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群星闪烁,一切像是归于平静,又像是隐藏在暗处悄然进行中。
京都城里的京都府尹后衙处,还有着点点亮光。
书房中,曾宥志坐在书桌前,拿着家里传来的消息,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景物,不知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将信件拆开。
他以为这会是一封催他回家成亲的信件,没曾想到是一封告知他家里事情,让他多加小心的信件。
曾家是一个大家族,如同钟家一样,枝繁叶茂,世代从商,但是它并没有钟家那么苛刻,不让子孙走仕途。
不过,曾家的生意集中在安州,南梁,不显不露,还是被景熙帝的儿子们注意到了。
在他们的拉拢下,家族出现了分歧。
他的父亲显然要站在钟家这边。
而他的三伯选择了二皇子。
其他一些人保持中立,一些人站在他父亲这边,一些人如同墙头草,一些人在考虑其他的皇子……
总之,曾家族人的某些人想取代他的父亲,当上族长,也想谋取曾家的财富。
曾宥志看完后,又想到这些日子,四位皇子明里暗里的拉拢,心中对皇家更不满,看来他该出手。
遂,他写了一封加急信给钟轩澜。
这时,突然一道人影闯了进来,曾宥志欲要动手,发现是沐亲王上官霆,放下了握在腰间暗扣处的右手。
曾宥志把信件放好,问道:“你怎么来了?”
上官霆坐在曾宥志的对面,随意得说道:“幽州出现干旱。”
曾宥志点点头,不明白为何上官霆要说这件消息灵通的人都已经知道的事。
上官霆把玩着桌上的毛笔,再次道:“国库空虚,这次宫里的那位一定会拿商户开刀,让你家人收敛一点。”
曾宥志望向上官霆没有说话,他家的事情,他到现在才知道,不过看上官霆的样子,好似早就注意到他家的情况了。
想至此,曾宥志心中有些不舒服。
上官霆又道:“我没有派人去监视你家,而是你家人来了京都城。”
曾宥志心中一惊,是谁来了,他怎么不知道,看来他的情报出问题了:“他们现在在何处?”
上官霆道:“曾三爷的长子如今正住在二皇子的别院。宫里那位对京都城的掌控如何,我想你应该清楚,赶紧想办法把他弄走,不然,这场皇权争夺战,你家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在古城,曾家并不比钟家差多少。
当年钟家搬来京都城,后来景仁帝不就是看出不显不露的钟家所拥有的财富与人脉,而且钟家也帮他创造不少的财富,也为他收集不少其他四国的消息,不然,景仁帝可不会娶一商户女为后。
曾宥志望向上官霆,他与上官霆相识多年,但是他一直都不知道上官霆想要什么。
他曾想过上官霆想要那最尊贵的位置吧,可他不争不抢,冷眼旁观宫中那位的儿子们挣得头破血流。
他觉得上官霆不在乎吧,却又不像,有些事情如青云县的铁矿,如今掌握在他的手中。
“你到底想要什么?”
上官霆朝曾宥志笑了笑,这句话在青云县的时候,钟轩澜曾经问过他,那时他回答要那最尊贵的位置,钟轩澜说在他夺位失败,保他一命。
现在他依旧这个答案,不知这人会如何?
“我想要最尊贵的位置,你会帮我吗?”
曾宥志心中有些疑虑,认真地大量着上官霆,见他随意地坐在那里,手在翻阅着桌上的书籍,一丁点都不担心这个秘密会不会泄露出去。
“我不会帮你,不过,你要是失败了,我会想办法救你一命。”
他曾家只是一介商户,小小的蚂蚁怎么能撼动大象,他不会拿整个曾家去冒险,不过,保他一命还是有办法的。
上官霆笑着道:“你和她还真是一样,妥妥的商人。
你放心,为了你们,我绝对不会失败的。”
曾宥志心中有一个猜测,此人并不想要那个位置,不过他到底想要什么,他依旧没能打听出来。
接下来,两人聊着京都城的局势,而另一边钟轩澜与王轩年坐在河边闲聊着与他们相似的话题。
王轩年看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天真的童言稚语,想着有一日他与澜儿隐居山村,过着这样悠闲自在的生活,那该多好!
月色下,钟轩澜看到王轩年的向往神色,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欢外面尔虞我诈的生活,但是没有这些勾心斗角,她与他也许就不会相遇,也不会成为夫妻。
也许这辈子,他们对于这样的生活只能是梦,不知他会不会后悔?
王轩年发现钟轩澜失神地看向他,不知在想什么,唤了她一声:“澜儿。”
钟轩澜回过神,望向前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暗阁?”
“我想等澜儿到达目的的时候再离开。”
钟轩澜想着最近要处理古城的事情,回应道:“我没有目的地,你明日离开吧!”
王轩年不愿此时离去,他会担心她的安危,根本无法安心训练:“澜儿,你还在生气?”
钟轩澜摇摇头,表示没有,她可不是小气之人。
“那你为何要赶我走?”
话落,王轩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钟轩澜,不想错过她的反应。
钟轩澜微蹙眉,眨眼间松开了眉宇,她只是不想王轩年这么快就知道她处置他家人的手段,也想给他一些冷静思考的时间,她不希望以后他们之间因为这事产生隔阂。
“我这里有人保护,你无需担心,回去安心训练,暗阁不会徇私,离开久了就不能再次回去了。”
王轩年想着这个原由合理,不过,他仍旧不太相信,心思流转,终是问了他家人所作之事。
钟轩澜没有一丝犹豫,立即告知王轩年,他家人让他父亲入狱之事。
听完后,王轩年沉默了许久,在钟轩澜耐心告罄之时,他开口道:“澜儿要怎么处置他们?”
钟轩澜道:“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他们一命,三人都流放千里,除非他的孩子有所成就,不然,世代为军户。”
闻言,王轩年松了一口气,不要他们的命就好!
军户,这两个字放在以前他可能不懂,现在他知道了,除非有军功或是朝廷赦免,不然,子子孙孙都是军户出身,父死,儿代替,儿死,孙代替……世世代代都要待在边关,有战事上战场,无战事,修建城墙等。
“那曾家呢?”
他可记得曾宥志出自古城曾家,在京都成时与她时常有合作,不知她会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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