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跑了多久,王动累了。
他决定歇会儿。
小家伙寻了棵看上去能遮天蔽日的古树,拔了些野草铺在地上,给自己做了个窝。
不一会儿,小小的齁声响了起来——今天把小家伙累坏了。
疏朗的月光,透过古树茂密的树叶缝隙,照在少年恬静的脸上,少年初始眉头紧锁,一会儿又哀伤不已,一道晶莹的泪光顺着脸颊滑落,亮闪闪的。
一只外出觅食的独狼,发现了树下熟睡的少年,目露凶光,逐渐逼近。
独狼只见眼前美食,全然没发现远处黑暗中,一名似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威武男子,眼露精芒!
一步,两步,三步!
威武男子正待有所动作。
一道金芒自王动胸前亮起,柔和的金光慢慢罩向逐步逼近的独狼!
独狼好像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敏锐的一跳,还未来得及叫唤,便被这柔和的金芒彻底笼罩,慢慢的,无声的,化为了飞灰!
独狼的骨灰四散,有的落到了王动的脸上,王动伸出小手揉揉鼻子,翻身又睡。
而金芒自此不散,缓缓的围绕在王动身旁,好像那远方天上的爷爷,保护着熟睡的幼孙。
远处黑暗中的威武男子,看到金光如此霸道,情不自禁的低呼:好家伙!
那股淡淡的金光,似也感觉到远处男子的强大和不可一世,刚刚柔和的颜色瞬间变得刺眼夺目,射向威武男子。
男子一惊,微微踌躇了一下,迈步而出!
金光即将触到男子之时,光芒微趸,好像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举棋不定。
就在金芒微趸之时,威武男子伸出一指,发出一道黑光,义无返顾的冲向金芒。
金芒遭此“偷袭”,难免猝不及防,立时被黑光击中!金芒瞬时反扑,金光近乎冲散了黑光。但金芒对远方男子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
天下间几乎没有人和物,敢在,能在与威武男子对战时留有余力!
所以金芒败了。
一只金色的小鱼浮在半空,周遭的光亮被黑光吞食不见。
威武男子神色紧张,浑身湿透!
刚刚与这条小鱼的博弈,竟似是自己生平最为凶险一战!
威武男子伸手擦汗,对着空中的金色小鱼施以一礼,口中说道:
神君息怒,我本没有恶意,怎奈神君太强,有神君天天庇护在身边,对这孩子修行不利。我只是暂封真君修为,希望这孩子能活的警觉。
金色小鱼在空中游弋,似大为不满。
威武男子收却恭谨之色,一股强大的气势冲天而起,男子淡淡的说:老王家的种,毕竟还是要独自承担点什么。
金色小鱼来回游动了三圈,不甘心的飞回了王动的怀中。
威武男子神情一松,向王动身侧一指,道:出来吧。
古树的另一侧,金娘子拖着幼女,拜服在地,抽泣不已:少爷!
威武男子正是蜀王王烈弓。
王烈弓连忙扶起金娘子:将军辛苦。
金娘子面露悲色:少爷,末将无能,已至军神大人。。。。。。
王烈弓摇摇头:天命而已,又与将军何干?
王烈弓轻声说道:金将军,从今日起,你也不用跟着王动了。
金娘子身子一震,正待发话。身边金婉儿喊道:你这叔叔好狠心,我王动哥哥本就孤苦无依,在没有我们跟着服侍,怎么一个人生活!
金娘子忙不迭的拽着金婉儿:还不快向少爷道歉。
今晚儿眼圈一红,薄薄的嘴唇紧闭,倔强的瞪着王烈弓。
王烈弓直视金婉儿。
金婉儿毫不示弱,怒目相向。
未几,王烈弓哈哈大笑:好个厉害的小女孩,要是给我当了儿媳,我这公公还不得成天看你的脸色而活。
金婉儿小脸通红,呸道:为老不尊。
王烈弓心情大好,转头对金娘子说道:我记得,将军可是师出峨眉圣女宗?
金娘子恭谨道:末将于圣女宗修行二十余载,技无所成。偷偷下山跟了这孩子的爹,之后又一同投入军神麾下,也算是叛出师门之人。
王烈弓摇头道:将军莫谦。本王见这女孩根骨惊奇,又甚投我脾气,可不能就这么埋没了。我将修书一封至峨眉,推荐令爱前往学习,那静慧老尼,脾气甚怪,她虽厌我入骨。我所推荐之人,她反而会重视考虑。我断她极准,断不会错。
金娘子大喜过往,又听少爷提及宗主之名时颇为不敬,一时之间不敢言语。
王烈弓转头看向少女:小姑娘,去峨眉学艺如何,等个数载,学成归来,终有与那王动小儿再见之日。到时候你本领精强,定能治的他服服帖帖。
金婉儿点头不语,心中却想:等我学成本事,先叫你不能猖狂。
王烈弓哈哈一笑,对金娘子母女道:去吧。
金婉儿看看王动,依依不舍,又是泪光闪烁,小小心中暗暗发誓:动儿哥哥,待我学成了本事,即便有那天大的苦难,我也陪在你身边,与你一起承担。
金娘子深施一礼,拉着金婉儿,便自离开。
王烈弓看看树下熟睡的王动,不屑道:老子的老子总说,你这个孙子将来的成就要远大于我。老子便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那头小蛇还有那位皇帝,值不值得留给你来杀!
说罢再不留恋,奔驰而去。
奔走中的王烈弓自语道:不孝之子,你既装睡不醒,我也便不与你说话。
大树下的王动,在金娘子出现之时便已醒来,如今张开双眼,呸了一声道:你不认我,我更当没你这个便宜老子,咱们走着瞧,看看最后,谁才是老王家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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