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慌乱之中目光一扫床榻,灵光一闪,“小姐,你快点躲进被子里!我来应付老爷。”
门口的敲门声不断的传来,“锦熙!锦熙!小晴呢?怎么不说话了?”
小姐哪敢多想,赶忙躲进被子下,把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
“老爷,这就开门!这就开门!”还未等小晴话音落下,房门便被门外的老爷推开。
老爷迈步而入,未曾说话却不怒自威。
小晴刚要说话,却被老爷的眼神吓得吞回了肚子。
“锦熙,这个时辰怎么还在床上躺着,还有没有点女孩子的样!”
看着惊慌的小姐,小晴只得鼓起勇气,不过话到嘴边,说出来还是颤颤巍巍。
“老爷…,小姐她今早起来就有些不舒服,我刚刚就是在照顾小姐。”
老爷身材微微发福,穿着的衣袍也略有些肥大,可双眼却炯炯有神,眼光如射寒星,双眉似刷墨漆。
“够了!”老爷一声怒喝,小姐和小晴具是娇躯一颤。
“沈锦熙,瞧瞧你自己的模样,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老爷一把掀开被子,仍旧身着男装的沈锦熙只得捏着衣角,羞愧的起身站在一旁。
“出去胡闹不说,小晴!你还要和小姐一起瞒骗我吗?”
小晴亦是不敢顶撞,低着头听着训斥。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没换,老爷一进房就知道了。
沈锦熙眼见小晴就要挨骂,忙上前拉住老爷的衣袖撒娇道。
“诶呀!爹,您就别骂小晴了。这都是我自作主张要出去的,这不是装成男人能安全点吗。”
毕竟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老爷也不能太过责骂,语气有了几分缓和。
“这次我就既往不咎了,以后再犯一次,我就把你调到夫人的身边,我看你还怎么和小姐胡闹。”
听到此话,小晴知道已是大难不死躲过一劫,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长舒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另一边,老爷拉着女儿的双手坐在床边道。
“你爹我是吏部左侍郎,在京城里也是几分薄望。可你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叫我这老脸往哪放呀。”
“爹,女儿知道错了,您老就别生气了。”
见到父亲气已经消了大半,沈锦熙亲昵的双手攀附在父亲的双肩,缓缓按摩。
不出所料,沈丰的面庞逐渐浮现笑容,紧锁的眉头慢慢放松,表情也越加享受。
“爹,您可千万别生气呀!要是气坏了身体,女儿该担心了!”
“锦熙呀,你也不要怪爹太严厉,这里不是京城,没人知道你是我沈丰的女儿,若是出了好歹,叫我该怎么向你娘交代呀!”
体会到父亲话中的关切,沈锦熙连连答应,承认错误。
见到父亲还要继续唠叨,沈锦熙赶忙岔开话题。
“爹爹,我们不是回家省亲吗?怎么到了太原街城就不走了,我都有些想祖母了!”
听到提及祖母,沈丰果然止住了唠叨的话题。
“锦熙,你祖母也很想念你呀!不过毕竟你爹我门生不在少数,太原知府就是其一,他要请你爹赴宴,我也不得不去呀。”
“哼!还不是想要巴结爹,就是吃吃饭喝喝酒,我看呀!不去也罢。”
沈丰摆摆手道:“这话就不对了,官场无非人情世故,更何况太原府的各地知县都会一起为你爹接风。”
“还会带上不少青年才俊,茶饭之余举行诗会,你爹我可是酷爱诗词歌赋,怎能不去呢?”
“青年才俊?”
沈锦熙口头答应,脑海中却浮现出时墨溪清秀却带着莫名笑意的身影,脸颊不由的有些泛红。
“哼!他可不是什么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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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逝,转眼间已至傍晚。
时墨溪正跟着吴知县的队伍穿行在人流之中。
穿过拥挤的闹市,太原府第一酒楼庆年楼映入时墨溪眼帘。
高大的楼阁在周围的建筑中独树一帜。
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酒楼内吟诗作对,抚琴弄箫,颇有一番诗情画意。
酒楼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四层楼阁底下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层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更高层便是非达官贵人不可进入的了。
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
一下午没吃过饭的时墨溪嗅着香气,不觉得吞了吞口水。
一行人在小二的带领下登上最高的第四层,不同于其他三层。
顶层之中仅摆放了一张略大的八仙桌,楼顶之下四根柱子支撑,四面通风,如若空中亭阁,抬眼望去小半个太原城繁华的景象竟尽收眼底。
宴席之中已有不少人到来,不过正中央的主位还是空空荡荡,显然那个沈大人还没到。
“果然大佬都是最后到场,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这待遇?”时墨溪赞叹道。
众人见到吴知县入座,其中一貌似猴脸的男子瞧了瞧时墨溪笑道。
“吴知县,您带着个半大的小子,难不成是要给沈大人背诵三字经吗?”
在坐众人不由的哈哈大笑。
时墨溪面色古怪,这咋还扯到他身上了,就算有仇,也不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呀!
“莫不是人帅被人欺,像我这样的人会自然而然的成为中心话题。”时墨溪摸了摸自认为十分帅气的面庞,暗自肯定。
吴知县一脱晌午时的放荡形象,不屑的看了一眼猴脸男。
“李大人,这小子是我县年龄最小的生员,不过才十五岁,可谓天赋异禀。”
“怎地还比不过你身后那半截子入土的老举人吗!”
李知县身旁的举人面有难堪,却也无可奈何。
“再年轻又能如何,真当他是神童在世不成,你还是考虑自己的大计吧!可别把您调到琼州做你的青天大老爷!”
吴知县仿若充耳未闻,自顾自地倒起温茶,细细品尝,还不是的赞叹茶水的回甘。
猴脸李知县大感尴尬,此时自己显得像个自讨没趣的,独自乱叫的猴子。
“我吴某人的审计自然不需李大人担心,倒是您的话在我看来颇有些不到之处。”
吴知县话锋一转,起身躬身向东一拜。
“吾等既然身着官袍,自然就是领了皇命,就算任到交趾,我也一定会深知皇恩之重,兢兢恳恳的治理。”
“难不成李大人认为琼州等地的官员就应该有负皇恩吗?”
李大人面色大变,这话他可担不起责任,忙摆手道。
“怎会?怎会?吴大人说的十分有道理,本官也十分认同。”
一旁的时墨溪脸色异彩纷呈,他着实没想到吴知县的战斗力竟然如此惊人。
一连套的破防攻击打的李知县溃不成军,“不愧是京城来的大家子弟,竟然是传说中的祖安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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