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的总管将礼单拿出来给大总管看了下,跟他言道:“沈家那边是送了三份,施家那边是送了两份,每份都是一样的。”
大总管点了点头,又检查了一下小太监们带出来的牛肉和一些其他的贡品,和库房总管拱了拱手:“这样就齐了,咱家这就派人送出去,你辛苦了。”
“不敢言辛苦,大总管慢走。”库房总管恭敬的回道。
送走大总管后,库房总管去了库房里清点余下的贡品,这样一查才发觉竟是分走了一大半,又之前搭理贡品的小太监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也不知皇上还有要送的没有,这几下子一送怕是就没了。”
大总管这才一拍脑门站了起来,对着那小太监喊道:“当然还有要送的,太后那就该送一份去。”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太后啊,那可是这皇宫里面最尊贵的女人。
小太监将礼单拿过来问道:“跟之前的都一样吗?”
库房总管想了想,太后也不过就是一个人,便点头道:“一样即可,去办吧。”
从剩下的贡品里给太后划拉了一部分,库房总管带着人亲自给太后送去了九鸾宫,殷勤的笑道:“这是北缅来的牛肉,和我们这儿可不一样,奴才第一时间就给太后送来了。”
太后赏赐了点银子便让库房总管退下了,自上次吐血昏迷一直以来,跟前贴身伺候的都是贞贞,虽说她喜欢耍一些小聪明,可照顾人上面还是没得挑的,太后很是满意。
“哀家年纪大了,牙齿也不好,这些牛肉就赏给你吃吧。”太后将贞贞叫到跟前跟她笑道,“你服侍哀家多日,实在是辛苦,也要多吃一点补补才好,瞧这两日下巴都尖了。”
贞贞福了福身子:“多谢太后娘娘赏赐,不过伺候太后娘娘那是贞贞的福分,也是分内事,不辛苦。”
裴源那日和太后之间的争吵让贞贞心里活泛起来,虽说对太后有些恐惧,毕竟听裴源那话音,太后是踩了不少人的尸体才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可到底她如今年纪大了,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可就难说了。
这样想着贞贞面上越发恭敬了起来:“太后娘娘,贞贞扶您进去休息吧,您不是今早说头疼吗?贞贞给你揉揉。”
太后伸手搭在贞贞的胳膊上,顺从的去了里间床上躺下,贞贞先是给房间里点了安魂香:“太后娘娘,这是御医们新调制的香,说是对您失眠多梦最有效果。”
香气徐徐冒出来,床上的太后嗯了一声,贞贞走过去跪在床边,手法轻柔的给她按摩着头皮,直到听见太后均匀的呼吸声以后,贞贞才收了手,又小声的唤了两声,没有回应,这才放心的蹑手蹑脚的来离开床边。
可是却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对着屋内的宫人柔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在这看着太后就行,人多反倒是让太后娘娘睡的不安稳。”
宫人们便陆续退了出去,太后喜欢贞贞姑娘,留她一人在里面看着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可等她们走后,贞贞却开始在太后的寝殿里翻找了起来。
太后手段高明,又是喜欢在背后布局,说不定手里就握着什么秘密武器,可绝不会堂而皇之的放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这殿里一定是有什么机关或者是暗格之类的地方。
在太后睡觉的床铺下面,第三块地砖的颜色和旁边的都不一样,上面像是洒了一层金粉,在烛火的照耀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贞贞伸手敲了敲,声音显示底下是空地,她又伸手在床边四处摸了摸,果然在床头的地方摸到了一块凸起,手指使劲按下去的时候,能听到咔哒一声。
贞贞心里一惊,抬眼看看太后睡的还是很沉,便放心的去了那打开的第三块青砖的位置,将里面的一个瓷瓶拿了出来。
她知道这一定是个重要的东西,否则不会藏在这么秘密的地方,可她却不敢当着太后的面去窥探着里面的秘密,只好将瓷瓶塞进袖子里,抬眼看了看还是没动静的太后,将机关复原之后带着东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太后还在里面睡着,我想起还有些事没做,先回去一趟,若是太后醒了,还要麻烦你们去告诉我一声。”贞贞是这样跟门口的宫女们说的。
见她们没有丝毫怀疑的点点头,贞贞抬步快速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然后关进门窗,小心翼翼的将瓷瓶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瓶子上面竟是还贴着一个封条,贞贞将它小心翼翼的揭下来以后发现背面竟是写着这瓷瓶里面装的是什么。
毒药,可又不是普通的毒药,是南疆那边特有的蛊毒,上面还写了如何给对方服用,很简单,直接放进食物里,既不会被食物的热度烫坏,事后银针也检验不出,实在是下毒的好东西。
贞贞只觉得心跳如擂鼓,有了这个她是不是就可以想让谁死就让谁死了,这难道就是太后坐上今天位置的秘密?而她现在有了和她一样厉害的武器,最后贞贞忍不住还笑了起来。
她到底是有些不放心,去寻了一根银针回来,慢慢的放进瓷瓶了,半盏茶的时间过去,银针都没有任何反应,看到这贞贞面上的笑意越发的大了。
正在得意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砰的一声,贞贞的手一抖,手里的瓷瓶差点拿不住,等贞贞将东西收好从房间里走出去时,才发现外面不知是哪家放起了烟花。
放烟花的自然是离皇宫最近的凌王府,从裴澍那里将烟花带回来,裴倪婷已经等不到元宵节了,现在就朝着闹着要放烟花。
锦泰等大家齐齐用了晚膳后,便让永真陪着裴倪婷在外面放烟花玩,裴倪婷吵着闹着要自己那火折子去点烟花,永真自然是不愿的。
“你现在太小了,不能自己去点烟花,万一弄伤了自己,可是要吃苦头的。”永真又吓唬又哄道,“叔叔给你放,你在一旁看着就好,婷婷要乖乖的啊。”
可裴倪婷伸手一把从永真那里将火折子抢了来,然后就去点放在不远处的烟花,火星子冒出来的时候永真一把拽过了裴倪婷,可自己的衣摆却是碰到了那火星子,上好的衣料一碰就着,烧了好大一个窟窿。
烟花突然之间升空炸开了一大朵,转瞬即逝间裴倪婷看见永真疯狂的在拍打自己的衣服,顿时吓得愣在了那里。
锦泰忙完了便出来看两人放烟花,不想刚刚走进院子里,裴倪婷便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大哭不止,她着急的将裴倪婷拉开了一些好好的检查了一番,发现也没有磕到碰到的痕迹,更是没有被烟花烫伤的痕迹。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裴倪婷还在抽抽噎噎,锦泰看着不远处的永真呵斥道:“让你看个孩子,你就是这么看的,我是让你陪她放烟花,不是让你欺负她,你一个大人怎么欺负一个小孩呢!”
永真梗着脖子道:“我没有,你少冤枉人!”
锦泰不高兴道:“你没有婷婷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少给我狡辩了,做错事还不敢承认!”裴倪婷还在哭着,她是真的吓坏了,到底是小孩子,也忘记了要去给永真解释一句。
永真觉得十分委屈,他好心好意来看姐姐,帮姐姐带着裴倪婷玩,可最后还要被人误会,姐姐看起来也没有很想他的样子。
“既然姐姐这样说,那我离开就是,孩子你自己带的好,你就自己带吧!”永真不高兴的转身就走。
锦泰在他身后叫嚷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么能跟姐姐这样说话!”
裴浩听见外面的争吵,将和管家的谈话暂时放下,见姐弟两个都是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只好劝架道:“你先带着婷婷去屋里休息,我瞧她像是被吓住了,弟弟那边我去送送。”
锦泰哼了一声带着裴倪婷回了屋子,裴浩带着永真一前一后的往外面走,路上才注意到永真的衣服被烧了一个大洞,忙拉着他道:“你这衣服都不能穿了,你怎么不跟你姐姐说呢,赶快跟我回去换上一件再回去。”
永真却是轻轻挣脱了:“不必了,客栈里有带来的衣服,姐夫的我也穿着也不合适。”
裴浩看了看两人的身量,他的衣服穿在永真身上应该是大了些,裴浩只好继续送他出去,两人一路无话,裴浩只看着永真脸色不好看,也不知是委屈还是落寞。
站在客栈门口永真轻声道:“已经送到了,姐夫你就赶快回去吧。”
“裴倪婷的身份比较特殊,你姐姐才会如此紧张。”裴浩跟永真解释道,又替锦泰跟他道歉,“她不是有意想要责怪你的,真是对不起,你千里迢迢的过来,我们却没有接待好你,还让你受了委屈。”
“姐夫不必自责,我能理解的。”永真别扭的低下头去。
裴浩笑了笑,倒是没那么小心眼嘛,又跟他道:“既然你不生气,那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元宵节吧,这里的元宵节十分热闹,也算是给我一个机会好好接待你一次。”
在客栈休息的使臣之一,临时出来买些吃食,这会听见两人的谈话,没等永真开口就一口答应下来:“王爷盛情邀约,我们自然不会推辞,那就留在这里打扰了。”
永真奇怪的看着使臣,这小子怎么一天一个样,之前可是恨不得立刻就返程的,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不过自己的确是想要在这京城多待几天的,便也没有反驳,只点头道:“那就先谢谢姐夫了。”
送走裴浩后永真去了里间将自己烧坏的衣服换了下来,使臣见他扔了一件今日刚穿的衣服,忙问道:“少主,你这也太浪费了吧,这一件衣服可值不少银子呢!”
“烧了个大窟窿,穿不了了。”永真撇了撇嘴,又想到了锦泰冤枉他的事情来,心情便有些烦闷,不过想到姐夫留他下来过元宵节,那一点烦闷又被抵消了,他问那个使臣,“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啊,好端端的竟是要留下。”
见使臣笑的谄媚,永真脸色一摆道:“你可别说是为了我,我可不承认啊!”
使臣红了脸,伸手挠了挠头,半天才开口道:“属下也没说是为了主子,属下这是为了自己呢,这京城实在是太繁华了,属下也被迷了眼了。”他还掏出刚让人去夜市买的糕点来跟永真大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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