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虽然表现现的一副义愤填膺,但坏心思却没停。
她轻轻一勾手,藏在戴雨农衣领里的金身小人就被她强行拘押到了手里。
燕青两指捻着小人的树枝簪子,金身小人四肢胡乱划桨,没折腾几下就开始‘装死’了。四肢垂着一动不动任由燕青把自己捻着晃来晃去。
“这玩意还挺有意思。”
戴雨农看着燕青只发憷,都说山上神仙喜欢吞食灵丹妙药仙草,也不知道这位前辈会不会把这小玩意一口吞了。
燕青无意间瞥了一眼戴雨农,瞧见他神色怪异,没好气道:“我借来玩会又不是不还你,你这什么表情?”
戴雨农嘿嘿一笑,浑身不自在。
燕青也懒得搭理他说道:“芈老头升官了在城主府做城主,你要找人可以找他去,所有从穹庐天下到钓台天小的修士他哪都有记录在册。”
宋清阿也有些吃惊,这飞升城城主怎么说换就换了?芈老头不是一向与武庙那些前辈亲近吗?特别是对燕青跟对自己家亲孙女的似的,按理说城主这位置文庙换谁当也不会让芈老头来坐啊?
“愣着干嘛?你当心到时候那人掐好点离开了飞升城,到时候我可没工夫帮你们找他们算账。”
宋清阿点点头,率先离去。
戴雨农想归那么想,但肯定不会那么认为燕青真会把小人给怎么着了,吃点苦就吃点苦吧,就当是背地里给水草出出气。
这会戴玉岱都不用戴雨农拉着了,自己就拽紧了戴雨农的衣角,看到戴雨农腰间佩刀一副真要为他出头的架势他倒是心虚了。
“戴雨农,咱们还是算了吧,回去我就跟我爹说我不小心弄丢了,挨顿打就挨顿打,反正我爹都没我娘了,不可能舍得在打死我这个儿子。”
“不打紧。”戴雨农按了按他的肩膀。
戴玉岱再次劝道:“咱们还是回去吧?别人是天上飞的神仙,你总不能拿把刀就头铁往前冲是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说了你那刀都还没我胳膊粗顶个卵用啊......”
戴玉岱叨叨了一路,戴雨农也不搭理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城主府。
因为宋清阿的缘故,这一行人就跟回自己家似的,还有人领着路。
到了城主府戴玉岱算是安静会了,着实是被城主府的金碧辉煌给震惊的无以复加。
如今城主府能有这气派还真是托了上任城主君旭的福,各种装潢也好,假山奇石也罢,都是各大宗门教派,山头仙府赠送的。
在芈老头先知先觉的情况下,三人就直接被领进了书房。
芈老头正低头看着通政司汇来的题本,瞧见三人来了只是稍微抬了抬头,示意他们坐下稍等会,自己则继续低头在给内题本上写写画画。
昨天他说今天会很忙,是因为早在几天前就收到了文庙一封密信,是由詹拮城亲自着笔书写,主要是请芈正则能接下飞升城城主的位置,因为詹拮城另有一事相求,而这件事关乎草头村事宜,准确说是关乎草头洞天。
说白了芈正则是被詹拮城请来的,芈正则是给了文庙儒子一个面子,要不然别说只是一个白鹿洞书院和三九书院两个副院长拱火,你就是穹庐天下一百二十多座书院一起拱火他芈正则一样说不干就不干。
其实打戴玉岱进入书房开始,芈正则就窥进他的心湖,将事情的原原本本看了个透彻。
见芈正则放下了毛笔,伸了个拦腰。
戴雨农这才准备起身,告知芈正则事情原委求个公道。
没成想芈正则伸出手向下压了压说道:“什么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事是你自己处理还是老夫替你出头?不必客气放下我俩这交情不说,这件事本就是我们这些外乡人做的不对。”
还没等戴雨农回话,宋清阿率先拍板说道:“这事我们自己处理。”
戴雨农也不拒绝,既然已经跟老掌柜的打了招呼,他也就不再忌惮什么。
到时候是息事宁人还是拳脚相向他都随便。
“那家伙叫臧宏祖,正在温酒楼里喝酒,这会去你们应该还能赶上一顿热乎饭。”
宋清阿起身离去,戴雨农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告辞离去,刚一只脚踏出门槛,才警醒里面还坐着一个灰头土脸的戴玉岱。
芈正则呵呵一笑道:“小家伙就留在这吧,温酒楼热闹归热闹但也乌烟瘴气的很。”
戴雨农前脚刚走,芈正则就急急忙忙从椅子上挪步几步路的路程都是小跑着过来的。
他也不嫌脏,伸出手就在戴玉岱身上按了按揉了揉,走的是穹庐天下祝由一脉摸骨的路子。
戴玉岱也不敢动,只好由着眼前这老家伙对自己动手动脚,住这么大宅子自己可惹不起,估计整个草头村加起来都没人家有钱,被揉两下就揉两下吧,可不能在瞎惹麻烦了。
摸完骨,芈正则又神情凝重掐指一算,啧啧道:“难怪詹拮城要留下这个座草头村,各个了不得啊?”
他蹲下身子,用袖子擦了擦戴玉岱脸上的污渍,露出和蔼慈祥的笑脸问道:“小家伙要不要跟着老夫研究学问?”
温酒楼来历很不简单,估计除了城主府的城主以及两位副城主没人能知道其根脚来历。
来历不清自然传言就不少,最可信的都说是那位身无分文却被称为天下‘财神爷’的王赊霞。
戴雨农距离还有温酒楼百十来步的距离就瞧见了为熟人。
一身白衣的应钺伸了伸懒腰散去一身酒气,更显得仙气飘渺宛如谪仙。
可下一刻当应钺掏出一根戴雨农赠予他的茶烟叼在嘴里,开始吞云吐雾之后,立马就破了功。
“我还以为你不在飞升城呢?”戴雨农对应钺感官不错,这会上前主动搭讪。
应钺撇过头瞧见是戴雨农当即就兴奋起来,起身解释道:“也刚到不久,刚返回飞升城?怎么我不在的这几天又赚大发了?来温酒楼打打牙祭?正好,我这还没吃饱呢,给我加双筷子加个碗?”说完他又朝着宋清阿点致意算是打了声招呼。
宋清阿没搭理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实际上和燕青都是属于那种对不熟的人,都是不苟言笑的一类人。
应钺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拉着戴雨农就要往里走。
戴雨农摆摆手道:“我是来找人的。”
应钺眉头一皱,打量了一下戴雨农见他一直紧握刀柄也发觉了戴雨农这会是来这不善。
应钺明显察觉多日不见,戴雨农的境界更为稳固,隐约中流露出的气息也更加锋锐。
“你可别惹事,这温酒楼幕后老板可不简单。”应钺好心劝阻,即便戴雨农是与宋清阿同行,可飞升城如今怎么说也是文庙的地盘,先前燕青脚踢君旭已经是打了文庙的脸,如今要是在惹事,即便文庙那些人不招惹宋清阿但说不准就会拿戴雨农开刀,宋清阿能保的了戴雨农一时但也保不了一世,他是正担心戴雨农莽撞了,做事不计后果。
而且很显然飞升城轮换城主的事情如今应该是还未传开,他也担心到时候燕青和宋清阿走了之后君旭会暗地里找戴雨农的麻烦。
宋清阿虽然谈不上对应钺有多少好感,但也说不上厌恶,瞧见这会戴雨农都和他聊上了把话题转了回来问道:“臧宏祖认识吗?”
应钺神情一变,这不刚才臧宏祖的酒桌下来吗?心想臧宏祖好似也是昨日刚到飞升城能和戴雨农扯上什么关系?而且看这两人架势那明显是来找麻烦的,他可不想因为臧宏祖和戴雨农产生什么芥蒂,倒不是担心因此与朝歌城宋清阿产生不愉快,再怎么说宋清阿与他都是晚辈,在大人物眼里同样都是人微言轻,他在乎的戴雨农这个朋友。
应钺心里打好腹稿说道:“认识,先前打过交道,点头之交吧?有什么事先说说,尽量能坐下来谈的事情就别站着动兵戈了。”
戴雨农沉默片刻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应钺说的对,毕竟他也不想给宋清阿和芈老掌柜惹麻烦。
三人从酒楼门口挪到了一旁,戴雨农并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明明白白,应钺从中也得知了飞升城易主这件事。
显然他还是小看了戴雨农的长辈缘,不过他更加笃定要和戴雨农打好关系,于公于私都要!
应钺盘算了片刻开口道:“要不这样,我先进去替你说道说道,能要回来最好,毕竟臧宏祖所处的金鼎宗势力的确不容小觑。”
听到金鼎宗这三个字戴雨农与宋清阿互相看了一眼,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先前那个金鼎宗下宗玉鼎水榭找完麻烦,这会又轮到上宗了。
宋清阿点点头,她也不想戴雨农在这个时候一来就招惹上宗门这样的庞然大物,但要是臧宏祖不识趣她也不介意让这些豪门子弟见识见识她的嚣张跋扈。
见宋清阿点了头,应钺并扔了烟头向酒楼里走去,希望臧老弟能给个面子,这样自个就可以在要根茶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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