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常幸一整天都处在精神恍惚的状况中。
她拨打霍信中的电话,那头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打了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方才看到的那人真的是霍信中吗?还是只是和他长相相似的人。常幸心中怀疑。导演介绍的人叫徐晔而不是霍信中,可是世上哪有人会和霍信中那么相似,几乎一摸一样?
晚上收看酒店的电视节目,常幸又看了一遍重播,可是越看那个叫徐晔的,她心中的疑虑也就越大。
一整晚都夜不成寐,第二天,常幸再也坐不住了。她和副经理打了招呼,说家里有事,便提前了一天回家。
站在公寓外,常幸感觉自己拿着钥匙的手冰凉凉的,手心也冒出了汗。深呼吸了几次,常幸将钥匙插进锁眼里打开了门。
顾不得换鞋,常幸扔下手上提的行李袋,直接踩了进去。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让常幸有些心惊。而且客厅也很干净,只有茶几上散乱地摆着几本杂志,没有她预想中杂乱的模样。确实,一点也不像是霍信中的作风。
霍信中走了吗?
可是他连一声招呼也没打啊。
心里的寒意一点点上来,什么情绪都来不及传递,常幸傻傻地站在客厅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浴室的门打了开来。常幸眼皮一跳,僵硬得扭过脖子。只见霍信中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一边擦着还滴着水的头发一边走出来。
心跳加快,常幸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握紧了拳头。
她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霍信中,只怕那是自己的幻觉。
霍信中抬眼,看到直挺挺地站在客厅中央的常幸,还有她见鬼一样的表情,动作猛地一顿。过了片刻,他才没好气地说道:“呼——,回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常幸没有回话,只是保持着姿势和表情,一直看着他。
有些奇怪常幸的态度,霍信中扔了手上的毛巾,走向常幸,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一手环着她还僵直的腰,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挑眉笑道:“怎么,太久没见到我,想念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和她紧密相贴的是霍信中温热的胸膛,近在咫尺的脸上是霍信中一贯带着懒懒笑意的表情。
“……你还在?”常幸哽了半天,才声音沙哑地说出一句话来。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先前一下子无法疏泄的情绪仿佛寻到了出口尽数奔流而出,有惊有喜有怕有担忧,复杂万分、无法言喻。心情起伏太大,常幸一下子根本没有办法没回过神来。
常幸还隐带惊惶的语气让霍信中愣了愣,然后,他才扬唇轻笑道:“你以为我会趁你出差的日子携款私逃?”
“不,不是的。”常幸摇头,她从来都没把霍信中当成那样的人。
“你在就好,在你就好……”常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还好,他还在,他没有离开她。
家里熟悉的沐浴乳清香混合着霍信中的气息,像是强效的定心丸一般让常幸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只是,心中的疑虑犹在,想起昨天电视上看到的发布会,常幸从霍信中的怀抱中脱离出来,她看着他,有些焦急地问道:“我昨天看电视了,上面那个人是你吗?”
相较于常幸的焦急,霍信中显得平静许多,他一边拿起睡袍系上,一边轻描淡写地应道:“是我,怎么了?”
“真的是你?”常幸的脑袋一下子懵了。
尽管回来的路上,常幸已经考虑过各种可能,可是亲耳听到霍信中的回答,还是让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是那个陈风又来找你了吗?”常幸脸上的表情有些焦灼,也有些不解和担忧,“你怎么会答应?你不是说过你对演艺圈没有兴趣吗?”
演艺圈对常幸来说是个遥远的世界,她没有了解过,也没想了解过,更没预料到有一天,自己身边的人会进入这个世界。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你不用在这件事上操心。”
还是这句话,为什么他总是不让人靠近那块区域,总是自己独自徘徊其中。
霍信中走到沙发上坐下,美目半垂,提到这件事后,他脸上的神色便开始有些变化。
不再是平日里总是散漫的模样,而是带着一种隐隐尖锐的感觉。
虽然还是在笑,笑容却是冷漠而带着讽刺,像是要摧毁某种事物,仿佛有什么激烈而负面的东西压抑其下,只等某一日的爆发。
那样的神情很微妙,让人心底不觉有些凉意上涌。
“霍信中。”常幸有些忧虑地叫了一声。
霍信中抬头,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平常。
“你……”常幸捏了捏拳头,心里建设了许久,还是将自己的意见说出来,“你不要去好不好?你能不能找其他的工作,或者你想休息一段时间也行……”
“你在担心我会因为进了那个圈子而变心吗?”霍信中笑了起来,一双美目濯濯明亮,他看着常幸,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慢慢说道:“只要你对我的感情不变,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我就不会离开你。”
常幸眉头微蹙,她心中始终有些忐忑。
那个她所不熟悉的领域,就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当他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她也不知道。
看出常幸的担忧,霍信中难得解释了一句,“我不会一直留在演艺圈,只要我想要的目的达到,我就会退出。”
目的?
常幸不解地看着霍信中,然他已经起身,走进了卧室。
如今看来,他的主意已定,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了。
更何况,他都已经和鼎亚签约,现在反悔恐怕也不行了吧。只希望真的如他所说,两人的生活会有回到原来轨道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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