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夜,寅时。
皇宫宫殿内,身穿宫服的几人跪拜在地,皇帝正坐在龙椅上,单手撑着椅把上扶额。
听着下面的人汇报有关于番邦小公主等事。
让皇帝不禁觉得头大。
“陛下,若再过两个时辰番邦公主还未醒来,恐怕我们真就得罪了番邦,得快快拿出个决断出来,必须找人背下锅!不然……”
还未等宫人把话给说完,皇帝就紧接了上去,“够了,朕也困乏了很,让三皇子来回答朕。”
语气中有些许怒气。
但强压了下来,几位宫人都弯腰起身匆匆离开了大殿。
没过多久,顾明轩就被召见到大殿内谈话。
“父皇,此事有蹊跷,番邦公主无缘无故中毒,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不如我们彻查清楚为好,不然也没有办法给番邦一个交代。”
顾明轩半跪在地,对于此事想着急于跟皇帝解释清楚。
皇帝眉宇间怒意中起,把书案上的东西全推落在地,用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顾明轩,“若此事传言出去,那便是中原的罪过,你可知得罪番邦是何后果?”
“儿臣……知。”
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顾明轩也不知再说什么些为好,只得沉默住,跪在地上,不知道皇帝心里是怎么盘算着这件事情。
不论怎么样,顾明轩都觉得此次自己父皇叫自己前来,准不是什么好事。
“此事与你无关,林少将夫妇可在自己府中?你亲自前去一趟,既然是在林少将夫妇身上出的事,那就让他们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朕近日身体不适,不想着操劳这些琐事,你可明白?”
皇帝话语间都透露着一丝不对劲。
“可是,若让林少将夫妇二人揽下此责任,恐怕会让朝中军心动荡。”
顾明轩是在为着林陌和魏芸求情,这毕竟跟他们关系不大,只是个牵连的缘由罢了,他父皇的意思是想让他们二人揽下全责。
“依你的意思是,想彻查?但番邦没有耐心,如何说服的了番邦外之人?”
“父皇,事有蹊跷,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若是把责任揽在他们夫妇二人身上,不禁朝堂军心动荡,做此事之人也必会得意,继续下手,任何事还是彻查清楚为好,不如就让林少将夫妇二人彻查。”
“就依你的意思办,不过切切不要伤了番邦同我国的和气,一切以番邦为主,若番邦公主真死在了我们中原,那就拿他们夫妇作为两国交战做个交代!你退下。”
“是。”
顾明轩明白自己父皇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不再多反驳什么,只得答应下来,一个时辰过后就去到将军府中拜访。
昨日因依娜的事,魏芸没有睡好觉,想着派人把玉娘给寻来。
几乎整宿都没睡。
“再多睡会儿。”
林陌见她起得早,昨夜又担忧依娜的事,连连派去几波人去大使馆打探消息,期望依娜能够醒来。
可已到寅时末,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她也是关心则乱,林陌心疼。
“没事,依娜现如今生死未卜,醒不醒得来都未可知,我还是得去探望,她中毒之事说起来我们都有责任,不论其他,若是宫内怪罪下来,怕是我们夫妇二人都得吃罪。”
魏芸猜测的没错。
等着她把话给说完全,侍女进正屋内传话。
“少将,夫人,三皇子在厅上求见,说是有要紧事商议,还请少将同夫人前去厅上一谈。”
听侍女提到了三皇子,魏芸看了眼林陌,两人双双对视了几秒。
随后魏芸就回应了句,“嗯好,我们洗漱好便去,请让他稍坐片刻。”
“好的。”
等待侍女退下后。
屋内只剩下魏芸跟林陌,她有些忧心,“此事三皇子并不知晓,恐怕有人故意闹到了宫内,宫内让三皇子过来的。”
“没事的,他来就让他来,无所谓。”
林陌自然是不会畏惧三皇子。
但魏芸更想知道的是,是谁让三皇子前来。
是太子?还是皇帝?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仔细一想就知道,顾明轩知道番邦公主昏迷不醒,还被御医诊断出无力回天的结果,若不是兴师问罪,怕就是让他们背锅了。
魏芸下床一番洗漱后就赶去了前厅。
在前厅见到了焦急万分的顾明轩,手持纸扇,见到魏芸后就微弯腰双手行礼着,随后开口说道:“番邦公主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我让玉娘赶来,怕是还得等一阵子,怎么,三皇子此次前来是想兴师问罪?”
“不敢,令夫人,此事我父皇已知晓,番邦公主究竟为何中毒,甚至到昏迷不醒无力回天的地步,必须彻查清楚,不然,恐会伤了番邦与我国的和气。”
都未细听顾明轩的话,魏芸就知道想必是有心人把这件事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这不,皇帝就让顾明轩来做这个恶人。
“好,我这就派人去彻查当晚在青楼的一干人等,不出三日,想必会水落石出,昨晚事出蹊跷,得从番邦之人查起,和番邦公主所有行程。”
她早就安排了一干人等去青楼找了依洛和掌柜的问话,可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昨晚实在是人多混杂,到底是谁动的手脚,一时半会还真查不清,也只能等到一个契机才可,但……魏芸有顾虑。
顾明轩也是看出了魏芸的顾虑,开口疑问道:“怎么?林夫人还有不解?”
“并无,三皇子受累了,不如喝一盏茶,在我府内用了膳再走也不迟。”
“不了我受命同你们一并彻查此事,我先去大使馆看望番邦公主,就先告辞了。”
“好。”
他要去大使馆,魏芸也就没多做挽留。
让人送顾明轩离府,林陌就到了正厅,魏芸坐在主位上细听着下面的人来汇报情况,“夫人,玉娘已经抵达,现如今是让她在府中等候还是前去大使馆?”
“我先去见见玉娘。”
“让她先去大使馆,拿着我的令牌,带一拨人一并过去。”
说着林陌就把自己的腰牌递给了那位下人。
下人低头看向了魏芸,只见魏芸点了点头,她才离开正厅去处理事,魏芸坐下喝了一口茶,有些不知从何调查才好。
她很是忧愁,揉了揉眉间,诉苦道,“只怕是这次真是被我们给猜到,还真是棘手的很,番邦公主被人下毒暗害,无非就是两种情况,番邦之人暗潜埋伏下毒,亦或者是我们的仇人。”
“娘子猜想的很对,不过我们的仇人何至于日夜监视?三皇子是跟那位公主独处过段时间。”
就是林陌的这句话把魏芸给点醒了。
魏芸单手拍桌,联想到了顾明轩身上,“错不了,若是顾明轩身边的细作,那就说得通,不过也很难彻查的出来,还是先去大使馆看看人怎么样了,既然玉娘先前去,那我们也得动身赶往大使馆。”
“不用着急,等玉娘诊断出了,我们再去,现去另外一个地方。”
——
一个时辰过后。
得知依娜醒来,林陌夫妇二人匆匆赶去了大使馆,来到依娜居住的屋内,发现众多人围在门口,还有两位番邦人带刀拦住了他们。
“怎么回事?”
顾明轩见到是他们,让人把林陌和魏芸放了进来,魏芸看见依娜断了一只手臂,十分惊讶外加不解。
“林夫人,此毒已经逼进心房,若不是把毒素给逼到手臂这,再把手臂给断掉避免后患,恐怕她这辈子都再也醒不过来,只是,人醒过来后有些崩溃,醒后也不愿配合治疗。”
玉娘跟魏芸表明。
她眉头紧锁,心里很清楚,玉娘那么做全然也是为了依娜的性命。
哪怕是断了一只手臂,那也总得比丢了性命的好。
见依娜崩溃痛哭,任何人都不允接近,使者见到魏芸和林陌来到后,直接亮出了刀剑,用刀抵在了魏芸的脖子上。
“怎么,使者还想杀人,给公主取乐?”
“如若不是你们几人,公主也不会如此,现在公主的手臂已断,人也精神失常,我回去交不了差,只能拿你二人的人头回去安抚番邦!”
索雅图是个急性子,不明白为什么玉娘要那么做,更加气愤林陌把军令腰牌给了玉娘,竟将院子围个水泄不通,这才让玉娘把依娜的手臂给断了。
他也是方才刚来,听见了玉娘跟魏芸的话,直接暴怒。
番邦之人纷纷做出准备进入战斗的状态,玉娘带来的一波人做出防备,甚至林陌都想动手,好在是魏芸做了个“停”的手势。
她轻笑一声,“使者,若不是一条手臂的话,恐怕公主的性命不保,性命与手臂,哪个更为重要?”
“你在吓唬我?”
“我没有在吓唬你,若使者觉得拿我夫妇二人的性命能够平息番邦的怒火,那随意,可公主断手臂的疼痛,怕是无人能止。”
知道索雅图也只是生气才一时做出这种举动,还放话威胁恐吓他们。
魏芸也不是被吓大的。
她断定索雅图不敢动手,对于依娜的这种情况,怎么都是有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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