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凰不如为皇

六国毕 第五十章齐赵朝秦

    
    “你竟拿卫灵公与寡人相比,寡人可曾亏待于你?”秦政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怒气冲冲的大声反问吕雉。
    “微臣知错,微臣不该杞人忧天。微臣身体不适还请……”吕雉心烦意乱头晕欲呕,低声告罪想要早些回去休息,却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秦政看着吕雉倒下,连忙快走几步到她身边,用手轻触她的额头,发现滚烫不已竟然是受了风寒。看着怀中吕雉泛红的小脸,还有苍白的嘴唇,他对自己未曾注意到她的变化懊恼不已。
    “来人!速传太医”秦政大声朝着门外吩咐后,亲自将吕雉安置在宫殿中。担忧自己宫中之人不能照料好她,还特意向王太后要了人。
    吕雉这一病就是几日,原本只是小小风寒,她平日也算是时常锻炼不曾病过。这些时日她忙碌不休,在祭祀时吹了些风便倒下了。
    他也不好将病弱的吕雉送出宫去,只好安置在王太后宫中休养。为了不让她醒来之后责难,还派人将她在宫中风寒养病的消息传回了吕家。
    乐子原本忧心不已,听到宫人说有太医诊治才稍稍放心。韩嫣看舅姑面色不好请缨道:“不如让我入宫照料雉儿如何?舅姑还要在家照料家事,不便前往。宫中规矩甚严,我也曾多次出入宫中当可无虞。”
    “嫣儿言之有理,那便拜托你好好照顾雉儿了。”乐子一时情急没想到这茬,她看韩嫣说的诚恳才答应了下来。
    吕雉昏睡时身陷在梦中,她看到上一世的自己穷尽一切,却是徒劳无功,家族覆灭。她像是幽灵般飘荡在汉宫各处,看着其中的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一时间她竟然忘却了自己还生于世。
    “不是说就要醒了?怎的还未曾醒来?”
    秦政急躁严厉的声音传到吕雉耳中,她眼皮颤动几下缓缓睁开,看到坐在一旁的韩嫣眼睛通红不知多久未曾休憩,远处秦政正对站在一边的几个白胡子太医发脾气。殿外一片漆黑,却不知是何时了。
    “王上!雉儿醒了。”韩嫣看到吕雉缓缓睁开眼睛,惊喜的朝着秦政说。
    她看到秦政大步走过来,头上的冠冕珠子颤动不已他却恍若未觉。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寡人还以为这些庸医无能,竟连小小风寒都治不好。”秦政的眼睛也有些泛红,却不知是熬夜处理公务还是等她所致。
    “我这是昏睡了几日?不知王上可曾亲耕了?”她还想着秦王在她病倒那日只后的安排,不知他有没有按照计划去做。
    “寡人早已亲耕,你既然病了就不要再想国事,等你大好再想不迟。”秦政有点感动又有点生气的冲着床上的小人说,像是早已忘记当初向她发火的事。
    就这样吕雉一直被秦政留在王太后处养病,她在那里还见到了来给王太后请安的扶苏和他的母妃芝芈。那却是个温雅的女子,怪不得未来能将扶苏教成那个样子。
    当她病养的差不多的时候,扶苏已经和她熟起来了,常常跟在她后面玩耍。让她苦恼不已,最后经常要靠芝芈好言相劝才能让她有空闲喘息一番。
    吕雉出宫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哭成泪包的扶苏,天地良心这总不能怪到她的头上。还不是秦政往日少去后宫,他的长子少人陪伴玩耍,遇到她才算是多了一个玩伴。
    对年幼的扶苏来说她才不管眼前到底是不是官员,硬要漂亮小姐姐带着玩。小姐姐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凶起来也不吓人,他最喜欢小姐姐了。
    她当时被扶苏缠上不得不以姐姐的身份陪了他些时日,他日日叫着姐姐她也曾反对过,但是王太后笑着说无妨,结果他变成了黏人的小跟班,真不知道日后长大他会怎么想自己少时的糗事。
    秦王政十年,这一次的夏季,历时近十年的郑国渠终于完工。渠内湍急的水流配合水车使得关中平原可得百万亩良田,也减轻了农人辛勤的灌溉之苦。
    在水车出现之前,农人灌溉是用桔槔一种杠杆工具来从河中提水,虽然比直接提水轻便些,也不能免去劳作之苦。秦政推广了水车之后,水流可以随着高度不一的木板将水引到远处灌溉,让农人惊叹不已。
    尉缭的远交近攻的政策在今年也是推行的十分顺利。齐王建在临淄宫中将老生常谈的即墨大夫送出去之后,还是让相后胜为他安排朝见秦王的规划。
    后胜收取了尉缭派人送来的诸多黄金自然是要为秦王多说些好话的,齐王建之母君王后也经历过齐国衰败即将灭亡时的惨象,齐王建自然也不会管五国的兴衰,只要仍然有一立足之地能让他安享晚年便可。
    赵国这时候还准备攻打燕国,为了避免秦国在后背刺,赵悼襄王也不得不朝见秦王。
    秦政亲政第二年,两国来朝也是一件盛事。吕雉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两个君主一个昏庸一个志短,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她出神之时却不想齐王建率先挑起话题说到了她的身上:“秦王用人真是唯才是用,如此年纪便做到议郎,寡人在临淄都听闻了吕郎女郎的传闻。不如请来看看如何?”
    坐在对面的赵国老迈的悼襄王哈哈大笑:“小儿狂放,必招灾祸。昔年有甘罗为秦王说我,如今不知甘罗安在?”
    秦政想想现在还需忍耐不便发作,早晚有机会报复他们,他扬手召来坐在远处的吕雉,介绍给两位君王:“此乃寡人良才,若非年幼,寡人便可任其为相。”
    齐王建酒醉打量了一番端坐的吕雉,口不择言的说道:“寡人看她实在渺小,不知是否身负异术?啊哈哈!”
    坐在一旁的随侍的使臣面色难看,想要提醒齐王却也没有机会。宴席上随着他的醉言渐渐安静了下来,秦王听着“异术”两字不得不想起嫪毐那人,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齐王酒醉,微臣倒是不愿与之争执。只是身为齐人竟用身高来衡量才华,竟不知昔日晏子之事?倒是我忘了,如今不是齐王数典忘祖,而是齐王忘记自己祖先得国何处了。”吕雉表面沉静心里却压着怒火,声音不疾不徐的传到殿上众人的耳中。她的每一句话都讽刺了两位君王。
    不提韩赵魏三家分晋,灭晋祭祀。只说田氏代齐也不过百四十年,如今竟然在吕氏后人面前口出妄言,真是取死有道。
    “哦?寡人祖先如何得国?”齐王建酒醉不知身在何处,竟然笑嘻嘻的又问吕雉。
    “王上,齐王酒醉还是请他回去休息吧!不知赵王今日可曾尽兴?”吕雉冲着赵王挤出了个笑容说到。
    等到两国君王走后,秦政倒是举杯致歉:“倒是让你受人之辱,是寡人之过。”
    吕雉看着一脸真诚的秦政,心中一暖嘴上却说:“自古君辱臣死,他们侮辱微臣。微臣自然一报还一报,他日身死国灭也是咎由自取。如今赵国欲图伐燕,王上可等赵军尽出之际出兵攻邯郸。要么一击得胜,要么可得数城。”
    “爱卿倒是与尉缭不谋而合,便由得他猖狂些许时日。”秦政轻笑着称赞吕雉谋略过人,赵国如今已是俎上鱼肉,缺无自知之明,真是可悲可叹。
    赵国雁门边城里正当壮年的李牧正在院中练武,他看到急匆匆赶来的门客,缓缓收功将长刀扔回了架子上。
    他带头上带着木冠,光洁的额头下有着凌厉剑眉虎目有神,让家仆不敢直视其威。
    “将军,王上从秦国返回已决定秋后攻燕,如今韩魏以无,王上怎能一意孤行,还请将军再上书进谏一番。”他的门客满头大汗赶到李牧身旁,汗都来不及擦拭,便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报告给了李牧。
    “非是我不愿进谏言,只是赵燕世仇,王上未必愿听我所言。五年前我就曾谏言与燕国修好,合同抗秦,王不用,命我攻武遂、方城。如今王上信赖郭开,更非我一人能劝动。”李牧想起南边的朝堂,眉毛皱的紧紧的叹息不已。
    他的门客也不是不懂这道理,只是赵王得以安然归国,必定是秦人所图甚大。昔日楚怀王入秦被扣,死后才被送回楚国。赵王何德何能竟能安然无恙?
    “臣下为君忧虑,若是赵军攻燕,后背空虚,恐怕秦军必定攻赵。如此将军必定南返,匈奴若是趁势寇边如之奈何。听闻如今匈奴中出了一个头曼单于,在草原统领上万户。实力不可小觑。”那门客喘气的时候顺手将头上的汗用袖子擦了擦继续说,“若将军必定要南下,不若趁早北击匈奴,以解后顾之忧。”
    李牧听到这个建议点点头称赞:“先生言之有理,秋日之前我必带兵清剿关外部落,将其逐出关外百里。”
    两人在雁门正在讨论攻匈奴之事,却不想匈奴人也在想着趁李牧南下,入寇关内。头曼产于头发梳成一个个小鞭子垂在脑后,脖子上挂着几颗狼牙都是他亲自猎杀的战利品。
    他的手深入女奴的破衣内,揉捏着那绵软之处,听到底下燕人所说之事睁开眼睛露出凶厉的光芒反问:“那李牧当真要南下攻打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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