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的飘洒着,斜风细雨,给青邬镇披上了一层薄纱。
那个被“爹小胖”踢得仅剩一口气的小女孩,已没了踪影,同样在人群中没有寻到赵灵的身影,想来她们安全了。
街道场地内,陆安仍是一动不动。
司马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以往的阳光少年不复存在,这厮虽看着的傻气直冒,但实际上这小子精的很,差点连他都给忽悠了。
然此刻却跟丢了魂似的,仿佛精神上受了极大的挫伤。
“算了,傻了也好,谁爱搭理谁搭理去。”
司马良耸耸肩,瞭望着镇外远处的战斗,径直朝镇外走去,他可不愿错过对顾思君知根摸底的好机会,知己知彼,方能谋后定而不殆。
啪——
陆安被一巴掌扇倒在地,横躺在地上,神情依旧木讷,心如死灰。
司马良甩了甩手掌,看了眼陆安,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好的机会就被这么错过了!
啪!啪!
“让你犯浑!让你犯浑!让我错过那么好的机会!”
司马良干脆骑坐在陆安身上,甩了一巴掌又一巴掌,一边扇着陆安的巴掌,一边骂咧咧的嘀咕着。
——有效!
那无光的眼神聚焦了几分,赶紧又呼了呼手掌,高高抬起,猛然一挥。
“你的错!你的锅!你又如何补偿!”
啪啪啪啪连扇数个巴掌,陆安脸颊红肿着,嘴角渗出一抹血渍,司马良瞬间感觉精神气爽。
——好爽!好舒畅!
忽然,镇外的惊天巨响引起了他的目光,抬头望去,细雨朦胧,却看不到任何精彩的战况,司马良顿感心中郁气浓结。
“!!!”
“让你坏我好事!让你心智不坚!小子!你已经成功吸引本公子的注意了!!”
啪啪啪啪——
又是数连串的巴掌,陆安肥肿着脸,两腮高高隆起,直接胖了三圈,如此看来不仅不丑,反有点萌萌的。
斜风细雨骤然变得滂沱,雨打芭蕉,哗哗倾盆。
陆安这时眉稍挑动,开始下意识摸着脸颊。
司马良眼睛一亮,起身甩了甩红肿发麻的双手,顺势捡起掉在身旁的七星剑。
——还好有救,那就再来给他来剂大的!
“小子!你现在这副模样成何体统!你对得起你爹娘!对得起你列祖列宗吗!”
锃——
说话间,司马良怒斥中拔出七星剑,两手握剑,猛地朝下一插,入石三分,碎屑飞溅。
当!
清脆悦耳的碰撞声,七星剑直插陆安耳边一寸。
这一击又如同惊魂之音,陆安猛然坐立而起,司马良一时未反应过来,只觉下方两股间剧痛,如同心碎一地……
——马蛋……疼,疼,疼疼……
司马良弓着身子伸着脑袋,夹着两腿,脸色通红,脖颈间青筋凸起,这时耳边偏偏传来一丝疑惑声,“良,大,哥?……”
砰——
司马良弓着身子直接用力一拳轰去,陆安流着鼻血,缓缓向后仰倒……
*********
青邬镇,镇尾肉包店旁的羊肠小道,七拐八拐,人烟罕至,开着一间不知名的酒馆。
这酒馆偏僻冷清,场地也不大,屋内屋外就摆着那么几张旧桌,虽说没有客源,但桌子都格外干净锃亮,长凳木桌也因经常使用而显得陈旧。
此刻,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如此清冷偏僻的馆内竟然坐着一名少年。
少年一身劲袍,年不过十二,容貌惊天,堪称俊美,只是那坚毅的棱角,细长的眉眼,却透着一股凌冽的杀意。
桌上搁着一把八尺断刃巨剑,腰间别着短骨刃,虽收敛了杀意,但无形中仍透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势。
“罗公子,先生有请。”
此时,从房间角落阴暗处滚出一团肉球,说似肉球,其实是人。
此人圆头圆脑圆身圆手脚,整个都是圆的,跟个肉球似地,五官皆埋在肉里,瞅不见眼鼻嘴耳,极为怪异。
这肉球掌柜看着滑稽笨拙,动作却极为灵活轻巧。
罗甘不敢托大,起身回礼,顺着他的指引走入酒馆内堂。
推开内堂的门,手上一抖,愣了愣神,很快收敛神情,恢复冷峻之色。
大,实在大!
内堂之后,过道两旁房间林立,密密麻麻的,过道更是深不见底,还有明明看着是个密不透风的密室,明明无灯盏无火把,却又亮如白昼。
古怪!诡异!
罗甘狐疑中回头看了一眼,肉球掌柜正杵在身后不远处,他仿佛感觉了那肉球中的目光,似带着笑意。
——此行不正是为他而来吗?
心念及此,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时目光锐利,精光一闪,坚定的踏上走廊过道。
许是错觉,似乎眼前什么东西晃了晃。
啪嗒!
木门关合,内堂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及心跳。
嘎,嘎吱——
踩着木板的声音,小心缓慢地行走着,心神高度集中,竖着耳朵警惕着,以应不全之测。
不知走了多久,罗甘发现此地错综复杂,宛若迷宫,而且每个房间大小一致,陈列一致,过道也是一直在重复着。
只不过,视觉上的疲劳,远不如心神上的疲惫,那紧绷的神经,若非他心坚如磐石,以及那份执念支撑,否则就得崩溃在这儿了。
罗甘此刻抛开心中的那份警惕,身心放空,轻于一身,就这么一直走着,眼前景致也那么重复着,好似永无尽头。
他早已分不清方向,也分辨不出回去的路,他明白自己已经迷路了,迷失在这无尽走廊,尽管此地明明让他有种规律之感,但无奈不懂。
世人皆传莫不闻除了善知天下,还精通数术,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名。
此刻……他怕是正处于数术延伸出的阵法之内。
想通之后,他解下断刃巨剑,往地上一扔,闭上眼睛,盘膝垂坐着,仿若老僧入定。
时间嘀嗒嘀嗒流逝着。
罗甘凝神定气,不动如山。
突然,他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嘴角勾着冷笑,这莫不闻心性倒是比他这十二岁的孩子更像孩子。
心中默计着时间,已足有小半日,但他并未感任何不适,尤其久久不曾感到饥饿空腹之感……若加上进来时的时间,他已有一天未曾进食!
“莫先生,既然愿见晚辈,又何故刁难。”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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