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三千当然不是指RMB,不过对于在这里工作的人来说,三千这个数目的确不多,只是新人月薪的四分之一,更遑论她这样的老人。
沈婳只当他输得精光,就当资助他买回国机票了,“等着,我去拿。”
沈婳转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谁说现金啊,我说筹码。”
他的视线继续下沉。
沈婳这才意识到,他的目光根本就是一直盯着她的腰间的一个腰包。
场子里的结算方式只有筹码,小费也是,沈婳腰间的包就是专门用来装零散的小费筹码。
进场之前,她们也会兑一些筹码放在包里,供客人现场兑换,还可以提高兑换利率,赚取差价。
沈婳大方地给了他五千,看他没救,只能好心提醒:“输完赶紧离开,小心被那些人抓住,回不了国。”
男人没理会她的警告,淡淡吐出三个字:“傅澄海。”
“什么?”沈婳问。
男人勾唇,又重复一次:“我的名字,傅澄海。”
“哪三个字?”沈婳定睛问。
“姓傅的傅,澄澈的澄,大海的海,”傅澄海断眉微耸,反问道:“你呢?”
“沈婳。”
“哪两个字?”
“姓沈的沈,‘婳’是女字旁加画画的画。”
傅澄海轻轻嗤笑一声,却有种带点明媚的好看,他身上的危险气息尽数消失。
沈婳听出那声轻笑应该是笑自己学他。
“联系方式。”
只见傅澄海单手抄兜款款靠在墙上,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准备记录。
沈婳并不是很情愿。
傅澄海解释:“留个联系方式,好还你钱。”
沈婳犹疑一下,报了自己的手机号,傅澄海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触碰,没多会儿,沈婳腰间传来手机震动。
“看来没骗我。”傅澄海这才收起手机,目光又好奇的落在沈婳腰间的包上,“你一晚上,最高收过多少小费?”
“十万,你问这些做什么?”
“价格还行,比泡女人便宜。”
“……”
“走了。再见。”
傅澄海转身离去。
沈婳也转身去服务昨天预订的一桌客人。
等送走那桌客人,Ve
a欢喜地跑来,将鼓鼓囊囊的包给她,“Oh,C
ystal,这是那个亚洲先生给你的三十万小费!”
“他、他哪来的钱?”
“他赢了,他赢了。”Ve
a比赢钱的人还激动,“他赢了老板,老板不得不支付他三百万。”
“怎么可能?”沈婳在这边做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老板输过,还输得这么惨烈。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那位亚洲先生让人来兑现金,老板一定很伤心,不过你应该开心,他找你喝酒,有没有要你的联系方式啊?”Ve
a看着她,看来八卦并不分国界。
“没有。”沈婳止住她的八卦,但莫名有种上当的感觉。
沈婳原以为不会再听到他的名字,却没想到,这个烈日炎炎的夏天,傅澄海成了这里的传说。她所在的场子只是傅澄海去过的其中之一,但每一个场子在傅澄海去过之后,都如同风卷残云,输得惨烈。
据说,这次他卷走的钱数,达三千万之多。
可惜内华达的趣事传不到国内,毕竟这座罪恶之都,纸醉金迷是常态,否则他一定名噪一时。
再次见面。
是Ve
a的生日会。
她的“金主”豪掷十万美刀包了游艇,请众人给她庆生。
沈婳被Ve
a邀请了。
她苦恼于给Ve
a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脑海中依稀涌现那串红玛瑙珠子。
如果她没猜错,傅澄海脖颈上那串玛瑙是南红玛瑙。
这给了沈婳送礼物的灵感。
南红玛瑙产地在国内,送给Ve
a应该能代表她的心意。
只是,沈婳没想到傅澄海也在场。
国外的人喜欢当面打开生日礼物,Ve
a接到沈婳送的礼物,问她是否可以打开。
沈婳不好拒绝,只能点头。
Ve
a激动地打开沈婳送的礼物时,周围人也好奇地看过来。
其中也包括和Ve
a金主坐在一起的傅澄海。
沈婳是心虚的,莫名心虚。
Ve
a的这串红玛瑙和傅澄海那串有点像。
沈婳平时也不是爱好这些东西的人,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是在“模仿”傅澄海。
在场的姑娘们几乎都是场子里的,都知道傅澄海单独请沈婳去喝了杯酒,请喝酒这个举动有潜台词,Ve
a的金主以前就请她喝过酒。
果然,在Ve
a打开礼物的瞬间,众人将目光投在她和傅澄海身上。
沈婳如坐针毡。
Ve
a的男友瞧着礼物,对身边的傅澄海打趣说:“F
ede
ic,这样看起来,你和Ve
a好像拥有情侣礼物一样。”
傅澄海微微勾唇,他什么话也没说,从颈间上摘下那串红玛瑙,起身跨过众人走来沈婳面前。
他居高临下,说:“抬头。”
“?”沈婳抬眸看他。
就见他将那串红玛瑙串珠,套在了自己脖颈上。
那天。
她收了傅澄海的礼物,喝了傅澄海递过来的酒,拿到了傅澄海还的钱,也成了别人眼中傅澄海的人。
傅澄海很帅,是那种放荡不羁,不拘一格的帅。
他身上有种属于雄性的野性之美。
是多数外国姑娘钟爱的那种美,却不是沈婳喜欢的那种。
他不沾酒,只喝橙汁,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她安安静静坐着,看他与别人推杯换盏,随后她低头看了眼脖颈上的珠子。
一串红色里有唯一一颗棕褐色,那珠子比其他红色珠子大一圈。
她好奇地摸了下,粗糙触感告诉她,上面有纹路。
她翻过粗糙的地方,借着不怎么明亮的灯光看一眼。
上面刻着两个汉字。
沈婳登时脊背寒凉,如坐针毡。
“冷吗?”傅澄海大掌覆上她的背,笑着问。
“还好。”沈婳放下珠子。
“不想问问这两个字的来历?”
沈婳扯了扯唇角,“只要不是你现任就好。”
傅澄海挑眉望她:“还真不是。我的现任,叫姜羽。”
——全文完。
傅澄海和沈婳的故事见《贪欢》(或许又名《既然反抗不了,索性配合她还好受点》)
陆霆川和程鸢的故事见《陆医生我心疼》
钟致丞和秦苒的故事见《医见钟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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