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真满意点点头,“我们根基尚浅,要在各世家擅长领域内去竞争不现实,丹、器、符、阵,我们没有一样精通的。
不是传承不够,而是会的人太少,所以翻来覆去也就王家最适合,还能顺便帮洪老报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就先会会这个孙家吧!”
孙琪,孙家小公主,在孙家这辈中,最受宠爱,没有之一。
孙家家主孙耀威和王天河不同,只有两名道侣,下有三子一女,孙琪最小。
‘萧瑟轩’,品茗、饮酒、听曲之地,而孙琪,就是萧瑟轩东家。
每月末,萧瑟轩都有一次年轻修士聚会,孙琪亲自出面组织。
作为孙家小公主,除了才艺无双,身世显赫外,生得更是闭月羞花,追求者自然无数。
每到聚会之期,各大公子纷纷到场,如果能抱得美人归,日后就有了孙家这颗大树,仙途一片平坦。
穆子真带着冥阳,早早来到琴瑟轩,在‘仙妙厅’角落占了一个位置。
没多久,厅中上百座位都已坐满,除了十来名女子,余下皆是青年俊彦,个个气质不凡,风流倜傥。
大厅前方,有一三尺高台,台前被珠帘遮挡,看不真切。
蓦的,悠扬琴声响起,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不知何时,平台上出现几道妙曼身影,最中一名绿裙少女最为惹眼。
身段娇小玲珑,顾盼间格外灵动,一双眼哞清若幽弹,肌肤似雪,正是孙琪。
一曲作罢,余音绕梁,都还沉侵在琴音中,直到轻柔声音响起众人才回过神来。
“小女子孙琪,多谢各位公子、小姐捧场。”
“孙小姐客气了。”
“能听孙小姐一曲,不虚此生啊!”
“孙小姐大才,此曲妙如天音。”
...马屁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生怕说慢了,争相在孙琪面前露脸。
穆子真微微摇头,看来在哪个世界都不缺舔狗,一个个都恨不得跪下。
“方才一曲乃近期偶然所作,可惜还没有填词,这就要劳烦各位公子、小姐了,为小女子解决这个难题。”孙琪悠悠道。
“这没有问题。”
“仙子放心!”
“我研究诗词数十载,定能帮仙子填词。”
...
穆子真再次不屑摇头。
“这位公子请了,我名赵阔,不知可否共饮一杯。”这时旁桌一名儒雅青年道。
“甚好!赵公子请!”穆子真虽不清楚对方目的,但人家这么客气,自然不好回绝。
一杯对饮,“公子爽快,还不知如何称呼?”
“穆子真。”
“哈哈...穆公子,有一个问题不知能否为我解惑?”
“赵公子请讲,能言定言。”穆子真摸不清对方想问什么,所以话语有所保留。
“不知穆公子为何两次摇头?”
穆子真一愣,还以为会问什么,原来对方一直关注这他的一举一动,“一方面绝对不简单,不过如此,一方面纯属好笑。”
“哦!可否细说一二。”
“那就说说。”呡了口茶继续道:“不简单自然是指孙小姐了,不过如此自然是指这些公子哥了,至于为什么好笑,大家都是飞天遁地的修士,却来这里谈论诗词歌赋,一时脑子转过来罢了!”
赵阔一愣,“穆公子是个妙人。”
“赵公子也很妙。”不关注孙琪,反而关注素未谋面的穆子真,能不妙吗?
“哈哈...”两人相视大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哼!两个乡巴佬,在这里胡言胡语,似你们这种人,根本没资格呆在这里。”一名青年不满道。
穆子真和赵阔对话,被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穆子真饶有兴致问,好像被说的不是他一样。
“听好了,我乃陈天豪。”青年一脸倨傲。
“原来是陈公子,失敬失敬。”
听对方如此客气,陈天豪更得意了。“算你小子有点见识。”
“你这么牛,为什么不去前面和孙仙子打招呼,呆在在这个角落做什么?”
陈天豪面色一僵,他要有那个资格早就去了,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正要反唇相讥,就听孙琪高声道,“不知哪位公子先来?”
“孙仙子,这位穆公子已有了腹稿,刚还说在场其他人,在诗词一道都是乌合之众。”陈天豪手指穆子真,高声道。
本是一个被忽视的角落,此时汇聚了所有人目光,待看清之后,指责声四起。
“这小子是谁?竟敢如此轻视我等。”
“估计是那个小势力出来的。”
“大言不惭。”
“不知天高地厚。”
“用这样的方式引人注意,看他如何收场。”
...
这种行为纯粹是来搅局的,不过孙琪作为东道主,尽管心中不满,脸色丝毫不显,微笑道:“穆公子!陈公子所言当真?”
陈天豪一脸的幸灾乐祸,赵阔面色平静,但眼含期待之色,不知这个妙人该如何化解此局面。
“真有如何?假又如何?”
“假!公子依旧是我琴瑟轩的贵客,真!那公子就是故意来捣乱的,恐怕得给大家一个交代才行。”此刻的孙琪,那还有丝毫柔弱之色。
“那就算是真的吧!”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算?”前排一名青年呵斥道。
“我没有说你们是乌合之众,但...”穆子真顿了顿,“但我确实有腹稿。”
“不知所谓!”
“狂妄无知!”
“这才几句话功夫,就有腹稿了?”
...
“穆公子,是对我琴瑟轩不满?”孙琪俏脸一冷。
“没有!”
“那是对我不满?”
“也没有!”
“那就说出你的腹稿,否则就对大家一一道歉吧!”
“既然如此,那就随便来一首。”缓缓起身,来回踱步故作沉吟,缓缓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乃苏轼千古之作,意境高远,诗情画意十分巧妙,在前世,不知多少人为之折服。
上片凌空而起,入处似虚;下片波澜层叠,返虚转实。最后虚实交错,纡徐作结。
此词一出,厅中落针可闻,这些人中,虽然有不少纨绔,但既然能来这里显摆,那对诗词一道多少有些了解,可能作不出什么佳作,但判定一首诗词的好坏还是行的。
孙琪双眸透亮,惊喜道:“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穆公子大才。”
厅中其他人,尽管心里嫉妒,但没谁会傻到出来反驳,只得悲叹,今日风头与他们无缘。
聚会继续,之后又出现十几首诗词,但同水调歌头比起来,全都黯然失色。
琴瑟轩外,数十名修士隐匿街角,王勃、刘蛮赫然在列。
“爹,你确定那小子在里面?”刘蛮对身前一名中年男子道。
“哼!这还用你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岳父,这次给您添麻烦了,只要办成此事,小婿定能重回家族核心。”王勃道。
中年男子是刘家家主,实力归真初期,他不得不亲自出面,谋划多年才把女儿嫁给王勃,自然不能让他就此失势。
这些年仗着王家,得罪了很多人,一旦王勃失势,那不出一月,刘家将会成为过去。
所以当王勃找到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今天穆子真上街就被眼线发现,他刚进琴瑟轩不久,刘家一行就来到这里。
之所以不进琴瑟轩拿人,是没有这个胆子,别说王勃现在失势,就是没有他也不敢。
两个时辰后,聚会结束,公子小姐们陆续离开,到最后只剩穆子真和赵阔。
“穆公子还不走?难到想抱得美人归?”
“赵公子不也没走吗?”穆子真越和赵阔接触,越觉得他没有这么简单,身上流露的气质,绝非一般势力能培养出来。
一名侍女走了过来,微微一副恭敬道:“小姐请两位公子移步雅室。”
雅室内,孙琪亲自奉上香茗,“穆公子才华实在让小女子佩服,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孙仙子客气了。”
一杯饮尽,“不知穆公子自那里来?”
“那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孙仙子而来。”穆子真放下茶杯淡淡道。
“哈哈...好你个穆子真,果然在打孙仙子主意。”赵阔笑骂。
“赵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想和孙仙子谈一笔买卖罢了!”
“哦!这倒让小女子意外了,不知穆公子要谈何买卖?”
穆子真看了看赵阔,没有开口。
“放心!赵公子值得信任。”孙琪见他犹豫,坦言道。
“那好!我想谈一笔丹药生意。”
“小女子只对诗词歌赋感兴趣,怕是爱莫能助了,穆公子该直接去我族商铺才是。”
“此生意非同一般,商铺那些掌柜无法做主,一旦谈成,我敢保证你孙家将成为三洲内丹道第一势力,所以想请仙子代为引荐,我想和孙家主见一面。”
“我孙家虽立足于七曜城,但要说丹药一道,三洲之地能强过我族的寥寥无几,穆公子,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言为真?”
“不错!穆公子就不要开玩笑了。”赵阔也正色道。
“真不真,一看便知。”两人不信,穆子真毫不意外,取出一瓶丹药,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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