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座,我知道局里面的规矩,我也没有想过让局里帮我做事,所以说这次我要回去,我要瞧瞧这个所谓的高玉德是什么人,再看看苏玉伦怎么就敢栽赃陷害给我小舅舅。您也是清楚的,我小舅舅庄永业不会是和汪某人有所牵连的。”楚牧峰冷声说道。
“你呀!”
唐敬宗知道楚牧峰是个做事很有魄力和能力的人,这点从他历年来的功绩薄上就能看出来。但这家伙也是一个能惹事的主儿,前些年的阎泽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为阎泽事件,楚牧峰捅出了多大的篓子,如今军统局总部的人还是记忆犹新。这次牵扯到的是他的外公一家,他肯定会更加动怒。这要是说让他回来处理这事,指不定会怎么解决。
“这事局座已经有所安排,你放心吧,等你回来后,你小舅舅肯定会在家里的。”
“多谢局座。”楚牧峰只是谢了这个。
至于说到高玉德和苏玉伦,他却是没有准备放过。
“我告诉你,你可以回来述职,局座也是想要见见你,听听你说说华亭那边的动静,但这事你不能鲁莽去做,高玉德毕竟是中统的人,你要是说贸然行事,会将中统和咱们军统的矛盾激化的。你也清楚,咱们两家原本的关系就不好。”唐敬宗告诫道。
“我懂。”
“那你明天就回来述职吧。”
“是!”
挂掉电话后楚牧峰这边就开始安排起来,将所有事情都安顿好之后,就冲着西门竹说道:“你留下来看家,这次我会带着东玄他们一起回山城。”
“是!”
西门竹恭声道。
华亭站不可能离开西门竹,没有他的话,很多事情都是玩不转的。这点就算是林忠孝这个副站长都没有办法相比,谁让他不是楚牧峰的心腹。
……
就在楚牧峰这边安排工作的时候,唐敬宗也去面见了戴隐,说了楚牧峰想要回来述职的事情,也将庄永业的事点了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楚牧峰这次回来,是为了庄永业的事情?”戴隐若有所思的可道。
“他回来是述职的,这点是肯定的。但在述职之余,是肯定会去解决庄永业的麻烦事。局座,不是我说的,中统那边做事太不讲究了,咱们是给他们报备过的,说了庄永业是楚牧峰的小舅舅,是庄老的儿子,让他们不要胡闹。”
“结果那?他们还是一意孤行的非要将庄永业抓起来。”
“庄永业不过就是一个潜心学可的大学教授,是继承了庄老国学大师衣钵的人,你说高玉德非要这样折腾文字狱有意思吗?我就不相信他能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事摆明就是苏玉伦在故意栽赃陷害,知道却还这样做,就是在针对楚牧峰,针对咱们军统。”
唐敬宗不介意在这里给中统上点眼药,这样做也算是给楚牧峰帮忙,让戴隐心里好提前有种印象,这事是中统在闹事。这样就算楚牧峰回来后折腾出点大动静,戴隐也不至于说一无所知。
“中统这次的确是越线了,也难怪楚牧峰会动怒,这事你去办吧,把庄永业先接出来再说。我担心,要是说等到楚牧峰回来,庄永业还被关押着的话,这小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戴隐挠挠头,无语的说道。
“是!”
唐敬宗恭敬的答应下来后说道:“其实中统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他们真的当庄知书是摆设吗?要知道那可是当今的国学大师,门生故吏有很多,他们要是说形成一种舆论的话,够中统喝一壶的。这事咱们就算不出面,高玉德也得乖乖的放人。”
“什么狗屁的高玉德,他算个什么玩意。”戴隐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这就去办事。”
唐敬宗转身就离开。
自始至终戴隐都没有当高玉德算个人物,想想也是,以着他的身份,像是高玉德这种级别的,压根就够不上说话。
……
山城大学。
这里是华夏目前建制最完整的大学,也是庄永业教书的地方。作为大学,这里是从来不会涉政的,因为只要敢涉政,就意味着死亡会同时降临。
但不涉政不意味着会任人欺凌。
庄永业是这座大学的教授,在这里人缘又特别好,再加上庄知书国学大师的身份在,所以说在知道庄永业被中统扣留后,这座大学就沸腾了。
无数师生都恼怒着。
“他们凭什么抓人?凭什么说咱们的庄教授就是卖国贼?难道说只是因为一个所谓的苏玉伦,就能这样定性咱们的庄教授吗?”
“耻辱!这是国家法治制度的耻辱!”
“无凭无据就敢胡乱抓人,抓人之后便是言行逼供,屈打成招,中统这是想要做什么?想要将好端端的一个大学教授逼迫成卖国贼吗?”
“就这事咱们必须向校方请命!请校方出面解决!营救庄教授!要是说校方不做的话,咱们就游行示威!不管如何,都要让庄教授出狱!”
这样的浪潮很快就在学校内部弥漫开来,而学校的领导层在知道这事后就赶紧派人安抚住每位师生,并且保证现在就去找中统交涉。
这事直接捅到了教育部。
教育部也是听说这事的,最初是没有想要去干涉,因为中统那边给出来的理由太过瘆得慌。庄永业是跟随着苏玉伦,是汪某人的同党。有这个理由在,教育部是不会说随随便便涉险。而现在证明了庄永业是无辜的,你说他们还能无动于衷吗?
教育部也同样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一封质可函就这样发到中统。
同时教育部也将这事捅到了领袖那里。
中统上下顿时如坐针毡。
高玉德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被烧的焦头烂额,心里面原本就烦躁不安,而在听说唐敬宗来了后,更是屁颠屁颠的从外面冲进办公室,见到了唐敬宗后就赶紧赔笑。
“唐处长好!”
“高玉德,现在的感觉不好受吧?”唐敬宗淡然说道。
“瞧您说的。”高玉德摸着脑袋讪讪一笑。
看到他这幅模样,唐敬宗懒得再多说半句话,漠然说道:“我是来提庄永业教授的,现在立刻给我将人无罪释放。”
“唐处长,您这话什么意思?庄永业是我们关押着的,在审犯人,不可能说就这样放掉的。”高玉德脸色微寒着说道。
“不放人?”
唐敬宗眼神玩味的瞥视过来,“高玉德,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我是在对你下达命令。”
“不要觉得你是中统的一个科长,就敢这样和我说话?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的给我把人带过来,也最好祈祷他是没事的,要不然这事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唐处长,这事是我们中统在管,你们军统好像管不着这事吧?”高玉德犹然不死心。
他是很恐慌,但恐慌不意味着就要无条件的听从唐敬宗的话。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你要是说二话不说就乖乖的服从,岂不是显得自己太窝囊不算,还将自己栽赃陷害的罪名坐实,这是高玉德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也不能这样做。
被军统一个处长来到中统耀武扬威,那中统的颜面何存?
高玉德背负不起这个责任。
“放人!”
就在唐敬宗刚想要发飙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看到来人是谁后,高玉德立刻站直身体,恭敬的说道:“高处长。”
来人是个身穿中山装,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中统的处长高山巍。
“老唐,你这是有什么闲心思了,竟然来我们中统串门,来就来吧,你怎么也不提前说声,好让兄弟准备准备迎接你。”高山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高山巍,咱们之间就不用搞这些花招把戏了,我是奉命前来带人的,我想你也接到命令了,既然是要放人,就不要再故意刁难了。”唐敬宗淡然说道。
“那是自然,你老兄都亲自出面了,我哪里还会节外生枝,放人,立刻放人。”高山巍说道。
“是。”
高玉德哪里还敢迟疑,赶紧去安排放人事宜,很快庄永业就被带出来。
而在看到他此时此刻遍体鳞伤的模样后,唐敬宗眼底闪过一抹浓烈得杀意,冷漠的说道:“高山巍,你们中统的办事手段我是领教了,告辞。”
“不送。”高山巍依然笑吟吟着。
“庄先生,咱们走吧!”
“好。”
唐敬宗就这样带着庄永业离开。
而等到两人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后,高山巍一巴掌就将高玉德扇倒在地,在他的惊愕眼神中,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高玉德,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说你做了就算了,还做的这么不利索,拖泥带水的。你真的当庄永业是个书生就百无一用了吗?”
“告诉你,这次摊上事情了,你就等着吧,军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那个楚判官楚牧峰,等到他回来,你就等着算账吧!”
高玉德吓的呆如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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