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神探

第十七章 抽丝剥茧

    
    一缕晨光洒在柳如霜脸上,柳如霜睁开眼睛,她揉了揉头,再低头看看自己,发现有些衣衫不整,想起昨天和陆何欢合谋,定是计划成功,柳如霜不由窃喜。
    “喜哥,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柳如霜欢呼着,她扭过头,却发现和衣躺在床边的白玉楼,对,没错,是白玉楼。
    柳大小姐花容失色,惊得大叫,一巴掌打醒白玉楼。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白玉楼睡眼蒙眬,一脸委屈,“霜姐,是你在我的床上。”
    柳如霜环视房间,发现确实是白玉楼家。
    “你家?”柳如霜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餐厅来到这里的。
    白玉楼点点头,突然看见柳如霜胸襟露出白皙的胸口,双眼立刻直了。
    柳如霜顺着白玉楼的视线发现他在看自己的胸口,毫不客气地抬起双指插向白玉楼的双眼。
    “啊——”
    白玉楼发出一声娘里娘气的尖叫,捂住双眼。
    柳如霜若无其事地整理好衣服,“我怎么会在这?喜哥呢?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白玉楼揉着眼睛,“昨晚你跟陆何欢醉得人事不省,应喜带走了陆何欢,把你交给了我,你喝得烂醉如泥我又不敢送你回家,只得把你带到我家来了。”
    “你有没有乘人之危?”柳如霜逼问白玉楼。
    白玉楼一听,立马红着眼睛流着泪指天发誓,“霜姐,我发誓绝对没有碰你一根手指头。”
    柳如霜瞪了一眼白玉楼,觉得他不像在撒谎,当下放下戒心,“谅你也不敢。”
    白玉楼松了口气,总算澄清误会,但他莫名挨了一顿打骂,却也只能自认倒霉。白玉楼继续龇牙咧嘴地轻揉双眼,谁料柳如霜怒气未消,突然抓起枕头砸向白玉楼。
    “谁叫你带我回来的,坏我好事!”
    白玉楼躲闪不及,被枕头砸得失去平衡,叽里咕噜摔到床下。
    警署宿舍里洒满了阳光,陆何欢和应喜还在熟睡。阳光刺眼,陆何欢抬手想挡阳光,却发现动弹不得,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应喜握着。
    陆何欢大惊,猛地推开应喜坐起来,“应探长,你为什么握着我的手?”
    应喜打着哈欠,一脸厌恶,“昨晚你喝得烂醉,把我当成凌嫣死死抱着不放,我又困又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才抓着你的手。”
    “凌嫣?”陆何欢不敢相信。
    “你昨晚一直在喊凌嫣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凌嫣欠你债呢。”
    陆何欢不禁有些伤感。
    应喜见陆何欢如此失意,拍拍他的肩膀,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
    “你还是早点忘了凌嫣吧,说不定凌嫣在外面过得好好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凌嫣不会的,她会等我。”陆何欢生气反驳。
    “等你?”应喜觉得陆何欢鬼迷心窍,“哼,她要是肯等你,就不会音信全无了。”
    陆何欢置若罔闻,眼神暗淡,又像对应喜说,又像在自言自语,“我一定会找到凌嫣的。”
    “那就先去做早餐,吃饱了才有力气找。”应喜坏笑一下,摸了摸肚子。
    “为什么我做早餐?”陆何欢辩驳道。
    “我是探长,哪有探长给探员做早餐的道理?”应喜又拿官位压人,“快点儿,老子饿了。”
    陆何欢来到小厨房,不情愿地煎了两个荷包蛋,盛到盘子里,放在桌上。
    “假洋鬼子,竟弄些洋玩意儿。”应喜一边撇嘴,一边把两个荷包蛋都吃了。
    “这是两个人的早餐,你怎么都吃了?”陆何欢生气,忙活了好一阵,结果一口都没有吃到。
    “这是对你的报复,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是想帮柳如霜灌醉我……”应喜擦擦嘴,终于解了气。
    “我……我只是在履行承诺而已。”陆何欢被说中,有些心虚。
    “我不管你的什么狗屁承诺,总之,以后再有这种事,我就把你灌醉了扔到烟花间,让那些母老虎们吃了你!”
    面对应喜这个威胁,陆何欢下意识地一个激灵,在他眼里,应喜确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柳如霜坐在霜喜侦探社的椅子上,少了往日的精气神。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对坐在一旁的白玉楼发牢骚。
    “什么破酒,像毒药一样,喝完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玉楼眼睛红得像兔子,见柳如霜还未彻底清醒过来,也觉得酒力强劲,“霜姐,你平时酒量不错啊,到底是什么酒这么厉害?”
    “扶什么家……”柳如霜思忖,“哦,扶回家。”
    白玉楼笑笑,“这酒还真是名副其实。”
    二人说话间,有人敲门。
    “进来。”
    陆何欢推门进来,“柳小姐……”
    柳如霜一看是陆何欢,立马板起脸,“事情办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找我。”
    陆何欢知道事情办砸了,肯定会让柳如霜不满,急忙上前解释,“柳小姐,昨天的事也不能全怪我,你不是也被应喜灌醉了?”
    “要不是你偏要喝‘扶回家’那种酒,我能醉得不省人事吗?”柳如霜怪罪陆何欢。
    “是伏特加,不是你说要劲头大一点的酒吗?”陆何欢见柳如霜怒气未消,又保证,“柳小姐,你放心,你和应探长的事我会再找机会,现在你就先帮我查探一下金露冤魂索命的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OK?”
    “废话少说,我是不会帮你的,白白,送客。”柳如霜是铁了心袖手旁观。
    白玉楼站起来,无奈地看向陆何欢,他那双红红的眼睛就是柳如霜火暴脾气的最好证明。
    陆何欢见说不动柳大小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包瑢戴着手套,在法医室对梁芳的尸体仔细检验。她突然发现死者腰间戴着一块玉佩,急忙将玉佩取下来,仔细看了看,上面有一枚极其不显眼的指纹。
    包瑢将指纹印在一张特质的纸上,又在纸上撒了些粉末,片刻,一枚指纹清晰可见。
    包瑢拿着指纹匆匆出门。
    包瑢刚出门口就看到陆何欢回来。
    “何欢,我正要找你呢。”
    “是不是尸检有了新发现?”陆何欢欣喜。
    包瑢点点头,“我在梁芳身上找到一枚玉佩,玉佩上留有一枚他人的指纹。”
    包瑢打开印有指纹的那张纸,给陆何欢看。
    陆何欢拿着指纹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惊。
    “之前金露案大宝按手印的那份卷宗在哪?”
    包瑢不明所以,但陆何欢既然要,必定能派上用处。
    “在我那里,当天我见那份卷宗再无用处,就收了起来。”
    “太好了,去看一下。”陆何欢兴奋不已。
    包瑢回到法医室,拿出大宝按手印的卷宗,陆何欢急忙将指纹放在大宝的手印旁细细比对。
    “两枚指纹果然一模一样。”
    包瑢不由得赞叹。
    “何欢,你的记忆力太好了,连指纹都记得住。”
    “我在苏格兰场专门做过类似的训练,当时是以鸡蛋做训练项目,从一千个鸡蛋当中找出之前选中的那个。”
    “怪不得,那可比选指纹难多了。”
    陆何欢谦虚地笑笑,突然想起什么,“小瑢,梁芳死亡后是不是只有郝姐和你接触过她的尸体?”
    包瑢点头。
    “看来要把大宝抓回来审一审了。”陆何欢眉头锁紧。
    “要通知应探长吗?”
    陆何欢考虑到应喜一向急功近利,又爱对嫌犯动刑,拦住包瑢,“还是先别通知他,虽然发现大宝的指纹,但大宝也未必就一定是凶手,我怕应探长急于结案,强行将大宝定罪。”
    包瑢点点头。
    应喜哼着小曲走进办公室,催促光头警员,“光头,赶紧整理卷宗结案。”
    “结什么案?”光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才见大宝被带到了审讯室。
    “你小子是不是在这跟我装傻呢?那两起寡妇自杀案啊!”
    “应探长,寡妇不是自杀,凶手抓到了,就是大宝。”
    “什么时候抓到的?”应喜惊讶。
    “刚才,小瑢在尸体上的一块玉佩上找到了指纹,陆探员认出指纹是大宝的,就把大宝抓了回来,郝姐说不放心他儿子也跟来了,现在他们正在审讯室审问大宝呢。”
    应喜听罢急忙走向审讯室。
    审讯室里,大宝胆战心惊地坐在陆何欢对面。郝姐站在一边,担心地看着儿子。
    “大宝,前天晚上你去梁芳家干什么?”
    “我,我没去过。”面对陆何欢的审问,大宝眼神闪躲地否认。
    陆何欢不得不加重语气,“你撒谎!梁芳身上的玉佩上留下了你的指纹。如果不是案发当晚去的,指纹不可能保存得那么完整。”
    “我……”
    大宝话还没说完,包康和应喜便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陆何欢,大宝交代没有?”包康一进来就询问案情进展。
    “还没有。”陆何欢一怔,没想到包康会来,应喜也来了。
    包康示意应喜,“总督察长刚刚打来电话催促这件案子,我们得加快进度,非常时期可以采取一点非常手段。”
    “冤枉,我没杀人。”大宝一惊,联想到上回被屈打成招,忍不住呼喊。
    包康哪里听得进去,他继续嘱咐着应喜,“听说已经在尸体上找到凶犯大宝的指纹了,应探长,我看不给点颜色他不会老实交代。”
    “我早就看这个家伙形迹可疑了。”
    应喜说罢走过去敲打大宝的头,“你招不招,招不招?”
    郝姐心疼想阻拦,刚要说些什么,就被陆何欢拦下。
    “应探长,你这是刑讯逼供!”陆何欢指责应喜。
    “不逼供他会老实交代吗?”应喜想着包康在场,陆何欢也不敢放肆,底气十足。
    “要用证据让他老实交代,不能靠屈打成招!”陆何欢坚持原则。
    “那枚指纹就是证据。玉佩是贴身之物,如果不是他杀的人,怎么会在玉佩上留下指纹?”
    “我没杀人。”大宝哭着,不得已道出实情,“我只是……我只是偷看芳姐换衣服。”
    众人闻言,纷纷吃惊。
    “什么时候?”陆何欢追问。
    “前天傍晚,我家的扫把坏了,我就去芳姐家借,正赶上她在换衣服……”
    原来大宝前天晚上确实去过梁芳家,他一进门,恰巧碰上梁芳躲在帘子后换衣服,帘子上映出梁芳曼妙的身影。大宝被吸引,鬼鬼祟祟走过去,偷偷蹲在帘子角落,将帘子拉开一条缝隙偷看。他见床边放着梁芳换下来的衣服,便将衣服轻轻拉到床边,拿起衣服送到鼻子前享受地闻了闻。就这样,大宝的手指按在衣服上的玉佩上面,留下了指纹。
    “我承认这么做是有点不知羞耻,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杀人啊,我听说案发的时候是九点,那时候我已经睡了,不信你们问我娘,我真的没杀人。”大宝向众人哭诉。
    “你撒谎!”应喜认为大宝的话是在蓄意脱罪。
    郝姐突然站出来,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应探长,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应喜斜睨了一眼郝姐。
    “案发当晚,我看见梁芳相好的来过她家。”郝姐语气笃定。
    “相好的?”应喜质问。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陆何欢从旁追问。
    “我不认识,但我记得他的样子。”
    “那就行了,我们可以画出来!”陆何欢惊喜不已,他在苏格兰场学过刑侦画像。
    众人转换场地,来到警员办公室。警员们围在包康、应喜和陆何欢周围。
    陆何欢、应喜和包康拿着纸笔根据郝姐的描述画像。
    郝姐凭着记忆,开始描述梁芳相好之人的长相,“那个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衫,戴着金丝眼镜,还留着八字胡,四方脸,眼睛不算太大,有一点蒜头鼻,嘴唇薄薄的……”
    三人画完,郝姐挨个评定。应喜和包康画得不忍直视,郝姐看看包康的画摇摇头,又看看应喜的画依然摇头,再看陆何欢画的,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这位警官画得最像。”
    众人对着陆何欢所画的画像端详,都觉得十分眼熟。
    “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应喜摸着下巴嘀咕。
    包康突然灵光一闪,一语道破,“陆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