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孙家,孙妙莲的委屈溃堤。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根本都没有地方去。”孙母见两人灰头土脸回来,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开始啰里啰嗦,“火肯定是你们两人弄出来的火苗,这下可好了,咱们过年住在马路边上?”
孙妙莲坐在一旁哭。
孙母狠狠的掐着她胳膊上的肉,“都怪你,丧门星!”
又是一夜饥寒交迫,孙妙莲脚冻得冰冷,瑟瑟发抖的躲在并不保暖的破被里,眼泪都快流干了。
等着孙妙莲早上醒来的时候,睫毛上覆盖了一层霜,她活动这自己的关节,庆幸昨晚没有被冻死。
在孙家不远处有块空地,白正楠回家,三个哥哥时间空出来很多,带着白绾颜来空地玩篮球。
这里连业余的球场都没有,唯一一个投篮装置还是白宇用铁环缠绕成好久圈然后勾在树上的。
场地简陋,白绾颜却玩的一身汗,气呼出来还带着一点白雾,“你们先玩,太累了。”
三个男孩子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玩起来没有正行。
白绾颜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摸起来自己的小水杯在喝水,整个人欢快很多。
腰间却突然被硬物给抵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女声,“别喊,跟我过来。”
孙妙莲低声威胁,“你要是喊你哥哥,我就打死你。”
反正对洛九夏的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孙妙莲在家里收拾,远远的就听见白绾颜的笑声,心里烦的不行。
白绾颜丝毫不忌惮,任由她顶着自己腰间,跟着她后退。
推到空地边缘,小小的一个土坡,有几个荒凉的枯草,孙妙莲这才放开白绾颜,把手里的石头给扔在地上。
白绾颜望着她的举动,表面上纹丝不动,只是觉得好笑。
“看什么!”孙妙莲呵斥道:“别以为你哥哥在附近我就不敢打你,只要你不听我的,我就打……”
“到底什么事。”白绾颜没工夫听她在这里糊弄人,开门见山,“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不能走。”
孙妙莲张开双臂横在白绾颜身前,却说不出来别的话,只是重复道:“反正你就是不能走,你要是敢走,我就……”
支吾半天,孙妙莲也不知道怎么威胁,咬着牙,“我就揍你。”
白绾颜哼笑,“你不让我走,又不说什么事,那我喊我哥哥来?”
孙妙莲肩膀瞬间塌了下去,她嗡嗡的说道:“我能不能求求你,把你家里的地卖给我们。”
烧毁的家,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我为了之前做的事情向你道歉,你不要和我计较了,我求求你把地卖给我就好。”
“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白绾颜冷声,“我没有办法帮你。”
昨天夜里她也试探了一下白正楠的口风,要是想让他卖房子,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孙妙莲咬着下嘴唇,声音越发小了很多,“我求求你,要不然我真的没有地方住了。”
说完了之后眼泪溃不成军,“要是再这样住下去,我真的会冻死的,我不想死。”
与之前相比,孙妙莲的脸更加泛红,而且手上也冻得通红。看样是真的受了好多委屈,要不然也不可能低声下气的和白绾颜在这里牵扯。
白绾颜心里百感陈杂,还是打开她要递过来的手,“我帮不了你,你还是换个地方吧。”
多番求情下来,白绾颜依旧是一句话,“我没办法帮你。”
孙妙莲说话的语气也异常卑微,更是被白绾颜拒绝的恼怒,直接一把推在白绾颜的肩头,“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亏了我之前还把你当朋友。”
“拿我当朋友?”白绾颜只觉得好笑,“你都是这么背地里坑朋友的?”
孙妙莲也不反驳,一直在抱怨:“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谁不是呢?”白绾颜坐在田间揉捏着脚踝,毫不在意,“没好说的你下次就不要再来找我了,烦得很。”
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孙妙莲心对白绾颜的恨层层叠加。
“我恨死你了!”孙妙莲眼神里满是嫉妒,怨恨等情绪直接涌上来,“你就等着瞧吧。”
小孩子威胁人都柔软无力,白绾颜丝毫不放在眼里。
目光跟随着孙妙莲的身影回家,白绾颜除了能够看见烧毁倒塌大半的墙垣,其他的全都看不见。
“其实也挺不容易的。”白绾颜喃喃道:“我就回家帮你说说,行不行的我可说不准。”
语落,身后一阵草丛窸窣的声音。
莫西楼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被家里人强迫的带上一顶红色针织帽,小脸看起来更白了几分。
“没想到你还挺好心的嘛。”
莫西楼生病了,声音发闷,“之前孙妙莲这样对你,你不生气?”
“又没有这样对你。”白绾颜应。
此刻两人面对面站着,白绾颜又回想起来,莫西楼站在竹楼上望着火灾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一震,下意识的就问出来了,“孙家失火的事情,和你有关吗?还是说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
“你可别冤枉我。”莫西楼懒懒的说道:“当时我就是在看戏,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回想起来他脸上的笑,白绾颜觉得还是没有这么简单。
在莫西楼的面前,白绾颜总是多了几分警惕。
与面对孙妙莲时不一样,虽然她一直针对自己,还是能够防范的。对面莫西楼的时候,白绾颜总是感觉自己的的心思在他眼前买藏不住,随时都能够被戳穿一样。
“我上次起码还给你做抢救措施了。”莫西楼故意挑事,“现在就这样对我?”
“我先谢谢你了!”白绾颜一刀冷眼扫过去,还不忘记威胁,“你以后别说这件事了,小心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莫西楼耸耸肩,毫不在意的样子。
篮球拍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莫西楼抬起脚尖看了两眼,问:“这篮球是你爸爸回来给你买的?”
提到这里,白绾颜满脸的自豪:“当然了。”
“那行。”莫西楼把帽子一胡噜摘下来,“我也好久没有打过篮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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