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殿下。”
管家才从张弛房间出来,就碰到前来刷脸的禹王,先前说是请示过,但想要直接越过张弛就来搜他的府邸,禹王还没这个能耐。
“张将军,本王前来抓捕要犯,根据知情者来报,似乎躲在了将军府上。”
张弛躺在床上,一些黑白交织的头发散落在鬃边,看上去挺像回事。
“禹王殿下,既然禹王殿下需要查,那便去吧。”
“对了,有皇上手喻没有?”
张将军府上的都是一个德行,总能不经意间让人抓狂,若是他有手喻,还需要打招呼?
“自然,是有口谕的,昨夜皇上已经说过,凡是涉及小儿案子,需全力配合。”
话的意思几经曲解到张弛这里已经完全变味,他明白这肯定不是皇帝原话,估摸就是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却被他拿着鸡毛当令箭。
“那殿下请便吧,恕臣不能陪同。”
张弛也不点破,由着禹王去,他倒要看看,禹王能不能在他府上翻出点什么来。
“那本王先行一步。”
又留下一个侍女伺候。
“将军府里若是缺人手便和皇上说,再怎么你都是跟着皇上的老臣子,若是让别人知晓,张将军卧病在床只能由一个老管家照料,岂不是让别人编排我那侄子?”
走之前还撂下话,别的可以不说,那个管家…哼!
张弛和霍邱现在他还动不了,但等时机成熟,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等小事,还是不劳烦王爷费心。”张弛心中一片嘀咕,管家和他通的气,被点出来他还真有点心虚?
人老了,脸皮都薄了~
霍邱没有离开的理由,面无表情跟在禹王身边,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一行人从张弛房中出来,禹王带来的人立刻四散开来,满府的搜索。
他本人搬着一张椅子,就坐在最中间的张弛房前不远处,听各方来报。
“霍将军,若是没有别的事,不如坐下来喝喝茶,免得待会儿怕是什么也不想入口了。”
霍邱的气定神闲,十分碍眼,上次的事还没找他算账,禹王的拇指与食指不停摩擦,他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殿下邀约,臣恭敬不如从命。”
霍邱大大方方的坐下来,禹王总是在不停的作死,上次得罪他得罪的彻底,自己也表明站在新皇一方,现在他不放过自己也是正常的。
这次不知禹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居然不惜再得罪张弛,这可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两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树荫下,享受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很快,便有府兵来报,说是有什么特殊发现。
“殿下,北边最为偏僻处,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侍女,似乎是在逃跑,小的抓住她的时候,还在她的脚边发现了这些。”
“快,呈上来给王爷看看。”
禹王虽然没动,但看的出来,他十分激动。
人是在张弛府里抓住的,霍邱也在,假如运用得当,一次性将两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扳倒,岂不是一举两得?
“将军,人带到了。”
被抓住的丫鬟颤抖不已,还瑟缩在地上,迟迟不肯露头。
那边霍邱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简单?!
“抬起头来。”
禹王冷硬的声线响起,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可即便如此,下面的那个“小丫鬟”还是死活不肯抬头,蜷缩在原地。
“你,去给本王让她抬起头来。”
今天面子丢的已经够多了,禹王发狠,打发他的门生过去。
羌白一脸阴笑的走过去,落在他的手上,自然是要出点便宜才可。
“将军,救我!”
一句话,惊的在场人纷纷瞪眼。
同样这句话,让禹王心中大定。
“将军?你是霍邱的人?既然是霍邱…怎么是你?!”
眼前的人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也算是一个刷脸比较多的人。
是的,蓝衣。
霍大将军出门带着的随身小厮,但凡打算拉拢攀附霍邱的,基本都认识蓝衣。
禹王肯定不会以为,这就是他部下给他出的主意里,安排的人,思及此,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但此时,他不得不把谎言圆下去。
“蓝衣?将军府里的小厮,为何一副丫鬟打扮,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禹王打定主意之后,便要和霍邱死磕到底,既然被抓来的是蓝衣,其实某方面更有说服力。
“又或者…?!”
禹王语气一变,威压阵阵散发出来,蓝衣磨磨蹭蹭到霍邱腿边满脸委屈。
“全都是莹美人吩咐小的做的,小的是迫不得已啊!”
禹王又是心头一跳,莫非下面的人已经把手伸到霍邱后院?
当然,有些人早就被他伸过去了,只是莹美人是个生面孔,他并不知晓,全等事情解决,再和下面的人计较…
“她?她又怎么了。”
霍邱也是心头一跳,他安排的剧本里,有这出?
“就是莹美人,主子,你要为我做主啊!她非得要奴才穿上这女人玩意,还说不穿她肚子里的娃娃就不开心,我,小的实在没有办法。”
“呜呜呜,将军,为我做主。”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诡异。
起先还能让禹王有个底,现在他自己都糊涂了。
所以,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事实上,霍邱同样也糊涂的很,又是沈莹那女人搞出来的,真是让人头疼。
“你先说清楚,王爷还在等你回话。”
蓝衣才慢慢从哀嚎里安静下来,不情愿的去理会禹王。
“霍邱!”
“王爷,是臣教下无方,御内不言,只是这是下官家事,臣不好说。”
霍邱把宠爱孕妻,甚至溺爱孕妻表现的淋漓尽致,偏偏沈莹“怀”的是他第一个孩子,他年纪又不小,所以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家事是家事,那么这些呢?又是什么东西。”
一些烂泥花瓣,还有一把小锄头被扔在地上,上面依稀有些血迹。
“这是你拿着的?”霍邱皱眉问道。
蓝衣别扭的低头弓腰,默默点头。
他心中飘过几个大字。
沈莹!劳资信了你的邪!!
就是只敢在心里飘一飘。
“霍将军,这就耐人寻味了,你的小妾要你的小厮,装扮成一个丫鬟,还带着这些凶器,你该如何解释?”
霍邱漠然,他能解释的出来才怪,又是那个女人搞怪,谁猜的出来她的脑回路?
“臣也不知,若是王爷不急,待臣去问问臣那贱妾?”
霍邱这话说的,是不打算把沈莹带出来溜溜了,还真的是任性的很。
“你去问问?本王今日问你。”
“霍邱,你到底把本王当什么了?!”
禹王虽然年龄快要四十岁,但中气十足,可能是后代少的原因,人也不显老,生气起来很是唬人。
蓝衣趴在地上事不关己,反正他只需要等将军处理完就好,莹美人闯的祸,他才不背锅!(顾云流:兄弟,知己啊!)
“殿下,自然是皇上的叔父,大周的禹王,又何出此言?”
霍邱不想叼他,他只想赶紧去看看沈莹,她又闯出来大祸,不收拾一顿,他总觉得没发挥好。
“哼,既然霍将军要去问便去问吧,本王现如今只有一件事,便是查明我儿真相,莫要让本王等太久才是。”
禹王摆手放他走,蓝衣也被他一并带走,一路他都死死低着头,若是不抬头,远远看着倒挺像个姑娘。
“你们搞完了?”
路上倒霉的遇到顾云流,耽误一下,在他的眼神戏里,演绎了许多。
一开始的惊讶,到不可置信,到原来如此,最后应当是。。
“原来你好这口!”
“滚。”
蓝衣小媳妇似的躲在霍邱后头,怪不得顾云流会这么看这么说。
然后蓝衣就被无情的抛弃了,霍邱打发让他回去换身衣服再来。
怪不得一路上总有些奇怪的目光,怕是蓝衣女装的事情,片刻已经在禹王带来的府兵里传开。
蓝衣回去的路上跑的比兔子还快,本就不怎么合身的裙子直接飞起贴在大腿上,他顾不得拉一拉,可惜自己的房间比较偏远,还是免不了被看一通。
———
“站住!”
“哦呵呵,将军,王爷他走了吗?”
沈莹没想溜,但霍邱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逃跑。
“你说呢。”
“你回来了,那他肯定是走了,将军肯定没有王爷大,你不可能把他晾在那是吧。”
沈莹觉得自己分析的,应该挺有道理的,然而事与愿违,王爷不仅没走,还等着霍邱问她想干嘛。
“他没走,等你说说你为何要如此对待蓝衣呢。”
这,要不我还是跑吧?!
“我跟你说,你不能生气哈,等等,其实也没啥,就是我看到那些凋零的菊花,心中不甚伤感,忽又想起从前看过的一本书。”
“呵,什么书。”
“就是一个画本子讲的故事,有位心地善良的美女,看到凋零的花,心中不忍它遭人践踏,便给它埋了。”咳咳,都是临时想法,就算与原著有什么出入,勿怪勿怪,沈莹倍感书到用时方恨少,林妹子葬花大概是这么回事罢…
“我竟不知,你倒是个惜花之人。”
“那是。”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夸你了?霍邱心想,等王爷离开,他再找这小妮子算账!
什么惜花葬花,下次再敢乱来,倒不如直接给她腿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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