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宸钰将她送回这里便告辞了,上官绾本想请他进去喝杯茶,可是见他去意已决,也只得作罢。
从后门悄悄地的回了房间,将身上的男装换下来放好,她就满怀心事的往书房走,可是刚走到书房前的园中,就看见上官荣蹲坐在台阶上不知在干些什么。
上官绾疑惑地走过去,这才看清他正在帮自己削竹片,连忙轻快的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爹,今日您怎么这么得空,来替女儿削竹片呢。”
“爹爹这不是见你房中的竹简都快没了,今日索性无事,便来为你多准备一些。”
听到这话,上官绾心中满是感动,看着上官荣熟门熟路的将竹片弄好,甜甜的撒娇,“爹,您可真好。”
上官荣听到这话,只是傻笑,手中的动作愈发的快了,上官绾也从一旁拿起工具,开始削竹片。
没弄到几块,她灵光一闪,这才想起来自己可以在家里用竹片做纸张,也不一定需要依靠旁人。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上官绾便一刻也等不得,她将手中还没有削好的竹片放在一旁,跑到柴房又拿了一把稍微小一些的砍刀,便开始将竹子全部切碎。
上官荣被她的动作弄的一头雾水,但是他一向尊重闺女的意见,也只好退到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试图看明白她想要干什么。
直到她将所有的竹子都切碎,还将去厨房弄了一些碱水过来,上官荣这才明白自家闺女想干什么。
他连忙阻止道,“绾绾,你莫不是想要造纸吧?若是的话,你快停下,不要再弄了。”
上官绾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将手中的活停下来,微蹙眉头,不解的问,“爹,您知道我在造纸?为何要女儿停下?”
上官荣将切碎的之子全部归置好,面上带了一丝凝重,言道,“且不说用这竹来造纸,是有多么麻烦,就拿当下的情形来看,私下造纸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见自家爹爹面色如此严肃,上官绾也没再动作,将他扶到园中的石椅上坐好,这才接着问道,“难道翎国如今不可百姓私下造纸?”
上官荣微微叹了口气,“虽说圣上没有规定过不可民间私自造纸,可是每个郡县造纸的地方都是默认的,皆是有当地的一些权贵之家亦或是某位皇子全权掌握,而且他们还会将整个城内大小书院的纸张货源全部垄断,明面上是各家书院在卖这些,可实际上却是被全部控制起来的。就拿京城来说吧,李氏书行便是这里最大的造纸商,虽说他只是一个老板,其实身后站的人却是京城不少的权贵,故而他才能做到那般强大。”
听着上官荣将这些黑暗一点点道破,上官绾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若是她果真私自在家中造纸,那岂不是会惹上许多麻烦,更是做了那只惊弓的出头鸟,怪不得今日慕宸钰也是那般反应。
上官绾想通了这件事,便不再纠结于自己造纸的事,她深深地认为如今只要有纸张可用即可。
第二日,她便迫不及待地准备换上男装,准备去找慕宸钰,让他加快解决李氏书行的问题。看书窝
明明平日里常常走的路,她今天却诡异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可是走到一处空巷旁,就出来几个拿着棍棒的混混,上官绾头都要炸了,第六感要不要这么准啊?
几人将上官绾逼近巷子中,赵礼才从他们走出来,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语气十分欠揍的说道,“这位姑娘,今日怕是不能再去和慕宸钰私会了,既然他那么在乎你,那我便将你毁了,送他一份大礼。”
上官绾心只说不慌乱是假的,她根本打不过他们,只能强装镇定道,“我希望你不要乱来,我的随从就在后面,若是待会儿他们赶上来了,必定饶不了你们。”
赵礼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面上满是不屑,狂妄的说道,“这京城还没有我赵礼不感动的人,别听她废话,上!”
此话一出,那几个拿着棍棒的人就摩拳擦掌的准备上前,上官绾紧闭双眼,心中暗骂:若是今天打不死我,我肯定找你报仇。
“几位公子这是在干什么?”一声温文尔雅的声音从巷子外面响起。
上官绾听到声音,连忙睁开眼睛,只见一位白衣公子将那几位凶残的打手推开,走到她身前,轻轻将她扶起来,“小公子,你还好吗?”
那几个混混刚才还以为真的是她的随从到了,一下子顿住没动,可眼前这个状况告诉他们,这两人并不不认识,其中一人厉声恐吓道,“这里没你的事儿,快滚,不然等下连你一块收拾。”
白衣公子听到这话面色一冷,语气微凉,“我竟不知如今这京城城内还有此等恶霸,今日这事本公子还管定了。”
几个混混见他不离开,面上便有些犯难,从穿着上来看,这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可是若是放他走,今日的酬劳便也拿不到了。
赵礼也看出了他们的犹豫,面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果断开口道,“两个都给我打,工钱给双份。”
听见这话,只认钱不认人的混混提起棍子就开始动手,眼看着棍子就要落到身上,上官绾心中一紧,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高声喊道,“快走。”
谁知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硬生生的接下一棍,又推开一个混混,拉起她就跑,上官绾只好跟着他跑。
可是没想到这人还真有一手,竟然带着自己跑掉了,千辛万苦甩掉了那些人,两人靠在一个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等了约莫半刻钟,见还没有人追上来,上官绾这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随后看着那名白衣公子也是一样的狼狈,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白衣公子爽朗的笑了两声,这才开口道,“这位公子,不知怎么称呼?”
上官绾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没看穿自己的身份,心中一喜,便刻意压低了声音,“在下岳涟……连城,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盛子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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