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把闽西大山浆染的,如同敦煌壁画里的景致。颜色多而不杂,素雅不腻。雾气又缭绕寰拥,使整片大山,都显得羞涩朦胧的不太真实...
高大的竹林里,一高一矮两个灰色身影穿梭,他们在这片大地上无束的行走。
书凉蹙起好看的眉头,问前面走着的胡椒:
“那高校里说的文凭是什么东西?”
胡椒头也不回,看了看周围竹林说:
“嗯,好东西!你会需要,我不需要...”
书凉不解:“为什么我需要,你不要那东西?”
胡椒转身:“因为他们需要赚钱,你也是!”
书凉:“他们赚钱干什么?你不需要吗?”
胡椒挠了挠胳肢窝,一脸的舒缓:
“赚钱就复杂了...每个人的需求或追求都不同,所以,这个问题你以后自己找答案吧...我暂时不需要钱,因为有人会为我准备的...”
书凉问:“谁...谁会给我们钱?”
胡椒指着西南方向,傲然:“他们啊...他们可是最喜欢收藏这种东西,而且,热情的让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你就不一样了,你以后要过正常的生活,有一技傍身,好过颠沛挣扎!”
书凉问:“不要,这不是你脱身我的理由...还有,我们为什么要读书呢?”
胡椒解开背包,打开木匣子,示意书凉认真看着并解释:“我读书是为了让自身变得强大,变得更强大,这里...”胡椒轻拍着书凉的胸膛又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也让这里更坚韧,看上去没那么空,更是让自己思考一些事情时,能想到主意而不需要别人帮忙...因为有些事,根本不能说出来!你读书,就是为那一技做充分的磨砺,让自己更聪明,道理懂的更多些...”
书凉说:“我懂了,我要看完我想看的...所有的书!我要帮你!”
胡椒揉着他的脑袋:“哈哈哈,你这小子鬼机灵。我要先带着你找到家,到那时,如果你还愿意,老子才会带着你,走遍帝国!”
书凉高兴:“好!老子就陪你走遍帝国!还有...老子不回家!要一直跟着你!”
胡椒转身眼神异样:“欸?回家好,那里有爹娘!有床!有饭...”
书凉坚定:“不!我不回家!你在哪,我在哪!”
胡椒挠头:“你好他孃的顽固呀!”
书凉问:“我好他孃顽固?他孃顽固是什么?”
胡椒说:“...没有他孃,是顽固...就是坚持自己的行为而不被外境改变的心智...”
书凉问:“心智我知道,那行为是什么...”
胡椒蹲下身,给书凉紧了紧背上的背带:“老子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爹呀!你这小子,问题这么多...”
书凉问:“行为是什么呀?还有...老子不是你爹!”
胡椒笑问:“哈哈,说这么多你都记住了?”
书凉仰起脸说:“老子都记住了,回答我!”
“嗯...行为啊!就是你这里...”胡椒指着书凉的脑袋和四肢在地上比划着:“你这里想的事情,这事情呢是通过长时间的思维转换和多角度的位置变换,综合得出的结论并付诸行动,就是行为噻!”
书凉问:“那综合又是什么呀?”
胡椒笑道:“哈!综合好理解,就是好多事情,‘啪’的这样糅在一起,就是综合!”
书凉问:“那人呢,好多人在一起叫什么?”
胡椒:“嗯,对于物体来说,那叫聚集,聚拢也叫集结,集合;只有虚无的叫综合,叫团结,叫协作...”
书凉:“我懂了,人和物体叫协作,想法叫综合总结!”
胡椒:“你这会飞的...偷油婆!我爷爷教了我好久的,你一下就会了?”
书凉用英伦语说:“是的,我都记住了...”
胡椒:“呦!你他孃的想吓死老子唻!兔崽子!”
书凉:“你才是兔崽子呢!会飞的偷油婆!”
胡椒背起书凉:“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书凉:“哈哈...太他孃的有意思了!”
胡椒:“不许他孃的说脏话!”
书凉:“你他孃的不是也说了!”
胡椒:“老子这是教育你滴,你先人滴!”
书凉:“老子也是教育你滴,串串滴!”
胡椒:“呃,说脏话的孩子没人要...”
“...”
胡椒:“欸?怎么不说话了?
“...”
胡椒:“睡着了?臭小子,睡觉那么快...”
“...”
书凉:“胡椒,你以后别把我丢下...我听话...老子不惹你生气...”
胡椒:“老子...啥子时候讲把你丢下了?”
书凉:“你刚才说,要把我送回家...又说,我没人要...”
胡椒:“那是跟你玩的,老子才不会丢下你唻!你这么聪明、伶俐,还能跟我说话解忧...不舍得滴!”
书凉:“那就这样说定了,胡椒!永远不准丢下我!”
胡椒:“狗曰滴!你都敢喊老子名字了?”
书凉:“嗯,老子以后,要...跟你结婚!”
胡椒:“你...跟谁学的?这...这他孃的,‘手艺人’把你教坏了哇!”
书凉:“那个女人说我是女娲娘转世,就是要嫁给最勇敢的男人!”
胡椒无奈,故作失败摇头晃脑:“呃!您老高兴就好...高兴就好哇!”
“你不丢下我,我老就会高兴!”书凉往胡椒肩头拱了一会。
“呃,这话不是这样讲的,你老...算了,老子给你唱首歌噻!这可是我最会唱的!”胡椒傲然。
“你唱歌最难听了...你在龙吞族跳的舞也难看...”书凉仰起脸看着竹稍。
“放屁!老子唱的歌能把阿旺婶婶给唱哭!老子跳的舞,能让啊秀姐擦眼泪!”
“那得多难看呀!”
“锤子...可能这个你不懂...你还小,哈哈哈!”
“我懂,我能看懂...龙吞族的舞我喜欢!我也喜欢他们吹的笛子!”
“哼!别以为你是他们历练族长,老子就不敢打你...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
“你才舍不得打我呐,老子就是喜欢他们!”
胡椒停住,转头:“呔!瓜娃,看老子锤烂你的沟子!”
书凉扭了扭腰躲避:“哈哈哈!别摸老子...痒痒!”
胡椒认真:“欸?老子这是打人,很严肃滴!”
“严肃个串串!先人板板滴!”书凉揪着他的耳朵骂道。
“你狗曰什么都学会咧!天呐,我这一身的光辉优点都被你学去喽!这可怎么办呀,教会徒弟气死师父呀!”胡椒仰天长叹。
“狗曰的少臭美!”书凉咯咯的笑着。
“欸?谁说要嫁给老子的呐,哭着喊着滴...来,让老子看看是谁?”胡椒扭头寻找着。
“哪个棒槌讲滴,不记得嗦!”书凉在他背上躲避着。
“你呀,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要多学老子的优点,别老是盯着老子的...嗯,奇怪...老子竟然没有缺点!”
“老子也没有缺点!哼,近猪?你是什么猪?二师兄?”书凉狡黠问道。
“老子卫道,降妖除魔,斩尽五道牲畜...搅乱六道轮回的齐天大圣是也!嗯?怎么样?”
“老子是...是...”书凉一时想不出更厉害的角色。
“你狗曰的千万别说自己是唐僧!我最恨那秃子!”
“老子刚想说唐僧!”书凉‘唐僧’两个字到嘴边又咽下去,解释道。
“唐僧就是个牲口!”
“猴子才是!猪也是!那流沙河的大黑鱼也是!都不是人!”书凉反驳。
“好吧,你有种!俺老孙告辞!”
“回来...你狗曰滴棒槌还没拿!”书凉提醒道。
“送你了!不谢!goodbye!”
“罚科由!”书凉大吼。
“哈哈...狗曰的滴!那秃子是唐人,哪会英伦语噻!”
“哈哈哈!休要狡辩套近乎,老子要开始念紧箍咒了!”书凉大笑大三声,突然寒着脸认真说道。
“啊!舒服!再念一遍...嗯,口语不错!”
“你不疼吗?你...他孃的敢骗我!?”书凉疑惑道。
“啊?你念他孃的英伦语紧箍咒...你竟然!好疼!好疼...勒的慌!”
“嗯,且饶你这狗曰的一回,戴上你的铁棒槌,滚回高老庄去吧!哈哈哈...”书凉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向狼狈的胡椒脑袋。
“欸?不是瓜果山吗?”
“哼!那里已经被老子占领了!”书凉认真道。
“你...什么时候?你不去取经了?”
“取个锤子!那里有瓜果,要经书有何用!”书凉生气道。
“嗯,有道理!那俺...也没地方去啊!”
“老子才不管你噻!再来就念咒,勒死你这野猴子!”书凉威胁。
“好!好!算你个秃驴对俺...有情有义,俺老孙去也!”说完,胡椒快速跑动。书凉在他背上开心的笑着:“驾!驾!白龙马,冲啊!冲他孃!”
于小雨,不,应该叫书凉。他们的相遇是漫长黑暗里的相互携行,是孤冷灵魂的相互偎依。人世间最美的事,莫过于自少年便相遇,白衣时携手,长发共相知...
这两人的相遇是命运那老头最美的一次安排,这个蠢货,终于扯对了一件事...
这样的胡椒才能抚平书凉的创伤,才能慢慢抽离掉,扎在书凉心低的密密麻麻的刺。这样的书凉,才能唤起胡椒隐藏在孤冷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安慰与温暖...
世间,两个有趣的灵魂一旦相逢,时间,是充斥着棉花糖般的绵柔,与丝丝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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