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刚刚好

    
    晚上李慕颀下班回到家给杨昕玥视频。
    发现屏幕里不太像酒店，便问她。
    “是行政帮忙租的公寓。”
    “怎么租公寓了？不住酒店了？现在公寓可以租那么短期的？”
    “一个月起租。”
    “嗯？一个月起租？老婆你这次要呆那么长时间？”
    杨昕玥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问他和何总聊的结果。
    “很不错。何总比吴总身家还丰厚。还特别踏实的一个人，像是个实干家，不像搞风投的人。”
    杨昕玥点头：“何总本来就是做实业出身的，他自己创业成功过，也失败过，对做实业的人也多了份耐心。不是那种利益至上的资本家。”
    “嗯。我看出来了。他底蕴挺深的。”
    “嗯，他之前赌石差点把身家都折了进去，现在会更喜欢踏实做实业的人。但人可能也比较谨慎。你不要夸大，实事求事就好。”
    “我明白的。下午他来公司看过了。跟管理团队也沟通了一遍。我觉得他意向挺大的。等有了好消息我就跟老婆说。”
    “好。”
    “老婆，你怎么租起公寓了？要呆很长时间吗？”
    即使杨昕玥转移了话题，李慕颀还是没放过她。
    杨昕玥想了想，便说道：“这次可能会在南区呆很长时间。上次在酒店衣服都没地方洗，送去给人洗我也不太乐意。再说还有厨房可以做东西吃呢。我早上起来可以做点东西吃，晚上饿了也可以做点夜宵吃。”
    李慕颀就笑道：“早上在酒店有免费早餐吃，还不用你动手不挺好的吗？晚上回酒店还能叫餐，房间还有人收拾。”
    杨昕玥就装傻：“公寓也方便啊，就在公司大楼附近，走十分钟就到了。公司还给我租了车给我工作用呢。”
    “还给你租了车啊？”
    “嗯。公司好不好？”
    “那挺好的。你给老公看看你住的地方。”
    杨昕玥听了便站起身，拿着手机在房间四处转了转，给他看。
    “这要住楼上啊，还得爬上爬下的。晚上去卫生间多不方便啊。”
    “其实挺好的，这种LOFT式的公寓，顶比较高，不压抑，卫生间在楼下也没什么，我晚上也不会起夜。”
    “嗯，你觉得好就好。想老公没？”
    杨昕玥朝他笑了笑：“想了，你想我没？”
    李慕颀猛点头：“想！老公想你。老公一回来看你不在家里，老公就想你了，恨不得飞过去，抱抱你，亲亲你。”
    杨昕玥给他说得眼眶发热，忙把手机镜头移开……
    “老婆……”
    杨昕玥听到李慕颀在屏幕里叫她。
    她拭了拭眼角的眼泪，挤出笑来对着手机镜头。
    “老婆你怎么啦？”
    “没怎么啊，刚才眼睛抽了一下，可能最近工作太紧张了。”
    “那你要好好保重，劳逸结合知道吗？老公不在你身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三餐要定时，要有规律，知道吗，别想起起来才吃，爱吃不吃的，知不知道？”
    杨昕玥低着头，装着在看东西，没回应就只冲着屏幕点头。
    “在找什么？”
    “找一份文件。”
    “是不是还要忙？”
    “嗯嗯。”
    “那你忙，老公不打扰你。早点睡知道吗？”
    “嗯。”
    “乖，老公爱你，晚安。嗯么……”
    杨昕玥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对着手机屏幕默默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睡觉时把两人在小店制作的镶着李慕颀照片的水晶挂件挂在床头，杨昕玥对着看了又看，才睡去。
    次日，李慕颀起床。
    这没有老婆在怀的感觉，实在是不适应。被窝里冷冷清清的，没有老婆抱，翻来覆去睡不着。
    梳洗后，在冰箱里找了些东西简单做了吃了。
    看着偌大的餐厅，就他一个人，又想起老婆来。也不知道老婆吃过早餐没。
    吃完早餐出门，打开鞋柜准备换双鞋。
    却发现原来满满当当的鞋柜，现在却空了一大半。
    老婆带那么多双鞋去深市？
    平时出差顶多穿一双戴一双，现在鞋柜快搬空了？
    还是他平时给她买的鞋太少了？
    李慕颀站在鞋柜前好一会没回过神来。
    忙打开手机给杨昕玥发了一条语音：“老婆你起床没？记得吃点东西再出门。老婆，怎么咱家鞋柜空了？你带那么多双鞋去深市啊还是把旧鞋扔了？”
    杨昕玥收到他短信的时候也正要穿鞋出门。
    见到有语音，打开听了。
    低头看了看昨天收拾出来的行李，此刻房门口放了一排她的鞋子。
    想了想，回道：“嗯，多带了几双。”
    李慕颀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又没觉得不对劲在哪里。想了想，又算了。
    跟杨昕玥说了几条语音，便出门去了。
    杨昕玥等听完他的语音，才收拾好情绪也出门上班去了。
    接下来她先是在深市呆了两天，又马不停蹄地跑了一趟番禺。
    番禺的规模和深市一样大。
    可能刘宴真的对番禺有情怀，他把番禺分公司从租的办公场地，到装修，到负责人办公室的软装，到人员招募，前台的摆放，样样都体现他的精心。
    比杨昕玥对深市的投入还大，还用心。
    俨然是一个较成熟的分公司模样了。
    给杨昕玥的接手带来了很多便利。
    杨昕玥还特地给刘宴打了电话，感谢他。
    刘宴冲她戏谑说等这个月番禺有成绩了，要记得给他发个大红包。
    杨昕玥便也笑着应了。
    番禺的班子已趋向成熟，杨昕玥也没多做改变，就跟几个领导层天天开会，看各员工的工作计划和进度。跑了一些关系。
    平时去分公司也早去晚归的，在番禺职场亲自盯着。
    又看刘宴原来拟的南二区工作计划，看他下一个城市的布置和选址。
    杨昕玥在南区呆了下来，几乎每周都要往返番禺和深市。
    在两个城市之间奔波。
    很快就攒了厚厚一把高铁票，装在报销盒子里。
    至于海市那边的分公司，她也没丢下，天天跟范伟视频了解分公司情况，向Grace要各种报告，盯着各种工作进度。
    她的助理傅珩也几乎每周都奔走在南区和海市，频繁出差，给她分担着一些工作。
    除了工作上的事，其他事杨昕玥便很少理会了。
    李慕颀妈妈那边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知道她在深市出长差，也就再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至于对方会说什么，会做什么，怎么做，杨昕玥也并不想去关心了。
    对方说的话太伤人，至今想起来，她的心口还隐隐作痛。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舍过，也痛过，虽然现在还痛，但时间会是一剂良药。
    她工作太忙，分身乏术，也没太多精力和闲瑕去想别的。
    每天累得倒头便睡。如果李慕颀没联系她，她都想不起跟对方联系。
    距离远了，很多东西都会变的。
    看不见摸不着，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但她每天还会在临睡前执着地看一遍挂在床头水晶挂件里，李慕颀的相片，才睡去。
    那是她每天唯一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