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昏迷的应喜躺在病床上,手上挂着吊瓶,一名慈祥的女医生正在为应喜做进一步检查。
柳如霜和陆何欢望着医生,白玉楼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
“大夫,他有没有事啊?”柳如霜一脸担忧地问道。
医生微微皱眉,“我建议他留院观察,再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很严重吗?”陆何欢忍不住问道。
“因为没做系统的检查,所以没法确定病情的程度。”
柳如霜见状,瞟了一眼病床上的应喜,“那就让他住院吧,我去交住院费。”
几人说话间,应喜的手指动了动,跟着苏醒过来。他虚弱地呵斥柳如霜,“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决定了,医生,我刚刚就是胃有点疼,**病了,不用住院。”
一旁的医生皱皱眉,驳斥应喜,“你这可不是胃病,是肝病,过量的苦丁茶恰好引发了病情,以后不能多喝这种茶,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应喜不以为意地笑笑,“我的肝好好的,是胃病,**病了。”
众人疑惑不已。
“可是……”
“大夫,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谢谢你啊。”应喜打断医生,勉强地笑笑。
医生欲言又止。
柳如霜见应喜恢复意识,好奇地往前凑了凑,“喜哥,你知道自己有胃病怎么还喝苦丁茶呢?”
应喜不说话,看向一旁的白玉楼,咬了咬牙。
“霜姐,是我泡了一碗加量的苦丁茶给应探长喝。”白玉楼心虚地哭诉道。
“你干吗要害喜哥?”柳如霜怒气冲冲地盯着白玉楼。
白玉楼低着头,“我只是想跟应探长开个玩笑,没想到会这样……”
柳如霜生气,大力揪住白玉楼的耳朵,“再扣你半年的工钱给喜哥买补品!”
白玉楼哭丧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柳如霜扭头凑到应喜病床前,一脸堆笑,“喜哥,既然是白白害得你,我也有责任,我来照顾你吧!”
应喜嫌弃地皱皱眉,“不用你,整天吵吵闹闹的,不利于病情恢复。”
“应探长,还是让陆警官照顾你吧,毕竟男人照顾男人,也更方便一些。”白玉楼趁机插话。
应喜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好吧,我留下照顾应探长,你们先回去吧。”陆何欢见应喜身体虚弱,豪爽地答应下来。
“喜哥,那你好好养病,我们先走了。”柳如霜依依不舍地向应喜告别。
应喜不耐烦地摆摆手,“快走快走,眼不见心不烦。”
柳如霜噘着嘴跟白玉楼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陆何欢和应喜。陆何欢看看应喜,“应探长,有什么需要你就吩咐我吧。”
“好啊。”应喜狡黠一笑,“我要喝水。”
陆何欢端着一杯水走过来,应喜起来喝了一口,喝剩的水,陆何欢喝掉。
“陆何欢,我饿了。”
陆何欢扶应喜坐起来,喂应喜吃饭,吃剩的饭,陆何欢吃掉。
“陆何欢,我要吃苹果。”
陆何欢帮应喜削苹果,喂应喜吃苹果,剩下的苹果核,陆何欢吃掉。
“陆何欢,我要吃……”
“应探长,你这么一直吃一直喝,胃受不了吧?”陆何欢终于不耐烦了。
应喜想了想,“说得也是,你扶我下床走走。”
陆何欢擦擦额角的汗,去扶应喜。
这时,包康抱着阿花和一篮鸡蛋来探望应喜。
“包署长,您怎么来了?”应喜眉开眼笑,没想到包康亲自来探望自己。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包康把鸡蛋放到桌上,“这些鸡蛋给你,补补身体。”
“谢谢包署长,谢谢。”应喜感动不已。
包康看看应喜,舒心一笑,“看样子已经没事了,既然没事就要尽快调查大宝死亡的案子,最近我跟总督察长有一点小误会,我们警署必须尽快破个案子,我好有资本向总督察长汇报,顺便解释一下。”
“可是应探长的身体……”陆何欢害怕应喜旧病复发。
应喜打断陆何欢,讨好地看向包康,“我没事,明天一早就出院。”
“应探长一向不会让我失望。”包康满意地笑笑,抱着阿花离开。
天气转热,陆祥和林芝把桌椅搬到院子里吃晚饭。小院子里种着几株翠竹,竹林下是一畦春韭和稀稀疏疏的花草,散发着院落主人的闲适和清雅。
“那个包康就是一个小人,要不是他,何欢一定能拿下总部的‘破案明星’!”陆祥气愤地向林芝抱怨道。
“算了,儿子也未必就喜欢当这个‘破案明星’。”林芝一脸不在乎。
陆祥烦躁地横了一眼林芝,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你懂什么?妇人之见!”
林芝拿筷子敲了敲碗,没好气地看着陆祥,“你要是不饿就给我滚下桌去,不然你就老老实实吃饭。”
陆祥不敢再说话,继续老老实实地吃饭。
夜晚的医院显得格外安静,应喜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陆何欢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似乎有些困意。
“应探长,你没别的需求了吧?”陆何欢苦着脸。
“暂时没想到。”
“那我先睡了。”
“嗯,有事我随时叫你。”
陆何欢无奈地点点头,趴在病床上准备睡觉。应喜看陆何欢趴着实在难受,向病床边挪了挪,“看在你照顾我一天的分上,上来吧。”
“你让我跟你睡一张床?”陆何欢瞪大了眼睛。
“又不是没睡过,在宿舍不是天天睡一张床吗?”
陆何欢想了想,“那倒是。”
陆何欢躺在应喜旁边,不一会便睡去。
应喜跟着闭上眼睛,慢慢睡着。
一大早,柳如霜拿着鲜花和白玉楼来到病房,二人走进去却发现病房已经没人了,一名护士正在整理应喜的床铺。
“护士小姐,这张床的应先生呢?”柳如霜指着应喜的病床问道。
“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
“天刚亮就走了。”
“喜哥这么着急出院干吗呀?”柳如霜一脸忧虑。
白玉楼伸出兰花指在空中划了一下,“出院就是没事喽!我就说嘛,一杯苦丁茶,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柳如霜板起脸,冷冷地瞪着白玉楼,“走吧!”
“霜姐,我们去哪?”白玉楼欣喜地问道。
“去茶馆,我请你喝特浓的苦丁茶,看能不能要了你的命。”
白玉楼明白过来,连忙苦着脸恳求,“霜姐,求你了……”
柳如霜狠狠瞪了白玉楼一眼,“去河边看看吧,喜哥和陆何欢说不定去案发现场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平静的苏州河面上,陆何欢和应喜来到苏州河边的案发现场。
陆何欢望着河面,微微皱眉,“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了,我觉得需要更加仔细地搜查轿车,现在轿车在水里不方便查探。”
“你什么意思?”应喜不解。
“把轿车捞上来。”
应喜猛地一阵咳嗽,不可思议地盯着陆何欢,“你没搞错吧!汽车那么重怎么捞?”
“我有办法。只要找好角度架起滑轮组,利用杠杆原理就能把汽车打捞上来,不过还需要两个人帮忙。”
二人说话间,柳如霜和白玉楼从远处走过来。
“喜哥,原来你真在这!”柳如霜兴奋地朝应喜大喊。
应喜望着柳如霜,得意地笑笑,“两个人倒是送上门来了。”
一会儿工夫,柳如霜和白玉楼就在陆何欢的指挥下,在河边架起滑轮组,应喜和陆何欢在河里将绳子绑在车上,然后回到岸上,四人一起拉绳子,终于将汽车拉上岸。
陆何欢打开轿车门,里面的水倾泻出来。待车里的水流干净,陆何欢和应喜仔细察看轿车内部。
“这里有一个洞。”陆何欢指着车内副驾驶的皮座椅。
应喜顺着陆何欢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洞有什么稀奇的。”
陆何欢盯着那个小洞,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陆何欢看着副驾驶座椅上的小洞,他想起李莺莺告诉过他大宝格外珍惜这辆汽车,每天都要亲自擦洗保养。按理说,大宝的车子上不应该出现如此明显的小洞,除非是在大宝死时留下的。
愣了一会儿,陆何欢回过神,看向应喜,“有镊子吗?”
“没有。”应喜摇摇头,看向身旁的柳如霜,“你呢?”
柳如霜摇摇头,不屑地抱着胳膊,“谁会随身带着镊子啊?”
一旁的白玉楼害羞地点点头,“我有。”
柳如霜不可思议地盯着白玉楼。
“不会吧?镊子都有?”柳如霜没想到白玉楼不仅外表像女人,就连骨子里都透着女人的阴柔气质。
“这是人家修整眉毛的工具。”白玉楼从怀中拿出一支小镊子,翘起兰花指拂了一下眉毛,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用镊子修眉毛?”柳如霜盯着镊子,一脸懵懂,“怎么修?”
白玉楼立马来了精神,拿着镊子,一边得意地讲解一边比划,“像这样,把多余的眉毛拔下来,留下一条好看的眉形,怎么样?这是我发明的方法。”
“这方法真不错,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柳如霜和白玉楼开始跑题。
应喜见二人聊得火热,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再不严肃点,我就要清场了。”
柳如霜一听立马住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白玉楼不高兴地嘟起嘴,他好不容易能和柳如霜多说几句话,没想到被应喜搅了局。
应喜不客气地从白玉楼手中一把抢过镊子,递给陆何欢。
陆何欢将镊子伸进副驾驶座椅上的小洞,在里面寻找着什么。片刻,从小洞中提取出一块白色的碎片,他拿到众人面前,“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应喜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一块塑料,没什么特别。”
“会是什么东西上掉下来的呢?”陆何欢百思不得其解。
柳如霜走到近前,认真看了看,兴奋地拍拍手,“我知道了,一定是发夹上掉下来的。”
“谁头上戴白色发夹?发丧啊!”应喜没好气地驳斥柳如霜。
柳如霜被噎得无话可说,一旁的白玉楼似乎猜到什么,掩嘴偷笑。
“你笑什么?你知道?”柳如霜气鼓鼓地问白玉楼。
白玉楼点点头,往近凑了凑,指着白色碎片,“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高跟鞋鞋跟上的碎片。”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柳如霜恍然大悟。
“鞋跟碎片?”陆何欢低头陷入思索,他好像看到了一幅画面:灰蒙蒙的夜色中,浸在苏州河中的汽车里,一只穿着白色高跟鞋的女人的脚慌乱地踩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细细的鞋跟将皮座椅踩出一个洞。鞋跟被卡住,女人用力抽出鞋跟,鞋跟上少了一块碎片。
陆何欢握着碎片,似乎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在和众人说话,“李莺莺说过,大宝对这辆轿车非常爱惜,每天亲自擦拭和保养……那么在出事之前,座椅上应该不会有洞……”
“不就是一个破洞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不定是大宝跟女人在车里鬼混的时候留下的。”应喜不以为意。
陆何欢摇摇头,一脸认真,“我觉得这个洞很可能是案发当天造成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案发当时……”
“如果是案发当时造成的,那这块鞋跟碎片就有可能是凶手的喽?”柳如霜接过话茬。
陆何欢点点头。
“霜姐真是冰雪聪明。”白玉楼趁机拍起马屁。
柳如霜得意地笑笑。
陆何欢盯着手中的碎片,目光坚定,“鞋跟碎片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我看你要是把对女人鞋子研究的精力放在破案上,我们早就升职加薪成为总督察长面前的红人了。”应喜见陆何欢如痴如醉的模样,不禁冷嘲热讽。
陆何欢不理应喜,皱眉沉思,他始终觉得这小小的碎片是破案的关键线索,但偌大的旧闸,该到何处去寻找高跟鞋的主人?陆何欢一时没了主意。
一大早,朱卧龙就来警署骚扰包瑢,包瑢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只好来到包康办公室。此刻,他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向坐在他对面的包康诉苦。
“包署长,我对包小姐一片痴心,可是包小姐却始终对我不冷不热。”
“小瑢是比较内敛的女孩子,不太会表达内心的情感,可能还要朱老板主动一点。”包康赔着笑安慰朱卧龙。
“可是我已经很主动了,我几乎每天都给她送花,可是每次她都把花转送给尸体。”朱卧龙郁闷地叹口气。
“其实小瑢不太喜欢花。”
“那我送她珠宝首饰?”朱卧龙将问询的目光投向包康。
“其实一般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小瑢都不太喜欢。”包康脸上挂着难色。
朱卧龙顿时泄了气,“你说过她喜欢书嘛,可是我之前送过她一本书,她却很生气的样子。”
“哦?”包康疑惑不解,“不知朱老板送的什么书?”
“《金瓶梅》,是我好多朋友都推荐的一本好书。”朱卧龙毫不知情地向包康炫耀。
“小……”包康尴尬地咳嗽起来,委婉地说道,“小瑢是不大喜欢那一类的书。”
“是吗?那她喜欢哪一类的书?”朱卧龙不明所以地追问。
“嗯……”包康想了想,为难地说道,“这个,其实我平时也不读什么书,还真不知道给你什么建议……”
“唉,包小姐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下手……”朱卧龙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急忙改口,“是不知道怎么追求。”
包康毫不介意地笑笑,“小瑢肯定不会跟外面那些女孩子一样了。”
“包署长,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朱卧龙苦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包康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朱老板,小瑢一向喜欢有才情的人,不如你写一首情诗送给她,或许能打动她呢?”
“写诗?”朱卧龙为难地扭捏着身子,脸上仿佛罩着一块红布。
包康期待地点点头。
朱卧龙见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咬咬牙,“好!就写一首情诗!让我想想……”他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边抓耳挠腮,一边苦思冥想。
包康眼神跟随朱卧龙来回移动,一脸期盼。
过了一会,朱卧龙猛地停下来,眼前一亮,“想好了!”
“说来听听。”包康洗耳恭听。
朱卧龙煞有介事地背着手,开始吟诵,“如果你是一只狗,那我就是一坨屎,虽然我闻起来很臭很臭,但你会时常想念着我,特别是你见到我时,就恨不得一口吃了我,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包康惊得张大嘴巴,连他一个俗人都没想到朱卧龙会低俗到如此地步。
朱卧龙期待地看向包康,试探地询问,“怎么样?是不是完美诠释了我和包小姐密不可分的关系?”
包康尴尬地咽了口口水,无奈地放弃了让朱卧龙作诗的想法,“我们还是直接找一首文人的情诗吧。”
“找谁的?”
包康得意地朝朱卧龙笑笑,冲门口大喊,“光头!”
片刻,光头警员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他先是向包康敬了个礼,然后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包署长,您找我什么事?”
包康清了清嗓子,“现在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给我找一首文人墨客的情诗来。”
“情诗?”光头疑惑不解。
“对,要特别深情,情真意切,爱到骨髓,永生难忘那种。”包康补充道。
“是。”光头转身就要走。
“记住,要快!”包康不放心地叮嘱光头。
光头应声离开。
陆何欢和应喜带着那块鞋跟碎片又来到大宝家。
陆何欢敲了敲门,应喜站在陆何欢身后,故意遮掩自己。
片刻,李莺莺打开门,一看见陆何欢,脸色立马冷起来。
“警官,又有什么事啊?”李莺莺不耐烦。
陆何欢还没回答,应喜就猛地从身后窜出来,对李莺莺暧昧地笑笑,“没事就不能看看你吗?”
李莺莺一见应喜,顿时媚态百生,不管陆何欢还站在一旁,伸手亲切地拉住应喜,“哎哟,这不是应探长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进来。”
陆何欢惊讶地看着应喜,应喜一脸得意,抢在陆何欢前面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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