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车上,文琦泪流满面,这些年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却很少哭,可是这一刻泪腺好像已经不受控制了,那句“永远”像利刃一下子穿透了她的心……
出租车司机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个无声流泪的女孩子,想问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问。
文琦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其实,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醒着的,只是就那样躺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甚至想就这样睡过去,不再醒来,也挺好的。妈妈那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呢?所以割在手上的刀子才会那样决绝,没有任何余地。
她又想起了外婆,那样和蔼的目光,“文琦,好好爱自己。”这是她对自己唯一的要求。
思绪飘得很远,像天上的云彩一样,逶迤而去,最终还是回到了现实。
手机的铃声响了无数次,最后她还是从包里拿了出来,一个陌生的号码,显然打了很多次,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消息会让她惧怕了。
“文琦,是我,安笑君。”
“安笑君?”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是,谭海成的同事,我想和你谈谈。”对方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急迫。
“对不起,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谈。”她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任何牵扯。
“文琦,难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安笑君显然不想放弃。
“事情的真相?我已经没兴趣了。”文琦冷冷地说。
“不,你有兴趣,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笃定地说。
文琦犹豫了一下,“好。”
二十分钟后,她来到了约好的那家音乐茶座,安笑君已经等在那里了。
文琦一天一夜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状态很差,安笑君显然也觉察到了,“你没事吧?”
“你要和我说什么?”文琦没理会她的问话,淡淡地问。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安笑君,前两次很匆忙,她都没好好打量过她。安笑君五官端庄大气,虽说不上多美,但很耐看。
“文琦,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了。”安笑君很平和地看着她。
文琦的眼神流露出惊讶,她们总共才见过三次面。
“你只知道我是谭海成的同事,其实,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她徐徐开口,“开学的时候,我去的晚,已经过了正常报到的日期,一个人拿着行李也不知该去找谁,正好碰见他和一个同学从操场打球回来,他带我去报了到,然后又帮我把行李拿到了宿舍。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是一个班的。……,他不是那种很抢眼的男生,但气质温和,为人热心正直,也很受女孩子喜欢,我也不例外。我经常找各种借口去接近他,班里很多人都看出点什么来了,但他却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感觉。”
安笑君看了看文琦,“他并不迟钝,你知道为什么吗?”好像根本没想文琦回答,“因为他一直在找一个叫夏文琦的女孩子,刚开始的时候是写信,每隔几天就是一封,可是,那些信后来都被退回来了……,再后来,他就开始在各大学的论坛上发帖子,只要听说谁有在哪个大学读书的同学,他都会找人家帮忙去打听……,刚开始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后来就明白了,这么执着地找一个女孩子,你说这个女孩子在他心中该是多重要?”
“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也都知道了,毕业后,他执意要回云州,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留在北京的,而且他进了你爸爸的公司,我是毕业两年之后才去的云州,因为我发觉自己忘不掉他,我想时间这么久了,他找不到你,也该死心了,本来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公司要在S市拓展市场,派他来了这里……,你知道吗,当他打电话告诉我,他找到了你时,我心里真是很恨你,好不容易才见到一线曙光,就这样破灭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文琦想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感觉就有点怪异。
“可是,文琦,你并没有珍惜他的这份感情,我有时候真替他不值,他这么多年来这么执着地坚守着,一定要找到你,可是真正找到了,又怎么样?你非但没有被感动,而且还利用了他对你的感情,那天晚上我在他家里看到你时,就觉得很不对劲,你知不知道,他的工作室从来不让外人进去的,可是那天你却呆在那里,……,我质问他,把公司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回家,是不应该让外人接触到的?他显然对你没有一丝的怀疑和戒备,而且还因为我的怀疑和我吵了起来……”
文琦想起那晚上的争吵,原来是为了这个。
“因为对你的感情,他对你毫不设防,可是,从那晚起我就很留意你们了,巧的是,他喝醉的那个晚上我看见你从他房间出来,……,尽管我不能肯定什么,但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也遇到过很多事情,我的预感很不妙,我给夏总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怀疑,我不想让他毁在你的手上,……,果然,我猜的没错,文琦,你居然真的偷了那份标书,其实,那本来是一份真的,只是我们临时又重新修改了所有重要的部分……”
文琦紧紧握住自己的手,那么用力,指尖都发白了,原来是这样。
安笑君恨恨地看着她,“文琦,这么利用一个爱你的人,你知不知道,比杀了他还难受,开标那天,海天一亮标书,他便惊呆了,我从来没见他那种表情……,他知道是我告诉了夏总,改了标书,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文琦,我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他从来都没有欺骗你,……,我想他是宁可毁了自己也不愿算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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