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我和段景琛坐上了通往蔚县的火车。
绿皮车,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做过。
脑袋里大概文艺的想过,嘈杂的环境中女主靠在男主的肩头睡觉。
人满为患,这种拥挤的火车我很陌生。
勉强买到两个座位,我靠在窗边,段景琛坐在中间,旁边还有一个陌生人。
“周寄更像是一只忠犬。”段景琛说。
我转过头看到段景琛一副沉思的表情。
“否则,林渭生不会好好送葬他。”我太了解林渭生的奸诈,唯利是图。
段景琛点头。
“周寄怕是唯一一个知道林渭生的一切,却没有被林渭生灭口的人。”
“但周寄并没有害我。”我说。
“可能林渭生没有让他害你。”段景琛说。
“不可能!林渭生除了利用我不多的利用价值,不会浪费一个人力来靠近我。”我坚决的说。
“或许我是周寄对林渭生此生唯一的背叛。”我心里想,但是没有说出来。
“我不明白林渭生为什么要安排周寄靠近我。”我说。
“林渭生是个狡猾的千年狐狸,他的心思有很多很诡异,但都是有利益的。”段景琛说。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感激他,不然我们这会怎么会坐在一起?”我眯着眼睛。
段景琛嘴角微勾,痞笑。
时间匆匆,一切似乎还发生在昨天。
火车一路向北,我看着窗外,光秃秃的一片。
“那边会不会很冷?”我问段景琛。
“会的,会很冷。”段景琛说。
“为什么不早说,我都没有穿我厚厚的羽绒服。”我埋怨说,我穿了雪地靴,休闲裤,搭了一件短款羽绒服。
“还以为你知道。”段景琛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嘟着嘴,车上开始热起来,我脱了外套仍然觉得热。
“到了那冷的话我们再买也来得及。”段景琛让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在他的肩头靠着,早晨起的太早,我竟来了困意。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这趟车基本上每个站都停,总是刚刚提速没多久,就开始减速,停站,上下车,我每次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看到走廊里的人换了又换。
狭小逼仄的空间,总是让人很困。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我望着荒凉的陌生的窗外。
“要不要吃东西?”段景琛问我。
我摇头,可能还是不够饿,现在全然提不起食欲。
“你说,就像周寄一样,生命突然终结。那么此生,就这样了对吧。”我问段景琛。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答案已经在你心里了不是吗?”段景琛说。
我有些感伤,大概一生,就是这样吧。
“林渭生于你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段景琛问我。
“人渣一样的存在。”我没有任何思考的说。
“我们之间,你会永远选择我?”段景琛问我。
“当然,没有任何可比性。”我毫不犹豫。
一天时间大概就在和段景琛的聊天中度过,一路上我都没有喝水,因为每一次去厕所都十分艰难。
临近蔚县的时候,白雪皑皑,大片大片的荒芜,白茫茫的一片。
“看起来就冷。”我用手摸了摸窗户。
火车走走停停,十二个小时,终于到站。
我和段景琛下了火车,呼吸着外面冰冷的空气,顿时觉得提神灌顶。
在车上的燥热顷刻间消失。
破旧的火车站,让我想到了这里是多么的破败。
我和段景琛在县城里简单吃了饭,天已经黑了。
“要不今晚先住县城,明天一早再去?”段景琛说。
“好,晚上也不方便。”我说。
我和段景琛找了一个看起来大一点的住宿的地方。
晚上,我躺在段景琛的怀里,这里的屋子出奇的暖和。
“在这偏远的地方,和心爱的人度过一生,也是一生。”我说。
段景琛抚摸着我的发丝,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
“和心爱的人,在哪里度过一生,都是一生。”段景琛说。
“你们到了吗?”冷子寒打电话来关心我。
“到了。”
“好,我和段景逸周一去巴厘岛。”冷子寒说。
“这么快!”我诧异。
“很快的,我们也会很快回来。”
“玩的开心。”我对冷子寒说。
“你俩也是。”
挂断电话之后,段景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他们,彻底的在一起了?”段景琛问。
“算是吧。”我说。
“这点我实在没有预料到。我以为这个人出现会需要很久,很久。”段景琛认真的说。
“子寒魅力大呗,她可是见过世面的哈哈哈。”我不禁笑起来,冷子寒的感情理论都快能出书了,能不厉害么。
一晚上,我在段景琛的怀里睡得安稳,异地他乡竟没有一丝不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我和段景琛在县城吃过早饭就准备打车去周寄的家里,也就是陈蔚然的家里,到了这里,我应该称呼他陈蔚然。
县城看起来不大,高楼都不多,超过六层的几乎没有。
我们坐出租车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是,沿着一条长长的窄窄的省道,一直往里开,终于拐弯,朝一个山村拐进去。
周围都是山,这里的村落很是零散,而且人口不多。
村子比我想象中要荒芜,下了车我踩在白雪上,咯吱咯吱。
我和段景琛往村子里走,我戴着帽子仍旧感觉头皮冻的发麻。
路上,终于碰见了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男人。
“大伯,您知道陈蔚然家住哪吗?”我问。
男人迟疑的看了看我,然后摇头,匆忙的走了。
我和段景琛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感觉很是奇怪。
“看样子就是这个村。”段景琛说。
我也有同感,我们继续往村里走。
段景琛依旧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
刚进村子没多久,路边一个小卖部。
“阿姨,您知道陈蔚然家在哪儿吗?”小卖部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件卡其色羽绒服。
女人神色一紧,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他朋友。”我说。
“他朋友?”女人明显不信的表情。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走吧。”女人随即说。
我们明显的感觉到女人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们。
“我们保证不是坏人,真的是他朋友,如果有什么其他目的,何苦如此光明正大的问。”我苦口婆心的说。
不知道这里的人都在怕什么,不告诉我。
随后女人去屋里打了个电话,我们没有听清说的什么。
“接着往里走,最后一家,马路左侧。”女人说。
“谢谢。”我对着女人鞠了一躬。
“是不是很奇怪?”我问段景琛。
“他离开太久,这里的人可能都以为他不在了,或者他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些事情。”段景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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