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的刀刺向容雪鸯的时候,他只是肉体凡胎,敌不过容雪鸯的爆发体质。容雪鸯条件反射的反击,手化为爪,一把挠向吉米的心肺……
“不好啦!容姑娘把阁老的小公子杀死了!大事不好……”路过的太监目睹了吉米惨死的画面,惊呼着。
从回忆里抽出身,容雪鸯静默着看着无欢,有些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即便她在懵懂的状况下杀死了吉米,又和他无欢有什么大的干系?
“你叫容雪鸯?”
“你管我?”话这么说,可容雪鸯心里还是升起期待和兴奋。无欢竟然注意着她吗?
“谁赐你的容姓?”
容雪鸯刹时冷了脸。原来他在乎的是这个吗?
“归远门的少主,跟你是什么关系?”
容雪鸯一动不动的瞅着无欢:“你希望是什么关系?”
无欢拿捏着他那双阴阳扇子把玩,若有似无的抚摸着扇子的边缘:“我瞧你蹭在这扇子上的香味……”
无欢似乎陶醉了似的深深吸了一口:“不是那什么迷迭香吗?听说天底下只有归远门少主才能调配呢。”
“他亲手调配的香,怎么会给你抹呢?赐你姓氏,赠你迷迭香。”无欢猛一收折扇,双手背在身后。
容雪鸯四两片刻,道:“世子殿下好计谋,你也在找倾城,却一直尾随我,借我的势力找你的人。”
两人说着毫不相干的话,话头却能不停止。无欢讪笑:“我呢,这会儿露面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呢,想警告你一下,和无极那边的人别走太近,尤其是满神。”
容雪鸯忽然一抬头:“凭什么?”
无欢看啥子似的看容雪鸯:“你真以为满神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么?哪个神仙似她那么悠闲?神仙也有好多事情要做的,你以为满神她一直赖在我极北之地是做什么?你确定你能摸清楚她真正想要的吗?”
容雪鸯听了这解释,倒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你倒不必替我担心,我和满神,各取所需罢了。”
“对了,最后警告你一句,光明想见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劝你,早早便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被他杀的措手不及。”
容雪鸯嗤笑:“光明大将军可和你不一样,他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无欢但笑不语,只眼里讥笑的意味不减。
无欢转身虚走几步,前一刻人还看得见实体,后一刻已施展轻功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他这决绝不带留恋的离开速度,容雪鸯知道无欢其实有多讨厌她。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刚刚无欢和她眼神对视的时候,里面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容雪鸯看懂了。那是嫌恶与讨厌。
容雪鸯闭了闭眼。
可是,那是她第一个想得到的东西,怎么可以如此轻易放弃呢?
其实,若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管他会失去什么呢。
想明白这点,容雪鸯更加坚定了。她一定要得到无欢,若能愿望成真,那么,死而无憾。
施展轻功,倩影消失于茫茫雪地。
“倾城,你到底在哪里。”无欢神色暗暗的往前走着,他也不知该怎么找倾城。
“满神,你怎么在这?”无欢不满的看着她,“虽然我已经对你这神出鬼没的作风见怪不怪了,但是你这趟来找我又是做什么?”
虚空中没有实体的女人说:“你知道我做的太多事情了,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杀你灭口吗?”
“哼。”无欢一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身体里面有我爹的诅咒,杀了我,你也讨不了好。”
“你倒知道的清楚。”满神叹息一声,“多亏你设陷阱给我找了个替身,否则,我现在早死了。”
“哈,让一个凡人女子顶替你,还让她以为她就是你,你这招有点损啊。”
满神说:“和你比起来又算什么呢?为了让倾城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不惜得到利用清河。”
“这不是你要的交易么?让天下第一美人成为我的金屋之藏娇,我给你找到符合你标准的替身。”
“的确是我要的交易,可是你的心没有疼过吗?利用了那么无辜的一个女子,而那女子又……”
无欢恶狠狠的说:“住嘴!”
满神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就怒了?”
“可是她跑掉了。”无欢此刻忽然之间有些黯然,“跑掉了。”他重复说。
“你何不想想,他为什么要跑呢?”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给你找替身,又怎会生下孩子,怎会有容雪鸯,怎会让容褒糖乘虚而入!”
容褒糖是归远门前任门主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宝贝,年纪轻轻便接任了门主之位,只可惜,成为门主又如何,下面不是还有个占着少主身份的弟弟。天下谁人不知容褒糖之所以能在归远门内脱颖而出,并不是因为占了门主的喜爱,而是……门主在给自己的晚来子容靴冥铺路呢。
容靴冥,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据说容靴冥在归远门秘境内常年不能外出,老门主把他保护的很好。容靴冥有先天隐疾,弱智而且不能习武。老门主让位给容褒糖之后,就一直在江湖上寻找解救之法。不难猜出,以老门主对容靴冥的珍爱程度,想来容靴冥恢复正常之日,就是容褒糖的死期了。
可是无欢有个与天下人都不同的想法。
“满神,你这算计是真的深。你毕竟占了个神位,怎么净是不做一些好事呢。”
满神被无欢这么冒犯,却丝毫不见动怒。也不知是她愿意迁就无欢的无理,还是早已习惯。
“哈哈”满神很随意的笑了笑,“你知道又如何,即使猜到了这其中缘由,你也不能端了我,要知道,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
无欢有些危险的笑了,“你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只是为了搅乱天下吗?”无欢看着什么都知道,可是满神却没想杀他灭口。原因有俩:无欢不想管这些事,不然也不会帮她,哪怕他只是为了与她交换,从而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其二,即使她做的这些个局破了,她也有办法抽身。十年之后,谁说不可以东山再起呢?
“你潜入归远门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难不成你会分身吗?”无欢还是有些疑惑的地方,索性他也不藏着掖着了,想问就直接问了出来,“这些年你都暗中潜伏在我周围,你又不能指示别人办事,这我知道,你又是怎么挑拨关系挑拨到了归远门那么远去的?”
八年前。
“我在哪,我怎么在雪地里。”她想说话,但是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黑斗篷很严实,把里面的人包裹的面不透风。
“你和你娘亲真像啊。”老者嘶哑的声音从斗篷里穿出来。
“你是谁?”她在心里发问,两颗眼珠子像黑葡萄一样,璀璨而夺目。晶莹剔透。
老者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道:“我不会害你的,起码现在不会。”
“你和你爹一样聪明,幼而懂人语,估计,成长速度比常人快,老化速度却比常人慢。”老者自言自语,时而舞动衣袖,仿佛陷入了回忆。
“是吗?”一个年轻男子从冰川后面走出来,“"爹",这么说可不太好。”男子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老者沙哑的声音笑得很狂妄,但是他那嗓音在这冰天雪地里面,只让人觉得可怖。
“你看看你,自从接替了这具身体,老化的速度格外的快。”男子挑着眉掀了掀老者的袍子。
她看见那斗篷下面尽是褶皱的肌肤,不,都不能说是肌肤了,就像是一层干涸的泥巴糊上去的。看到去难看而可怖,就和老者的声音一样。
老者察觉到她的目光,干瘪的手指朝她脸上盖去……
“慢!”
老者只是轻轻捏了捏她脸侧的肉肉。
“怎么?”老者把头微微一倾斜,“怕了?可是,你怕什么呢?”
容褒糖眯了眯眼,“别以为你占着我爹的身体,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了。”
“哟呵,”占着容老门主身体的满神,隐藏在斗篷下面的眉头轻轻勾起,“确定不是因为从我那看见了未来?这孩子……果然是倾国倾城呢……”满神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抹兴味,颇有意味的看向容褒糖。
“别用这种恶心的声音说这么油腻的话。”容褒糖差点被恶心吐了,天知道满神用他爹的声音说出那种小女人的娇调儿有多让人反胃。
满神轻哼一声:“这会儿倒是嫌弃我了,和我做交易的时候,怎么没顾及过你爹的死活?现在反而假惺惺看着你爹这具身体了?怎么?觉得我践踏了你爹尊严?呵,你可真是……假仁慈呀。”
容褒糖忍无可忍,对满神出手,满神早有准备,很快躲过了。
“别忘了,你还占着他的身体,就是还要用他的身体办事,开始你绝不该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否则我铁定坏了你的事!”
满神悠哉悠哉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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