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公!”
流云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走到吴天身前当头一拜,眼中噙满了泪水。
“流云,快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恩公,那日与你分别之后,我多方打听,才得知了你的名讳,后来一直在云州东南活动,猎杀那些作恶的修仙者,后来无意间得知你修为被废,流放到了南疆矿场,我便一直在矿场外守候,担心你出事,今日果不其然!”
“你是说,这半年多来你一直在矿场?!”
吴天心中感动万分,上前一把抱住流云。没想到流云竟然在他刚刚到矿场的时候,就已经来了,这半年来一直默默的守护着自己。
“是的,恩公!半年前我一直在华清门周围活动,偶然间见到你被送到了南疆矿场,我便跟了过来!”
“别叫恩公了,今日你救了我一命,我们算是扯平了!
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
“是!恩公!”
“我年长你几岁,叫我天哥就好了。”
“是!天哥!”
“好了,我们该走了,此处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宜久留!”
班青上前一步,拉着吴天和流云,架起飞剑冲天而起,朝远处飞驰而去。
......
而此时,云州府,城主府一个典雅的大院内。
“什么?!白槐和孟妍的魂灯都熄灭了!?”
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一掌将身边的茶几拍碎,暴怒的站起身来。
“禀......禀夫人,白槐和孟妍的魂灯确实熄灭了!就在一刻钟之前!”
中年女子下首跪着一名武将模样的人,恭敬的说道。
“哼!没用的东西!枉我送他二人在华清门修行百年!废物!”
“吴天!纵然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中年女子完全不顾形象,整张脸因为愤怒皱到了一起,咬牙切齿的吼到。
......
“我们去哪儿?”
班青已经闷头飞了一夜,天边已经泛白,一颗火红的太阳正在冲破最后一层笼罩,想要将万丈光芒洒向大地。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我们已经出了大梁地界,这里是唐国了,他们应该查不到这里的。”
班青回过头来,眼神中满是疲倦。
“前面有个小镇,将我放下吧!”
吴天朝前方望了望,群山中一处低谷中,零零散散的洒落着几十间房屋,在终于冲破云层的太阳照耀下,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外衣。
“也好,我们稍作休息,再做打算吧。”
班青驾驭飞剑,缓缓停在了村口,一两只狗见有外人进村,朝着三人狂吠。
“你们走吧,我就留在这里了。我累了......”
吴天有些落寞的看了二人一眼,并没有理会狂吠不止的狗子,转身就要朝村内走去。
“吴天!......
你暂且在此安顿,我先回华清门,过段时间我再来。”
班青喊住吴天,欲言又止的说道。
“嗯......”
吴天并没有回头,径直朝村内走去。
“天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流云看了班青一眼,迈开步子朝吴天追去。
班青望着逐渐消失在村中的吴天与流云,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祭出飞剑,朝云州方向疾驰而去。
......
“外来人,你们可是逃难来的?”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钻出了云层,挂在东边天空上,放出万丈光芒照射着大地。
村里的农人,也纷纷起了床,早饭也没吃,三三两两的扛着锄头等工具,开始朝村外的农地里走去。
这时一个老者叫住了一身褴褛,漫无目的穿梭在村中的吴天和流云。
本来身为矿工的吴天就不可能有什么好衣服,再加上与白执事大战,整个人灰头土脸,而流云常年生活在野外,一身衣衫也好不到哪儿去,难怪老伯会认为他们是逃难的。
“老伯,我们是从隔壁县逃难来的,村里被妖兽袭击,只剩下我们兄弟二人了。
我叫吴天,这是我弟弟叫流云。
敢问村上可有闲置土地,或者活计需要帮忙的?
只求一碗饭吃即可。”
吴天客气的朝老伯躬身说道,语气平淡,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盯着老伯。
“哎......这年头不太平啊,就连我们这种偏远小村,时不时都有妖兽出没,官府也从来不管!
若是只求一碗饭吃,你二人可以来我家,前年我儿和儿媳上山采药,被不知名的妖兽虏去,留下孙女与我相依为命。
家中尚有两亩薄田,若是你们勤劳,养活四口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吴天没想到眼前老伯也是一个苦命人,年过古稀,白发人送黑发人,只能与孙女相依为命。
“那便多谢老伯!”
吴天朝老伯虚空拜了拜,拉着流云,跟着老伯下了地。
可是吴天从前世到今生,从来没有下过地,也不知如何种地,手里拿着一把锄头,站在地里有些发愣。
“天哥,这些都交给我吧!你在旁边歇着就行!”
流云看出了吴天的尴尬,接过吴天手中的锄头,在地里卖力的干起活来,看其熟练程度,应该是经常干农活的。
吴天也没有闲着,学着流云的样子开始干起活来,经过半年多的矿工生活,吴天很快就掌握了锄地的技巧,速度逐渐快了起来,甚至一点都不比流云慢。
很快,一天的劳作伴随着太阳落下西山结束了,老伯带着吴天和流云回到了自己破败的家中。
“爷爷!您回来啦!”
“妍儿,我们回来了。”
“这二人是?......”
一个水灵的姑娘从院中朝张老伯跑来,但见到张老伯身后的吴天与流云,急忙止住了脚步,有些胆怯的问道。
吴天看着眼前的女子,刚刚豆蔻年华,虽然一身破烂衣衫,但依然遮挡不出透出的一股子水灵。
“妍儿,这二人是隔壁县逃难来的,以后就留在我们家,我年岁也大了,地也快种不动了......”
张老伯见孙女有些胆怯,上前一步,拉住妍儿的手,跟她解释着二人来历。
“姑娘,我叫吴天,这是我弟弟流云。冒昧打扰你和张老伯了!”
吴天朝着依然有些胆怯的小妍拱手客气的说道。
“嗯......”
小妍见吴天生的清秀,而且很懂礼貌,胆怯变成一丝丝羞涩,转身朝屋内跑去,快到屋里时,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声“吃饭了”。
吴天微微一笑,跟着张老伯进了屋子。
这座农家小院有些破败,厅中除了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便空无一物,真正的家徒四壁。
但家中虽然简陋,但却被人收拾的一丝不苟,整整洁洁的,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二位小哥吃饭吧,这年头日子不好过,也只有这些东西充饥了!”
张老伯指了指小妍从厨房捧来的一个饭盆,其中只有三颗红薯和一支玉米棒子。
“嗯,多谢张老伯!”
吴天道谢一声,也没有客气,拿起一颗红薯啃了起来,一旁的流云也跟着拿过那支玉米棒子。
“饿坏了吧!慢些吃,小心噎着。”
张老伯坐在桌前看着狼吞虎咽的吴天二人,脸色挂着一丝微笑,而小妍则立在一旁,低着头看着二人。
“嗯?老伯怎么不吃?”
吴天抬头见祖孙二人没有动,静静的看着自己与流云。
“你们吃罢!我估摸着你们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们先吃。”
张老伯一脸慈祥的看着二人。
吴天将手中的红薯啃完,也不好意思继续拿剩下的两只红薯,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还在啃着玉米棒子的流云。
“咳咳......多谢张老伯收留!明日我便与弟弟进山打几只野味回来!”
“那可使不得!我们这村叫灵水村,曾经有一条灵溪从山上留下,村中人长期饮用灵溪中的水,能够延年益寿,经常有外村的人慕名而来。
而在十多年前,灵溪突然就枯竭了,山中也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很多野兽,虽然很少进入村中伤人,但这十几年来,再也没有人敢进山打猎,不然也不至于日子过成这般田地呀!”
张老伯叹息了一声,有些落寞的说道。
“不碍事,我弟弟身手敏捷,以前就是一个优秀的猎人!”
......
一夜无话,当第二天流云扛着一只狍子回到村里的时候,整个灵水村都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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