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不朝天

    
    “这...你...难道是我失散多年的金手指？？？”
    苏志凌觉得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说不准今天的黄历就特别契合他的生辰八字（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先是直达体魄境大圆满，再是找回丢失多年的金手指。他都可以想象此后大杀四方、广开无敌之路。
    穿越党果然没骗我，金手指总会来的。正所谓不是不来，时候未到。咳咳..这不就来了么。
    “来个屁，停止你无意义的意淫吧，我是宇森，你个憨子，我在你身体里待了8年了，都没人和我说说话交流交流。8年呀，你知道这8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能不疯都是奇迹了，终于老天开眼了...（省略万字吐槽）”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苏志凌脑中一下闪现过很多事，总结起来只有三点，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我叫苏志凌，我现在很慌。我在启蒙日境界直达体魄大圆满，理应很开心。但作为穿越党，虽然没有金手指，那越级也应该是小事儿。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金手指，结果发现——这金手指是我的死党。
    不是啥吊炸天的神器，不是啥逆天的修炼宝典，是和我一起穿越来的死党宇森。嗯...还是有个强大功能的。这个功能堪称逆天，不动用任何能量就能杀人于无形的能力——能BB。简单说就是，能把人吵死。
    苏志凌只想问一问：“这玩意...能退货不？”
    冷静！冷静~
    勉强接受了现实状况的苏志凌深吸一口气。决定依靠强大的意志力无视那个能BB的死党，先让他冷静冷静再说。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启蒙测试房。
    这时粟志凌已经站在房门口等着了，见到儿子出来了，赶紧问道：“怎么样了？”
    “我已经拥有自己的斗气了。而且...”苏志凌故意卖了个关子。
    看他那便宜老爹眉毛一拧，手上不自觉的攥了攥，紧张的盯着他，就连声音都沉下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苏志凌接着说道：“我直接晋升体魄境大圆满啦。”
    粟志凌松了松拳头，凝神看着儿子：“就这？没别的了？”
    “还能有啥？老爹你提供的能量足，我现在已经是实打实的体魄境圆满强者了。等适应一段时间，相信很快就可以前往天院学习了。”苏志凌开心的想着。
    粟志凌这才笑起来：“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就是厉害，一鸣惊人。不过，这体魄境可是没这么容易大圆满的。你呀，差多了。好好练着吧。”
    “先不说了，我先回家了，回家我会给老妈说好话的。至于能不能不睡地上，那就得看你自己的了。”苏志凌快忍不住头壳里的声音了，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把脑子里这个搞明白再说。
    “哈哈，行，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今晚睡卧室的话，回头书房那盆幽兰香就送你了。爹可就指着你了啊。”苏志凌眼睛一亮，也没敢问真的假的。以这便宜老爹的尿性，不问就是真的，问了多半就成假的了。
    “行了行了，走了啊。”
    推门走出空旷半封闭的启蒙测试，王涛正在走廊等着他。“少爷，一切可还顺利？”
    “嗯，体魄境大圆满了，没啥意外的话，很快就可以进入天院修行了。”苏志凌很想给王涛一个嘚瑟的眼神，不过脑子里完蛋玩意让他完全没了兴致。
    倒是王涛，稍微楞了一下，说：“对于小富人家或许值得自傲，但少爷是苏家人，仍需努力呀。
    苏志凌嘴角抽了抽，别人家的侍从，不是御姐萝莉百依百顺，就是强大横扫言听计从。你倒好，男的就算了，实力不横扫，也认了。和主子磨嘴皮子，怕不是那小皮鞭不抽你奥。
    想想罢了，到了苏星以后，再收拾他。苏志凌挥手道：“走吧。”
    “是，少爷。”
    走出武脉殿，来到凌空艇补给台。苏志凌回头看了看这洪荒巨兽一般的武脉殿，转身上了凌空艇。依稀能听见苏志凌小声嘀咕：“真能BB。”
    凌空艇内，一众侍从齐声应：“恭迎少爷。”
    “免礼，该忙忙。”径直走向潜室，王涛快行几步提前打开潜室门。
    “你去修炼吧，到地方了叫我。”
    “是，少爷。”王涛说罢，行了一礼转身走到凌空艇的操作室。对众侍从说：“回苏星。”
    苏志凌在床边坐下，脑海中已经清静了不少，良久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苏志凌，你别不理我呀...你看...我还有机会不？”宇森觉得自己很委屈，8年了，8年没和人说话了，话多一点怎么了？有错吗？当时我还尽力救你呢。你倒好，这就嫌弃我了。还不和我说话，呜呜呜，好委屈，想哭...
    “我能理解，但是，你得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吧。从启蒙结束到刚才，你一直阿巴阿巴的，我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你还委屈了？不反思反思自己？你就没有做错的？”苏志凌脑子终于稍微清静了，宇森在他脑子里呆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说实话他也很着急，平日里宇森和他关系最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在他身体里一住就是8年，哎～说起来是不是要收个房费啥的。
    “收房费？哥，我的亲哥呀。我都这样了，连身体都没有！你还想着收房费？”
    “咳咳，这么说我想的你能听到？”
    “废话少问好吧，你又不是白痴，不懂我们在用灵魂交流么？”
    “行吧，这个穿越是啥情况，还有你又是啥情况，详细说说。”
    “说？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长话短说。”苏志凌，完全没有兴趣认真听宇森BB，只想了解大概。
    “哦，那你等等啊。”
    在苏志凌大脑空间中，宇森的精神空间雾气已经消失，原先只有水滴大小的精神力，现在已经汇聚成房间大小——别墅豪宅300平占地5层楼的那种。（别问我为啥是别墅，问就是没住过，感觉够大。）
    占据整个精神空间三分之一大小。经过时光的打磨，宇森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魔术境法修了。毕竟一天到晚没啥事干，只能吐槽...冥想...发呆。宇森默默感知着，分出一小股细流，缓缓探到精神空间的边界，与一层无形的膜触碰到了一起。
    一段记忆涌入苏志凌脑海中。
    精神空间的雾气在慢慢翻腾，宇森却觉得不太对劲。他仔细地观察精神雾气，猛然惊醒。“我的精神空间里，有东西！”
    精神雾气过于浓厚，干扰了宇森的观察，但是对于一个无法与人交流的灵魂来说，无聊就是宇森这个阶段状态的真实写照。
    宇森通过观察发现，精神雾气的流动是有规律的，时快时慢，对应着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速度以及方向。可能是基于无聊，也或者是太无聊，仅凭着和万物通晓给的精神空间描述不一样的原因。他就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来研究自己的精神空间，是的，一整年。所以可以确定，这**确实是太无聊了。
    他发现每到一天的零辰，也就是12辰时雾气会有极短暂的停顿，这应该是个循环。是个有规律的循环的话，就是可以被破解的，带着这样的心情，进行了长达一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研究（虽然灵魂不需要吃喝，冥想可以代替休息）。
    终于，在宇森确定了雾气的运动规律，在这之后，他就蒙了，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想了想，带着自己已经接近两滴的精神力，沿着运动规律走了一遍。嘶~好像没啥反应。既然是按照循环来的话应该是要完完整整走一遍。那么就需要一天时间，速度运行轨迹都完全正确才行。他决定修整半天调整到最佳状态再进行试验，实际上就是等12辰的时间点到来就直接开始了。
    宇森显得有点漫不经心，瞅了一眼苏志凌在干嘛，甚至还和苏志凌互相吐槽。当然苏志凌听不见，这只是宇森个人的娱乐活动，这种状况已经是宇森的日常行为了。
    至于那个雾气运行规律试验，正做着呢。啥？你觉得这样会出事，不够认真？一个人不眠不休坚持一年做一件事，再复杂都记住了。更何况宇森的状态让他根本没办法关注其他事情，只能研究这个，说是研究，更像是给自己解闷，不然他怕自己憋疯，得想点啥。
    一年来的摸索，早让宇森把这运行规律都刻进脑子里了。哦…是灵魂。不过这试验也马上进行到尾声了，后面再找个啥事干呀？唉...好无聊。
    就在无聊的思考着，随着雾气规律运行刚好完成一整个循环。现在是零辰时，宇森所在的位置是雾气运行的终点。来到终点的宇森看到了一个光点。
    “金色的，会发光，我的精神空间里的这是什么？难道是...失散多年的金手指？有了它，我就可以从这儿出去了？苍天果然没有抛弃我，妈妈呀！我熬出头了，呜呜呜...”
    整个精神空间都在随着宇森的情绪激动而翻涌，那原本平静下来的雾气开始无规律大范围翻动。这表明宇森现在...很激动，宇森用最快的速度飘过去。
    在精神力碰到那个散发着朦胧金光的物体时，金光消失了...没错，消失了。一天后，精神空间的雾气迎来了持续一个月的无规律翻涌。
    苏志凌坐在潜室床上，揉了揉眉心。他用近3个时辰来消化这些记忆。
    “你的意思是说，你把金手指整没了？”苏志凌带有疲惫的声音发问。
    “额..好像，大概，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吧？”宇森有些忐忑，他知道穿越异世金手指意味着啥。
    “行吧，人没事就好”苏志凌想了想，起码宇森还好好的。金手指没了就没了，人在就啥都有可能。
    “你不生气？”
    “人生太多大起大落，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苏志凌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认真想了想。随后反应过来了，满头黑线，语气也变得生冷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消化了一整年无聊记忆的原因？”
    “嘿..嘿嘿...那啥，第一次用，不太熟，不太熟。”宇森一脸奸笑.jpg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里。粟志凌收起笑脸，静静思索。袁谋站立身侧，而在粟志凌另一侧，不知何时也站着个男子。一身白衣白裤白鞋子，带着个眼镜，时不时地轻声咳嗽，同样静立站在粟志凌身侧。
    两人都在静静等候，周围除了他们三人，再无旁人。至于工作人员，早就离开了。袁谋与这个白衣人对视一眼，轻轻点头致意。没有人打破沉默的氛围，因为这是武脉大人的习惯，在做出决断之前，会有一段时间沉默思考。而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执行。
    粟志凌半侧身，看着眼前这个白衣男人，就只是看着。良久以后，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方才说道：“有些事，是时候提前做准备了。你觉得呢？李空持。”
    “领命。”李空持微微欠身。
    粟志凌突然笑了笑“哈哈哈，出发前抽时间约个酒，好久没坐一起好好聊聊了。”
    袁谋拍了拍白衣人的肩膀说：“是呀，都成为大人物了，这次可不许摆什么架子，走之前可得好好聊聊。”
    “好，走之前，聊聊。”李空持微微笑着。左手半握轻扶口鼻，咳嗽两声。鼻梁上的黑色全框眼镜，遮住他意味不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