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旺凶相毕露,袖子一撸就要上前,张伯挡在明月面前,“绑了他!”
原主曾官拜太师,告老还乡带的人不多,却都是精英,一个小小泼皮算什么, 周小旺没机会发挥,就被捆了。
戴婆子急了,“老爷消消气,他是您的亲儿,孩子知错了就饶他这一遭吧!”
周小旺没想到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却被两个不起眼的小厮轻易制住,不免心慌, 忙陪起笑脸, “爹啊!儿子知错了, 我乡野出身不知礼数,没有爹娘教导,是我混账!”
明月冷哼,“既然知错,就跪下好好反省!”
“好!我反省!”周小旺被逼跪下,心里愤怒,暗暗盘算,索性一包药毒死这老东西。
戴婆子还哭哭啼啼,“老爷好狠的心啊,可怜我儿从生下就没见过亲爹,苦了这么多年,好容易骨肉团圆,因一时言语冲撞就要受罚。”
“旺儿也是有儿女的人,罚跪让人笑话, 饶了他吧。”老婆子过来拉扯儿子,可惜主子不发话, 小厮根本不容她靠近。
“他的事暂且不提, 本老爷先要追究你的责任!”明月怒斥。
戴婆子心惊,暗忖自己的谎言不会有破绽,几经灾荒,从前的老人都死绝了。
儿子和卜明月五分相似的长相,根本不怕露馅,老东西也信了,还给记上了族谱,怎么发起官威了?
难道他想白捞一个儿子,竟把自己撇下不理会,岂不是白忙活了,她想撒泼打滚,却被明月冷眼瞪得心慌。
汕汕道,“追究什么,我,我反正是问心无愧的!”
“哼,本老爷一向身体康健,自你住进来,才几日本官差一点死了, 难道你没责任!”
“什么?可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是你自己一口气上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怀疑儿子的身世, 戴婆子暗松一口气。
明月鄙夷道,“看看你,扫把眉毛三角眼,面无二两肉,一看就是克夫命,先后克死几个男人,如今又想来克本老爷!”
啥,克夫?戴婆子当场傻了。
明月继续输出,“你接连克死几任丈夫,还不知悔改,本老爷暂时收留你住两天,就差点被害的一命呜呼,自然要跟你算账!”
“这,这,他们的死和我没关系!”戴婆子慌了,古人迷信,往日没往这上想,如今被明月点出来,她先心虚了,难道自己真是克夫命?
低头的周小旺也豁然抬头,看向他娘,果然是两颊没有半两肉,看着就不是有福气的。
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思考着,老娘克夫,会不会克儿女,她嫁过几任丈夫,除了自己并无其他儿女,难道……,不知不觉变了脸色。
明月啧啧叹道,“细看你这面相,不只是克夫啊,假以时日,你还会克子克全家,啧啧,你简直是天煞孤星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戴婆子真慌了,克夫无妨,老头子死了正好,就不用担心将来谎言被拆穿了。
说她克子克家人,儿子肯定不会给她养老了,这是老太婆最害怕的。
当初她一路乞讨回来,周小旺是不肯认的,因为一些事她才成功住进周家,老婆子不敢深想。
“什么天煞孤星!别乱说,我真有本事克死人,你还能好端端坐这里。”戴婆子狡辩。
明月冷哼,“本老爷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福泽深厚自然不惧你这个扫把星!”
眨眼功夫,又成了扫把星,戴婆子气不打一处来,还想嚷嚷,明月挥挥手,“把她关柴房去,让人看着不许出来!”
“你答应要补偿我的,凭什么让我住柴房,我又不是犯人!”老婆子张牙舞爪,却被堵了嘴,关进柴房。
周小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老东西承认他的身份后,一向好说话,如今他浑身气势骇人,不愧是为官多年的。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周小旺心中暗暗打鼓,竟不敢抬头看明月。
“怎么不替你娘求情,大孝子?”明月冷笑着。
周小旺脖子一梗,“求情有用吗,当初能抛弃我们母子,如今也不指望你什么了,快松开,老子不认你了,姓卜的恶贯满盈就不配有后!”
他认准原主的软肋,可惜明月不是原主,沉声喝道,“逆子!还敢顶撞长辈,来人掌嘴!”
话音一落,张伯就啪啪啪,连甩周小旺几个嘴巴子,手劲不小,把那厚脸皮打肿了,嘴角也出血。
周小旺本是混迹赌场的恶棍,心黑手毒又能伸能屈,看出对方是认真的,暗暗咬牙,决定暂时认怂,回头再好好谋划,报今日之仇。
“爹,我错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周小旺认怂了。
“把他也关去柴房,一天一夜不许吃饭喝水!”明月摆摆手,不去看那泼皮眼中暗藏的恨意。
人被带下去,张伯小心开口,“老爷,您没事吧!”
“老张,我是不是老糊涂了。”明月叹息。
“老爷英明睿智。”张伯顿了一下,“小人只是疑惑您对大爷的态度……?”
原主高兴卜家有后,在下人面前公布周小旺的身份,让他们称其为大爷。
明月长叹,“后悔啊,早知年轻时多纳几房妻妾,还怕生不出儿子,如今却被个小畜牲拿捏住了。”
张伯伺候原主多年,他本身有儿孙,能体会老爷的心情,子嗣不丰,有再大成就也遗憾。
原主嫡妻体弱,生下一女后就没了动静,主动提了丫鬟做姨娘,却都没有生养,年纪大了老爷才死心。
告老还乡,居然冒出亲儿子,连孙子孙女也有了,换他也会激动。
周小旺和原主五分相似,张伯不怀疑他的身份,沉默片刻才道,“大爷膝下的子女,瞧着挺乖巧。”
儿子不行,可以调教孙子。
“哼!上行下效,这样的泼皮无赖能生出什么好东西,真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本老爷的血脉!”
张伯暗惊,是他亲自调查的,戴氏早产生子,孩子长的不似周家人,当时她婆家就怀疑不是周家的种,戴婆子以死明志,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没几年她男人病死了,周家不想绝后,留下孩子,强硬的把戴氏改嫁出去。
周小旺和老太师年轻时至少有五分相似,作为侍奉多年的老仆,他不可能看错的,“老爷还想调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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