人。
司绾侧头看着忽然出现的毕华,并没有多惊讶,反而是问道:“这位公子准备向我表示表示?”
“若非是为了帮我家主子,你早就被我杀了千八百遍了!”
司绾哼笑着,“这位公子是迷路了吧,我去帮你把你同行的二人给叫回来。”
说着,司绾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一把剑却忽的横在了司绾的脖子上,司绾也是不紧不慢,淡然地看着毕华,“公子若是把我杀了,我这存在脑子里的药方可就没了。”
司绾这么一说,毕华似乎才想起一般,收回了剑去。
他如同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拿出了一袋的金锭子放在桌上,“这里是七锭金子,等事后我家主人还有百锭金子。”
“呵……”司绾冷笑了声,不屑地翻着那七锭金子,“当我是叫花子呢这么好打发,就七锭金子,万一你一去不回怎么办,那可以不可以我给你一半的药方,等你把金子给我了再给你另一半?”
“我……这已经是我身上全部家当了,再多只能等事后!”
“那你得给我签欠条,签下你欠我百锭金子,然后签上你的名字,我就把药方给你。”司绾懒洋洋地说道。
毕华思索了一会儿,听着似乎没什么不好,反正他随便写些东西忽悠过去也就作罢了。
毕华一口答应下来,司绾便拿出了纸墨笔砚,让毕华写下欠条。
好几次毕华都想耍花样,却是被司绾给识破了。
毕华也只好乖乖地写下了欠条。
随后司绾将药方写了下来,将药方给了毕华。
毕华如宝贝一般放在了怀里,脸上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
等到毕华离开后,司绾也不急,将那张欠条和那七锭金子摆在桌上,等着下一个人来。
钱兆的来比司绾预测得晚了些,他偷偷摸摸地推门而入,却见司绾坐在里面,明显吓了一跳。
“这位公子怎么来了,是不是准备好表示的东西了?”司绾双眼放光的问道。
“是啊,我已经准备好了,这……”钱兆怀里抱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走到了桌边,却见桌上的欠条跟七锭金子,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不见。
“秦医师,刚才可是有人来过?!”钱兆急忙问道。
司绾思索了一会儿后,点头说道:“对啊,刚才跟你们同行那个,黑衣服那个公子来了,七锭金子的定金,跟一百锭金子的尾款,我便将药方给他了。”
“秦医师你这……这……”钱兆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找司绾要药方,还是去找毕华。
“怎么了呀,这位公子你也想要药方?”司绾眨巴着那双大眼睛,问道。
钱兆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换了副笑脸,将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在了桌上,那一锭一锭的金子入了司绾的眼。
“小小心意,还希望……秦医师可以……嗯嗯!”钱兆没有把话说完,用着眼神暗示司绾。
司绾秒懂,将药方也给写了下来,随后拿给了钱兆。
药方过钱兆的同时,司绾也接过了那一包袱的金子。
钱兆接过药方,没有再多说别的,快步离开了房间。
钱兆一走,司绾脸上的笑容便淡没了,她叹了口气,拿出了那张被她揉得皱巴的信,呢喃道:“好你个南公瑾,竟然还让我帮着你给别人下套,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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