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潭入水清凉,并不刺骨,潭水深蓝幽邃,他就出生在这潭底,上下不知道少次,感觉怕是有百十米深,和这小竹山一般。
水中别的没有,就只有一种细鳞鱼,多生活在水面一下二三十米处,这以上的水域是基不可见的,且还散发着淡淡幽光,给这深潭平添了几分光亮生机。
他出生时就发现这种鱼,不过那时太小没那个能力捕获,也就两三年前开始,学会了控水术,再到如今学会的凝冰术,吃起这鱼鲜自助更加得心应手。
吞了几条尺许长的细鳞鱼,感觉到腹部的满足这才作罢。
低头看了看潭底的那簇光源,感觉快了,天地灵气聚集,应该再过个三五日就能成熟,到时修为大进,,应该可以出去浪一波了。
目光从光源处挪开,转向那匍匐湖底的庞大细长身影,那是他的母亲,他能感受到那股血脉相连的感觉。
向下游去,没多久到了潭底,看着眼前的蓝白巨蟒,比他大十倍有余,额前有鼓包,那是血脉的象征,蛟龙,不应该是蛟蛇,又或者连蛟蛇都算不上,只是一条走上化蛟路的蛇。
脑海中阵阵记忆传来,一条血淋淋的大蟒,口中衔着一株发光小树,一头扎进了这深潭。
她知自己支撑不住多久了,新增的伤势,和腹中的孩儿,一不断侵蚀生机,一不断吸食生机,她知道要是吸食腹中孩子的生机,她还能恢复。
但……这是她的孩子,她好想听听他叫她一声母亲,可活命在她与孩子只见只能选其一。
泪水不住的从那金色竖瞳中流出。
几日后,将一身精华血脉全部汇聚入蛋内后产出。
一双满怀怜爱,不甘的眼睛在注视蛇蛋良久后缓缓闭上,再也未睁开。
出生后的元泽接受来自血脉的传承后,他能深深地感受到那股对生命的眷恋,对他的怜爱与不舍。
他知道自己刚出生就没有母亲了。
每每想到那段传承的记忆,他总会不自觉地的流泪,就像,就像一段顶级演员飙戏那般,但这是真切的,不是演出来的。
对着那冰封的尸体叩拜后转头向着水面游去。
冰封这是他母亲自封的,也许是因为她怕他没见过她,她怕自己的孩子不认识她,她怕三十年后出生的儿子看见的只能是一具枯骨吧……
跃出水面,阳光照射在他身上,那是一具怎样的躯体?那是神秘而美丽的。
那是一种什么美?那是一种颜色的极致碰撞。在阳光下更加突出,他自己也形容不了这是一种什么蓝了,要是能调出这蓝色,那一定是一场极致的视觉盛宴。
上岸后趴在边上的大青石上,暖洋洋的阳光打在身上,十分惬意。
没多久,额间的瘙痒毁了这惬意,他额头的鼓包又隆起了一分,嘴角的须子也有了四五公分,相比于他的身躯,这些不靠近是注意不到的,都和身体一个色。
他的龙族血脉比自己的母亲更加浓郁,这是来自于母亲最后的馈赠。
许久,瘙痒退去,见日头正盛,撑了撑腰,又闭上眼趴下,身体不自觉的运转化龙决。
《化龙决》,一本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机,凝练血脉的功法,其实就是一本炼体法决,和人族的炼体法决没多少区别,他们炼的是精血,他炼的也是精血,龙族精血。
这是他的传承记忆告诉他的,传承都是常识和一些基础法术,还有就是他传承的神通了,来自他母亲的冰封,还有他自己觉醒的控水。
神通天成,心随意动随手而发,这就是神通,和术法的区别还是蛮大的,当然他这些只是小神通,而且人族自学的神通是比不了的,当然也有天赋异禀的人能自悟天成。
记忆中只有常识,比如他现在的境界是真低,实力是真差,但是没告诉他的是修行者少啊!也许这方圆百里就他一个妖修,就他实力最强,人族那边可能都没他强。
“吱吱……吱吱……”一直身长二尺,浑身灰毛,脑袋上顶着嘬金色呆毛的大竹鼠,怀里抱着个小布包朝他跑来。
听见这动静,元泽眼睛都不用睁就知道,是自家二傻小弟,刚开智的精怪,连妖修的边都没够上那种,智力也就三岁小孩的样子。
“唉~~~这是又给自己送吃的来了,这么好的小弟哪里找?但他真不吃那玩意儿啊!”心里想到,颇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睛,看着那努力伸着的小爪子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唉收了吧,到时候拿来喂鱼。
看着打开的小布包,各种虫子,居然还有几节应季的竹笋,唉,自家小弟自己宠,尾巴一卷,就这么提着。
看见自家老大收了,呆毛瞬间蹦起,那小爪子拍的飞快,少许,安静下来的呆毛爬上大青石,趴在自家老大边上,不长的尾巴摇得飞快,它很开心,小嘴不断地嘚吧嘚吧嘚,是个碎嘴子。“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嗯嗯,好看……嗯嗯蚯蚓肥……那是天,那是花儿,嗯嗯对对对,是没毛猴子”一吱吱个没完,一个无奈回答,唉!
“嗯?没毛猴子?上来了?还砍了你家门口的竹子?”
“吱吱吱吱吱吱”说完气愤的用小爪子指了指南边儿。
“就暴露了啊!安生日子没了!你说你瞎溜达什么啊!那竹鸡就那般好吃?唉~~”无奈叹气。
“小呆,我先回去了,你也先回去,明儿再来吧!千万别叫那没毛猴子看见,不然你就再也看不见你亲爱的母鼠了。”
“吱吱吱吱”疑惑的看了看了自家老大,虽然很不想,但还是乖乖的回去了。
目送呆毛离开后,转身朝着自家爬取,还在门口使了个障眼法,唉,早知道就多练练着障眼法了,到现在还不会给自身施法,洞口不大还是死物,他勉强可以,但那活物,还是移动的,属实有难度。
佘余看见不远处的山石,露出来欣慰的笑容,手中的刀都砍出缺口了,手都磨起水泡了,再不到他都想放弃了。
家中老人说过,山顶有深潭,怪石嶙峋,要找一睹那大蛇真容也就这能找到了,别的地儿是真没多大可能。
“听三叔说的,这大蛇应该对人没恶意,应该不会伤害我的吧?”嘴上嘀嘀咕咕,手上却一刻不停,日头已经开始西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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