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两赋

第三十七章 魔门天阴

    
    洪州城内有十数见房屋,其中有两座酒楼,夜时街上仍有文人雅士闻听得,院内流水潺潺,优伶唱词,纷纷都被引进屋内,刚一进门得见墙上留着无数前朝墨宝。
    在场众人无不是趁着夜色美景吟诗作画,或是搂抱三俩歌姬在怀,摸胸拍臀,享受着片刻安宁。
    只有楼梯口处有四个人与此地格调不搭。从左至右胖瘦高低各有不同,胖子浑身油污,袒胸露乳,手中抓着烧鸭、羊头往口里送,一阵大快朵颐。
    另一人则与他大同小异,是一个瘦骨嶙峋,浑身酒气,长了个酒糟鼻的酒鬼,正拿着一坛上好的美酒牛饮。
    其余二位倒还算有点人样,一个长得高,一个长得矮,一个面容猥琐,看着就是个鄙陋无才的人,另一个长得浓眉大眼,高鼻虎眼,只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却是满面风霜。
    读书人不识得他们四个,但对在场的江湖人却是如雷贯耳,乃是魔门天阴教有吃喝嫖赌之恶名的护法尊者,虽然其所作所为令正派所不齿,但与江湖相见,任谁都要给些面子。
    他们好像是在此地等人,四人面面相觑,低头缩肩,看起来心事重重,不知在担心什么。
    许久,楼上下来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年约五十左右,身穿青灰布袍,眉头紧皱一团,面色极为不悦。
    “踏……踏……”步子很重,仿佛踩在了四人心头,老者每走一步,四人便浑身一颤,老者走到楼梯口中间处止步而停,瞪着四人不怒自威,缓缓开口问道:“谁允许你们四个偷袭卓一凡的?本教不应树敌过多,无尘老道武功极高,便是本门教主见之亦要礼让三分,你们安敢与其为敌?”
    酒鬼大为奇怪,虽满心疑问,但见老者满面怒容,却是不敢发问。老者眼光锐利,见他面有难色,发问道:“曹雄,你可有疑问?”
    曹雄抬头与老者对视一眼,不由得心中发毛,脊背发凉,结结巴巴的道:“属下……属下只是好奇,长春谷与我教早有恩怨,如能将那姓桌的小儿杀了,岂不是能除去我教一位大敌?”
    老者长袖一挥,砰砰两声,曹雄脸上便多了两个掌印,吃痛一声跌坐在地,他赶忙爬起跪在地上,冲着老者磕头求饶:“属下万死!不该多嘴!”
    老者冷哼一声,脸上不见喜怒之色,说道:“随我来。”说罢不再理会四人,转身回房,四人哪敢不从,赶忙跟在老者身后。
    老者坐在床榻之上,破口大骂:“废物!你可知杀了卓一凡有何后果?”曹雄浑身打颤,后背已被冷汗打湿,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说错半个字,顷刻人头落地……
    胖子见他害怕,心想:“如若不答,恐怕会迁怒我等,罢罢罢,我替他一答。”胖子将烧鸭往地上一扔,跪在地上说道:“属下斗胆进言。”
    老者斜眼看着他,道:“谢灵素,你虽是好吃懒做,但每次交给你的事情,办得还算利落,你但说无妨。”
    谢灵素连声道谢,随后说道:“属下猜想是如若杀了卓一凡,我教必与长春谷结怨,到时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老者点了点头,道:“嗯,还算你没被猪油蒙了心,你们两个起来吧。”二人得令,扶膝起身。
    老者转过身去长叹一声,过了半响才道:“如今我教不似从前了,如今受华山派、临清派、少林寺、丐帮、万兽庄,威远镖局等派的威胁,你如若真杀了卓一凡,便会为我教徒增长春谷、不老林,长生山三派大敌,日后行走江湖,切记低调行事,我交代的事要神不知鬼不觉。”
    汉子把玩手中骰子,陷入沉思之中,恍惚间骰子掉落在地,老者闻声转身,眉头一皱问道:“马真武,可有教务禀报?”
    马真武弯腰将骰子捡了起来,拽着袖子仔细擦拭,老者又问一次,马真武这才反应过来,回道:“属下适才在想,江府寿宴是否还要参加。”
    老者面露不解之色,再度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旁观众人均注视马真武,不知他有何计划,许久马真武才道:“恕属下直言,我教势小力微,而阎罗教却如日中天,而且他们同样有统一江湖的大志,我在想我教此次参加寿宴,是否仍有必要。”
    老者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但……”顿了顿又道:“我天阴教已数年未曾踏入江湖,如今忽然又重现江湖,要的就是他们的一个态度。”
    马真武十分不解,疑问道:“态度?”
    老者说道:“不错,就是要一个态度,我在想这江湖中人,到底是怕我天阴教,还是更怕阎罗教。”
    马真武满面惊诧之色,似已猜到老者所想,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是想利用……”话未说完,老者哈哈大笑,道:“不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四人听后心头皆是又惊又喜,老者走到窗前,望着圆月,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道:“八部天龙,不日重聚了……”
    来日便是江云寿诞,各门各派的掌门均已到场,依照辈分年龄依次排位,孟康等人匆匆到场,献上礼品这才进门,刚一入场便见一青衫雅士坐在首席,孟康仔细打量,只见此人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双眼炯炯有神,面带微笑,迎接诸位宾客,孟康心道:“此人容貌俊俏不逊于我。”
    未央儿见了那青山雅士,快走几步上前施礼,笑道:“江大侠,这边厢有礼。”
    江云见之,淡淡笑道:“原来是惊鸿仙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恭恭敬敬还了一礼。
    孟康几人随之上前依次施礼,江云对卓一凡,沈星河等人皆能道出姓名,唯独到了孟康这儿,便眉头微皱,笑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师出那位高人门下?”
    孟康闻言,见他说话彬彬有礼,长相一表人才,像是个谦谦君子,故此说话格外客气三分,答道:“我拜入长春谷门下不足一年,乃是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辈,江大侠不认识倒也自然。”
    江云听罢哈哈作笑,说道:“小兄弟不必过谦,有的人名头大却没什么真本事,有真本事的又不一定名声大,小兄弟乃是千里良驹,长春谷无尘道长更是伯乐,小兄弟能拜入长春谷门下,一年功夫便低消旁人十年二十年,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闯出一番天地。”
    孟康淡淡一笑不予作答,心中赞叹:“此人说话极为漂亮,比我还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能久居江南保住这江南大侠的名号,与他这张嘴应是脱不开关系。”
    江云伸手做请,众人进了屋内,见有各门各派掌门已然入席,沈星河见状心生恼怒,面露不悦,嘴上嘟囔着:“娘的,都已经坐满了,连一席之位都不曾给咱们备下,江云这王八蛋,就只会说客套话,放狗屁,压根没把我们长春谷放在眼里!”
    这次连卓一凡都不曾阻拦,但却也不曾附和,只是面有不悦之色站在一旁,等着江云进门讨要个说法。
    未央儿性子最急,只觉得收了天大的委屈,转身欲走出门去想要找江云要个说法,难不成这偌大一个江府,连几把椅子都搁不下了?
    她还未走出两步,便听身后有人出言:“姑娘,来来来,贫道这把椅子给你来坐。”闻言者纷纷望去,但见一位道长,身穿青色长袍,头戴道冠,手拿拂尘,身背宝剑,长得相貌堂堂,红光满面,年纪约四十岁上下。
    未央儿闻言连连摆手道:“道长,难不成是我贪图他江府上的一席之位?只是受邀前来,理应占有一席,这般无礼,岂是君子所为?”
    道长呵呵一笑,将拂尘一甩,端起茶来饮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如此,贫道为几位搬把椅子过来,如此一来皆大欢喜可好?”说着便要起身。
    未央儿长叹一声道:“道长不必,待会儿再找他讨个说法便是。”
    道长点了点头,向她走近几步,笑问道:“敢问令尊身体如何”
    未央儿哦了一声,疑问道:“敢问道长认识家父?”
    道长嗯了一声,道:“三十年前我还未入道之时,曾得令尊赠米之恩,这才苟活至今,令尊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未央儿低头沉思片刻,恍然间想起父亲提起过,临清派现任掌门玉清子年轻时穷困潦倒,困饿之时得见无尘,他乃是修道之人心生怜悯,便将昨夜吃剩的两个饼喂给玉清子服下,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二人聊的甚欢,忽闻得一人插话:“你临清派与长春谷有一面之缘,那我华山派与长春谷便算得上是深交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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