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见外面的吵嚷声似乎大了许多,湘仪郡主还暗自庆幸是不是裴澍终于想通,这是准备了不少的人手要和她一起复仇。
她正高兴着,忽而听外面有人高声喊道:“湘仪郡主私逃行宫,污蔑皇后娘娘,罪不可赦,臣等奉圣上口谕要抓捕湘仪郡主归案,多谢康王行个方便。”
随后隐隐绰绰的就看见阿莱过来推门,湘仪郡主本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这会吓得已经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外面的光顺着敞开的大门透了进来,裴澍和侍卫首领站在一起,看向湘仪郡主的眼神含着一丝悲悯。
湘仪郡主看着裴澍,故意撑着一股劲大声质问道:“裴澍,你当真是好狠的心,为了荣华富贵竟然连先皇和先皇后的死都不顾了。”
那丝悲悯随着这一声质问消失不见,裴澍冷眼看着湘仪郡主:“你真是无可救药,本王父皇和母后真正的死因,或许你一点都不清楚,但这可一点也不妨碍你用这件事来利用本王,所幸没有给本王和皇上以及皇后造成什么严重的危害,不然你就是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湘仪郡主的确不知先皇和先皇后真正的死因,但是看着容贵妃不仅一点事没有,反倒行宫上下都对她越发尊敬起来,便臆想出来这种种阴谋。
现在看着裴澍无比厌恶的一张脸,她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是办砸了,眼看着侍卫首领要吩咐人将她拖下去的时候,湘仪郡主一把抱住了裴澍的裤脚:“你救救我,哥哥,你要救救妹妹啊,你可就我这一个妹妹了。”
裴澍一点一点的掰开湘仪郡主的手指,冷哼一声:“我的母后可没生过你这样的女儿,我也从没有过你这样的妹妹。”
湘仪郡主死死的不松手:“我错了,我错了,你帮我跟皇上求求情,我愿意重新回去行宫,我会听话,我会好好待在行宫的,你救救我吧。”
湘仪郡主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裴澍看着看着却是想起沈佳禾疼的额头冒汗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心口一滞,随即用力扯开了自己的衣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把她带走吧。”说完再也不看上一眼。
这座地牢在裴源登基后,因为大赦天下,从前关着的牢犯已经都放出去了,如今湘仪郡主进来,整个地牢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为了防止她逃跑,狱卒也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就放松警惕,后来得知是得罪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以后,更是加派了人手严加看管。
进入地牢的当天,湘仪郡主还期望着裴澍会来救她,可看着牢房的天顶上,一个洞开的小窗户那里从光亮到黑暗,裴澍至始至终都没有现身。
“她趴在牢房的门柱子上拼命喊着:“我是湘仪郡主,我是湘仪郡主,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牢里的狱卒们只是冷眼看着她,随后便是哈哈大笑,其中一人笑完了才道:“进来这里的不是郡主就是公主,再不济也是一个大臣,除却今年大赦天下放出去了一些,往常都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你就安心等着吧,或许等个百八十年再来一次大赦呢!”
她颓然的滑落在牢房那一团干草上,一切都完了,一切希望都不会有了,这一辈子她可能都要待在这里,最后和墙角的那些青苔一样慢慢死去。
宫里的沈佳禾还不知道湘仪郡主被抓的事情,她身子刚刚才有了好的迹象,裴源也不想她太过费神,已经特别嘱咐过宫人们不要拿这些事在她面前多嘴。
不过沈佳禾和两个孩子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她歪在床上看着两个孩子,不由皱了眉,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女孩,她发现都挺像裴源的,忍不住嘟哝道:“怎么没有一个像本宫的啊!”
白英在一旁忍不住笑道:“长长就好了,刚出生那会您没看见,小公主还是十分像皇后娘娘的,这才过了几天就变得不一样了,小孩子变化快,说不定马上就会像皇后娘娘了。”
沈佳禾亲了亲两个孩子的面颊,也扯开了嘴角:“像皇上也很好,本宫瞧着都长得十分可爱。”
流觞这会在门外禀告:“皇后娘娘,润之真人过来跟您请平安脉了。”
沈佳禾让白英给自己穿上一件外套,这才让人请润之真人进来:“本宫自己觉着好多了,身上也比昨日有了力气。”
“贫道还是要给娘娘看看才好。”润之真人拿出脉枕给沈佳禾细细的又把了一次脉,最后点头道,“的确是好了很多,贫道应该是最后一次给娘娘施针了。”
待施针结束,润之真人正细细嘱咐着沈佳禾该注意的事项时,裴源刚好从外面回来,见润之真人要给自己行礼,忙伸手虚扶了一把:“润之真人乃是朕和皇后的救命恩人,何须跟朕再行此大礼。”
润之真人拱了拱手:“多谢皇上,如今皇后娘娘大安,贫道也是时候跟皇上和皇后娘娘告辞了。”
“真人不如留在这宫里多住些日子,朕也可以接周乾进宫让他陪着您老人家。”裴源挽留道。
润之真人摆了摆手:“皇上的好意贫道心领了,贫道还是回到山上去最为自在,就不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如此裴源也不再挽留,便吩咐流觞和大总管送润之真人回去,这边人一走,床上的孩子突然就哭闹起来。
裴源抱着儿子,在怀里晃了晃,小孩子很快便不哭了,月子里的小孩子奶娘说了不易多抱,裴源便将他放在了沈佳禾的手边,又接过了她怀里还在折腾的女儿。
小公主可要比小皇子闹腾的多了,哭嚎起来,隔壁都能听得见动静,沈佳禾看着裴源板着的脸,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儿?”
“怎么会,你想什么呢!”裴源也没看她,依旧专心致志的来回走动着。
沈佳禾在现代看多了重男轻女的人家,古代这种情况也只会更严重:“明明就是一脸的不高兴,刚才你抱儿子的时候也没这样。”
裴源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我这可是在心疼你,男孩女孩都好,我只是在想若是当初只有一个,你也不必遭那么大的罪,现在照顾孩子也不必这么辛苦了。”
比起现代来说,虽说没有那么便利的条件,但是沈佳禾知道自己现在做月子的待遇可要比最高级的月子会所还要好了,孩子也不用自己喂奶,基本上哭的厉害了也会有奶娘抱过去哄,自己也算不上很辛苦了。
可即便是这样裴源还是很心疼她,沈佳禾一时也软了态度:“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我就是怕你会厚此薄彼。”
裴源笑着将安静下来的小公主也放在沈佳禾身边,安慰道:“你呀就是想太多,即便是只有一个小公主,我也会十分疼爱她的。”
沈佳禾也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似乎从怀孕以后,自己就总是会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来,正想因此跟裴源道歉,不想流觞又在外面禀告:“皇上,凌王求见。”
早朝的时候大总管过来通知他裴源有事不能在朝,让他代理一下朝政,左右看看裴澍也没来,他心里可是一慌,以为裴源这是要提前禅位,还拉了他做垫背。
好不容易坚持到早朝结束,本想拉着大总管问明情况,却发现大总管也不见了人影,只好自己找到后宫这里来了。
裴源出去后听了裴浩的担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当皇上,你至于吓得这么厉害嘛!你瞧朕不也是好好的做了这么久。”
裴浩伸手轻轻锤了他一拳:“别笑了,你倒是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怎么会不去早朝的。”
“佳禾昨日诞下了一对龙凤胎。”裴源抵着唇角得意的跟裴浩宣告,不过片刻又心疼道,“过程不是特别顺利,我一直在她身边守着不敢离开,所幸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裴浩跟着裴源的话一会高兴,一会又皱了眉,最后总算是跟着松了口气:“这可是好事啊,亏我一开始还担心了好长时间,那我现在赶紧回府和锦泰说一声,她一定也很高兴。”
锦泰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很高兴,她苦着脸道:“啊,那我的一百两岂不是没有了。”生了龙凤胎,他们的打赌可就没有输赢了。
裴浩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就算是我输给你了,我的银子还不都是你的,你赚来赚去可都是自己的银子。”
锦泰这样一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拉着裴浩往自己的库房里去:“赶快跟我一起去挑礼物去,先前备下的恐怕不合适了。”
她的私库里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全是这些年裴浩给她天南地北的搜罗来的,不过适合用来送小孩子的却没有多少,锦泰翻翻捡捡也算是扒拉出来不少的东西。
“你确定要送这么多的东西,也太贵重了。”裴浩看得眼都直了,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个镯子来,“这个金镯子小孩子不能带的吧。”
锦泰拿在手里看了看:“唔,长大就能带了,再说了这天下以后都是他们的,哪里还怕太贵重了。”
裴浩很想说着天下马上又要易主了,不过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觉得暂时瞒着的好,谁知道最后还会不会有变化呢。
看着锦泰一脸兴奋的样子,裴浩也懒得再跟她多说了,不过看着凌王府里的侍卫大包小包的往马车上堆着东西,裴浩还是看得直咂舌,这败家娘们送起东西来还真是好不吝啬。
锦泰一猫腰钻进了后面的马车里,正要吩咐车夫赶车,裴浩想了想还是一起跟着上去了,锦泰掀了掀眼皮看他:“你不是说不去的吗?”
裴浩看了看她还不明显的肚子:“还不是惦记着你怀孕了,要是磕着碰着可怎么得了,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记得自己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做事能够安稳一些不再冒冒失失的。”
锦泰眉毛一皱:“你要是再这么多的废话,就给我滚下去!”
裴浩顿时抬手捂住了嘴巴,锦泰见状这才满意的往车厢上面一靠,外面的车夫扬起了马鞭,马车嘚嘚的往宫里去了。
裴倪婷风一样的从自己的院子里窜出来,后面跟着一大阵的丫鬟嬷嬷,连凌王府的官家也跟在后面跑:“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您可不能这么跑啊!”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宫里!”裴倪婷一面跑一面喊着,管家总算是在她跑出门的那一刻将人抱在了怀里。
裴倪婷扑腾着又哭又喊,管家无奈的指着已经没了马车影子的的空地劝道:“小郡主,人都已经走远了,你可赶不上了,我们还是回去喂兔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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