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像极了爱情
铜丸类金珠,玛瑙似珊瑚。
色近质相媲,难掩其殊途。
在邱瑟的记忆中,那个四月过得慌慌张张。景轩坚持自己承担那次打架造成的所有赔偿,面对景轩的坚持,邱瑟毫无办法,只能忐忑得承受着景轩对自己的保护和帮助。过完“五一”劳动节,景轩给邱瑟介绍了一个真的家教,邱瑟开始了奔波于自己上课和给别人上课的生活。闲暇的时候,她还是会和景轩出去散步。
六月的一个下雨天,邱瑟的**病犯了,头痛欲裂,疼得睁不开眼。开始的时候,梦竹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还坚持说:“没事,躺躺就好。”后来天快黑了的时候,梦竹再跟她说话,就发现她好像意识不是很清醒了。那天是周六,小香和莫佳回家过周末去了,寝室里只有邱瑟和梦竹两个人。
看到邱瑟昏昏沉沉的样子,梦竹总觉得不对劲,好像要出事的样子,情急之下,她给景轩打了电话:“喂,景轩,你在哪?邱瑟好像有点不对劲,你能不能陪我带她去一下医院啊?”
“邱瑟怎么了?”
“她说头疼,以前倒是也见她头疼过,但都是睡一会儿就好了,今天不对劲啊,我跟她说话她都不睁眼睛,我有点害怕啊!”
“我马上来,你叫她起来。”
20分钟左右,梦竹的电话响了起来:“下来吧,我到了,下来直接上车,我把车打到你们宿舍楼下了。”是景轩。
“好,马上下来!”梦竹抓起事先准备好的雨伞,扶着迷迷糊糊的邱瑟下楼了,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看到梦竹和邱瑟从楼上下来了,景轩顾不上打伞,赶紧下车帮梦竹扶住邱瑟。她的脸色不好,半闭着眼睛,一点精神都没有。把邱瑟和梦竹在后排安顿好,景轩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位置,对司机说:“师父,去中医院。”
风雨中,车子在路上飞驰,雨刮器快速的舞动在风挡上,像景轩紧张的心。
“邱瑟,邱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景轩回头,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
“嗯……”邱瑟喃喃地答,闭着眼睛靠在梦竹身上。
梦竹双手搂着邱瑟,唯恐车子拐弯或者加速时撞到邱瑟的头:“邱瑟,你现在什么感觉?”
“你们别紧张,没事,我就是头疼。”邱瑟微微睁开眼睛,可是她觉得好累,很快就又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车子在医院门前停下了。
景轩先下车,打着雨伞,为梦竹和邱瑟打开车门,梦竹从车上下来,又伸手把邱瑟扶了下来。景轩一只手揽过邱瑟,另一只手撑着伞,往医院里走。雨水沿着伞的边缘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景轩把邱瑟揽在怀里,唯恐雨水淋到她,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梦竹看着他们俩,突然想,景轩如果没有女朋友该多好……
邱瑟模模糊糊地记得,那天到处都潮湿阴冷,但景轩的臂膀暖而有力。
梦竹去挂号,邱瑟躺在医院走廊里的长椅上,头枕着景轩的腿。“景轩,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一次。”邱瑟喃喃的,声音很小。周末傍晚的医院里很安静,景轩听得很清楚:“别担心,梦竹去挂号了,一会儿咱们让医生好好看看,怎么总头疼。”正说着,梦竹小跑着回来了,手里拿着病志本:“走吧!我们进去!”
医生给邱瑟号脉,说的那些无非也就是大部分中医嘴里常常念叨的内容——什么气血两虚啊之类的又开了个片子让邱瑟去拍,拍好了拿回来交给他。拿着片子,指着上面的一个小点,医生书:“你们看,她的颅内有有一个钙化点,应该是外伤所致。”医生又问邱瑟:“头受过伤吗?”
邱瑟眯着眼睛摇摇头,医院的日光灯的灯炙得她眼睛疼:“我不记得我受过伤。”
“哦,那也许是先天的。”医生又说,“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大事,应该就是气血不足造成的脑供血不足,所以病人会出现头晕头疼嗜睡的症状,回去静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听医生这样说,景轩和梦竹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邱瑟心里却难过起来,医生说自己没事,本来应该高兴,可是为了自己,梦竹一整天提心吊胆,景轩更是大雨天赶回来带她看医生,那一刻她倒是希望自己生了大病,仿佛只有那样,才对得起朋友们对自己的关心和照。
虽然医生说无大碍,可难受是真的。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彻底黑了,邱瑟记得那雨仍然在下,路灯和车灯的透过满是雨水的模糊的车窗照进来,真的像是歌里唱的,“幸福隔着玻璃,看似很美丽,却无法触及”。邱瑟渐渐发现,景轩于她而言,就像隔着玻璃的幸福……
快到学校的时候,景轩说:“你们俩还都没吃饭呢吧,人是铁饭是钢,咱们到附近吃点东西?”邱瑟没有说话,她莫名的有点难过,也没有力气起来去吃饭。
“今天算了吧,景轩,看邱瑟这个样子,怕是睡觉更适合她。”梦竹永远是最懂邱瑟的人。
“那……也好吧……今天这天气……”景轩看着车窗外说。
“放心吧,我们在寝室都有‘存粮’,饿不着。倒是你,谢谢你今天大老远的从家赶来带邱瑟去医院,毕竟,我们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梦竹把邱瑟想说的话都说了,邱瑟放心地靠在梦竹的身上,昏昏欲睡。
回到寝室,邱瑟很快就睡着了。她又做了一个那样的梦——梦里有一只小狐狸,通体红色的毛,虔诚地跪在庙门前祈祷;一只奄奄一息的仙鹤半卧在崖间一块巨大的岩石上……
“这仙鹤怎么了?”邱瑟在梦里问。仿佛镜头一转,邱瑟看见那仙鹤张开双翼,将那小小的红狐死死地护住,一支箭从身后飞来,稳稳地射中了仙鹤的脊背。那仙鹤悲鸣一声,便“鹤”事不知了。
那小狐狸翻身起来,两只雪白的前爪托起仙鹤低垂地头,她竟然说话了:“我一定要救你!”
惊讶之下,邱瑟终于醒来了,她睁开双眼,白光刺目,紧接着,只觉得自己的后脑有种空空的感觉——是了,每一次头痛之后都是这种感觉,这是每次头痛痊愈的开始:“梦竹?”
“你醒了?”梦竹的声音从床下的书桌传来,她早早起来,已经在看书了,“头还疼吗?”
“不疼了。”邱瑟从枕头上挣扎着爬起来,把头搭在床边的栏杆上,看着床下的梦竹,“昨天真的谢谢你。”
“哎呀,我好冷。”梦竹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昨天景轩说,人是铁,饭是钢,你饿不饿?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吃饭呢。”
“你这一说,我还真的饿了。”邱瑟真的饿了,昨天躺了一天,几乎什么都吃,这肚子里是空空如也,“我想吃小笼包,我好饿,我一个人能吃一整屉!”她边说边用手指在嘴巴前竖了个“1”的手势。
“好,馋猫,我去买,你再躺一会儿。”说着,梦竹换掉拖鞋准备出门,她一边系鞋带一边对邱瑟说:“对了,景轩刚还给我发信息,问你怎么样了,说怕打扰你休息。一会儿你给她回个电话吧!”说完,她轻轻地关上门,出去了。
邱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刚才的梦,起身下床给景轩回了个电话。
后来回忆起这一段,景轩和邱瑟之间的感情,像极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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