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瞥见她的笑容,知道是自己的小了,失落的坐下来。
“我的是——梅花六!”
江淮站起来,睁大眼睛察看,还真是梅花六。
不过,明明是她输了,怎么笑了?
他轻敲两下自己的脑袋,加上许言乐那边的眼神示意,立刻懂了。
“你选的大冒险是吧?”他再次问她。
许言乐看江淮那表情,应该是读懂自己想要表达的了,期待的小眼神,十分卖力的点头。
“那就亲一下……苏……阿锦吧!”
许言乐:“???”
巫山和苏生会意,明白了许言乐的心思和江淮的恶作剧,两人低头憋笑。
苏杭也明白了,瞬间红了脸,垂头不看任何人。
祈锦葵一个人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江淮干得漂亮!”她夸着他,还不忘给许言乐一个嘚瑟的表情。
“来吧,我不嫌弃你。”祈锦葵说着,起身,闭上眼,将脸凑了过去。
“哎哎哎!是嘴是嘴,不是脸哦。”江淮强调着。
许言乐丑着一张脸,命令道:“你们四个都闭眼!”
苏杭垂着的头这一刻抬起,不闲事大的样子,慢慢吐出:“闭上眼我们怎么知道亲没亲上。”
许言乐立即低头,俯视坐在自己左边的苏杭,瞪了一眼。
苏杭讪讪的又将头低下。
江淮也坐下,和他们一起闭上了眼。
祈锦葵睁开眼,咧嘴笑着。
“把嘴闭上。”
“哦。”
祈锦葵刚说完,将瓣唇才合上,许言乐就轻轻在上面啄了一下。
她眼睛瞬间亮了。
“好了。”许言乐一本正经的坐下。
苏生诧异的目光:“这就完事了?”
许言乐给他了一个白眼,没回答。
苏杭和巫山切切笑。
祈锦葵呆愣的坐下,被坐在自己右边的江淮拐了一下胳膊,他一脸坏笑的问:“什么感觉?”
“想死吗?”她用口型回答了江淮的问题,吓得江淮将椅子向右边挪了挪。
“来,接着,这次我来转。”她再次站起来环视几个人,然后去转那支笔。
钢笔依旧转了许久许久,速度才慢下来,又是一圈一圈。
这次指到了巫山和祈锦葵,她怔了一秒,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
“我选真心话。”对面的巫山说道。
“我也是。”祈锦葵看着他的眼睛说。
随后,巫山先翻了牌。
一张梅花四。
祈锦葵心生喜悦,虽然她没有看过自己的牌,但是巫山哥哥的牌太小了,她赢了几率很大很大。
果然,她翻过自己的牌过来,一张方块五,险胜。
“嘿嘿,注定的赢啊。”祈锦葵笑着。
“好,你问吧。”
“嗯~巫山哥哥有没有什么不可触及的底线?我怕我问到了不该问的。”她慢慢坐下,等着他的回答。
“没有,问吧。”
“那我问了。”
巫山点点头。
江淮在桌下的手蜷缩成拳,莫名的紧张。
“巫山哥哥,假若,我说的是假若啊,假若三年前我没有离开,那我们之间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巫山看着祈锦葵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大约是一分钟后,他直视她的目光,认认真真回答:“或许有吧。”
江淮握紧的拳头越来越紧,他心里很堵很堵,紧张的内心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祈锦葵的眼睛忽然亮起来,她欲开口,对面的巫山接着说:“可是,小淮,你还是走了,我们还是缺了三年。”
她眸子里的光亮忽然暗淡下去,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就被熄灭了。
“我……我知道……但是……”但是她不甘心。
如果感情先来后到的话,那该是她,如果不分先后,如他刚刚所说的,那也该是她,明明就是她啊,怎么就……怎么就过去了呢?
许言乐见祈锦葵眼泛泪光,在场除了巫山刚刚察觉她隐秘的感情,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尴尬下去。
“阿锦,这个问题就此而过哈。”许言乐开口。
江淮在巫山说那些话的时候,握紧的拳头立马松了松,巫山哥没有给她希望,这便是给江淮最大的底气。
没等祈锦葵说,巫山接着说了。
“小葵,在我十七岁的时候,你确实是装点我世界的一道彩虹,不张扬,安安静静的在我世界待着。那时候,我很喜欢每天和你窝在图书馆里看书,你乖乖的坐在身边,安安静静的看小说,我呢,也安心的看自己的,那个感觉真的很暖很暖。可是小葵,那个时候的我们懵懂又无知,和现在对未来满满期待的我们是无法相比的。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你记得最深刻,哭的最透彻,在刚刚的年纪里,刚刚好的天气里出现,可就是没能陪你走到最后。”
“小葵,你好好想一想,现在的你对我是喜欢,还是只是怀念当初的感觉。”巫山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当着所有人的面,赤诚的,坦然的,全说了。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什么相处的感觉,明明确确的是你站在我眼前的你。”她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说着。
目光里的坚定夹杂着些许委屈。
画面静止在了这一刻。
江淮低头想起了在墨尔本的一次考试,她俩本不是一个班,冬日里的期末考试却在了同一间教室。
她坐他前面。
江淮一直低头计算,根本不知道祈锦葵的“小动作”,
她看着他答得很投入,刚毅隽秀的宇迹咻咻铺满了答题卡,莫名的,黎晚量拿起笔,将他的全抄在自己的答题卡上。
距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多分钟,江淮收了笔, 抬头想看看前面的人,结果对上 了一双忙碌的眼眸,祈锦葵像被人发现一样,小心翼翼转回去。
做错事,灰溜溜掉头。
江淮自睹了这个小表情,压制了笑。
考中文的那一场,同样是早上,这次祈锦葵没有迟到,捧着一本高中文言文背诵。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和举。”
江淮递给她一个热水瓶,让她暖手,祈锦葵笑嘻嘻接过。
考场里,江淮离她很近,他看着她的背影,知足地笑了。
写到作文落尾时,江淮抬头去看祈锦葵,那人戴着米白色的羽绒服的帽子,抱着暖水瓶,趴在桌上睡着了。
冬日的暖阳不知何时升起的,此刻洒在她身上,像电影里的那样,他心动了。
冷风将她的耳廓冻红了,白的接近透明的肤色,隐约见几处血丝。
作文里他最后写到:这份心动,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离开考场,江淮跟在黎晚星后面,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她回头 捕捉到了似有似无的笑,心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不过嘛,江淮,你怎么那么聪明呢?”
“少说话。”
他留给她一句不言而喻的话,迈大步子向食堂走去。
“江淮!你拐弯抹角说我蠢!”听着身后那人的叫喊,陆初凡轻笑道:“我没说你蠢,我只是说你不聪明,硬是要用这个词形容自己,真对的起这个字,如你所说。”
遇到祈锦葵是江淮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和祈锦葵在一起是他能想到的最快乐的事了,与祈锦葵相关的,是他唯一感兴趣的了。
“你以后不要逃课,就会很聪明了。”
没错,祈锦葵确实逃课,抽烟,喝酒,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摇过市,甚至夜不归宿,而这一切都只是她想吃羊肉串而已,自己吃的开心,玩得开心,管他人如何,打扮是为了在吃羊肉串的时候自我欣赏,抽烟喝酒,不过是羊肉串的配料而已,不逃课能出去吗?能满足渴望吗?若不在晚上,能吃上正宗美味的烤羊肉吗?
生日宴结束的那晚,江淮给祈锦葵送到了宿舍楼下。
他发现祈锦葵看着自己,顺势将其拉入怀中,在她耳畔低吟:“ 阿锦,我说过,我喜欢你,想要你,既然你来了,我便不放手了,既然你是一个人,我便紧紧控牢,既然大灰狼不吃小绵羊,小绵羊便自已送上门好了。阿锦我是怕你把我吃了,但那是以前,现在,我怕的是你的心。”
她不说话, 他便抱紧几分,将头埋于她发间,声音沙哑着说:“阿锦,我只求你待在我身边 ,哪儿也别去, 你一走,我的心就乱了,找不到方同,也不知道该干嘛。”
“这些年,我总以为喜欢你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好了,可是你知道吗,醒了之后心会痛,真切的痛,那是真实存在过的,梦醒时分,会有苦涩的,泪痕抹不掉的。”
“祈锦葵,别离开我。”
她听着,第一次听到江淮说那么多的话,没有停顿,一字一句的无比清晰,而她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待着。她环住他的腰,低声道:“江淮,我在,一直在。”
江淮听到这句话,将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须臾间,祈锦葵听到了沉闷的哭声,原来,这个人会笑,也会哭。
时间走了很长很长,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高高挂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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