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御归心

第十二章 关禁闭

    
    有史以来,郏致炫从未受过如此之大的冤屈,有怨却不能诉,这样的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
    换作是从前,皇上都会听他的解释,可这一次,竟不听他的解释,就早早定下了罪,还将他禁足。
    郏致炫失望的道:“母后,儿臣知道这一次儿臣做的是有些冲动了。可卿王说的那话,儿臣实在忍受不了。母后,您能明白儿臣的苦衷吗?”
    说着,他的眼泪总是不禁地往外流,擦了一遍又一遍,再道:“今日,父皇训儿臣时,儿臣本想解释,可为何,为何父皇不愿听儿臣解释?母后,你说,儿臣是做错了?”
    一阵清风吹过,划段了几片红木棉叶,它们慢慢飘落下来,有一片红木棉叶正好落在了郏致炫的肩上,好似他的母后在与他说了什么。
    郏致炫拿下肩膀上的那片红木棉叶,看着这片叶子,又看了看红木棉树。
    “母后,你可是想对儿臣说什么?”郏致炫扶摸红木棉树。
    正处于低落状态的郏致炫,伤心地哭了,但却没有哭出声来,只是默默地流泪。好似被泪水浸湿了内心,让他无力哭出来。
    而陆王,正赶往玉祁宫而来。
    “陆王殿下!”御军们异口同声道。
    陆王到了玉祁宫外,发现有许多御军守在门口。他便前去问了来:“你们……怎么都站这?”
    御军的领头站出来说道:“陛下有令,即刻起御王被禁足三日。我等将在此保护御王殿下。”
    陆王点了点头,便明白了,看来,御王还是被惩罚了。
    此时的郏致炫,虽坐在后院的红木棉树下,但依旧能听见御军的声音。便知道是他的五皇兄来了,他立即站了起来,跑到自己的寝殿去。
    刚到达寝殿,就把门与窗关得严严实实的。郏致炫如此作为,好似生怕他的五皇兄看见。
    而孙宥,知道郏致炫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就远远跟着他。从而,又不让他发现。
    这时,陆王已走进了玉祁宫。
    陆王满大厅的找,边喊道:“七弟,七弟,你在哪呢?”
    一直走到了寝殿门口,却发现孙宥正好站在门口,却不进去。
    原来,郏致炫把自己关在寝殿,就是不想让他的五皇兄看到他如今这般落魄的模样。
    郏致炫不仅如此,还躲在角落,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连哭的声音,都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陆王叫了一声:“七弟,皇兄来看你了。”
    寝殿内好似无人一样,竟没有传出半点声音。郏致炫即使听到了,他也躲在角落里暗自神伤呢。
    孙宥看着紧闭的门,发现还是没有传出半点声音。他便拉着陆王,离寝殿远一些,先跟陆王说句话。
    孙宥说道:“陆王殿下,我家殿下正伤心着呢。您要不先回去,我留下看他便好。我家殿下伤心时,可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的。他的倔强脾气,你懂的。”
    陆王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样,道:“那,好吧。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我明白。陆王殿下,慢走!”孙宥没有去送陆王,而是一直守在这寝殿门口。
    等了好久的一段时间,郏致炫终于要出来了,他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郏致炫的眼眶都被泪水给浸红了,眼部的周围显得好肿,眼睛无神,且显得有些迷离,他的脸上沾满了泪水,鼻子也变红了许多。
    孙宥从怀中掏出了一条手帕,递给了郏致炫。
    郏致炫接过手帕后,便拿来擦眼泪。他问了一句:“五皇兄呢?”
    “陆王,他走了,我让他先回去了。”孙宥答道。
    郏致炫用含着泪水且沉重的声音,说道:“也好。去给我拿盆水来。”
    孙宥便让那些在玉祁宫的奴人,去拿了一盆来。
    郏致炫再次走入了寝殿,坐在他的床上,等待奴人把水拿来。
    谁知却是一位婢女把水盆连带手巾,一起端了进来,孙宥把一张凳子放在床前,婢女便把水盆放在凳子上便下去了。
    郏致炫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再将手巾浸湿,洗了两下后,将其拧干,摊开后,洗了几把脸,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孙宥让两位奴才进来,一位把水盆连带毛巾一起带走,另一位,需把洒在地上的水渍擦干净。
    而郏致炫,起身走出了寝殿。孙宥便也急忙跟了上去。
    郏致炫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玉祁宫门口。看到众位御军守在玉祁宫门口,他还是走了上去。
    有两位御军拦住了他,道:“御王殿下!”
    “本王只是坐在这,都不行吗?”郏致炫指着玉祁宫门前的阶梯上。
    “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旨做事。”有位御军说道。
    郏致炫见他们执意如此,便也不想为难他们。他便只能坐在门槛上。
    孙宥见他如此,便问:“殿下,你这是……”
    “我就坐在这里,等父皇来,问个明白。”郏致炫便坚决坐在门槛上,等着玄皇的到来。
    到了申时,该是用膳之时了,郏致炫依旧在门槛处坐着,有一位奴人用托盘端来了晚膳,孙宥接了过来,便让那位奴人下去了。
    孙宥端着晚膳,来到郏致炫面前,蹲了下来,道:“殿下,该用膳了。”
    “我不想吃,你端下去吧!”郏致炫已经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一心只想等父皇。
    孙宥担心郏致炫的身体会受不住,便道:“您即便是要跟陛下赌气,也别用自己的身体拿来赌啊!”
    御军看到郏致炫如此,也实属感到无奈。
    况且,郏致炫还是第一次被罚得如此之重。
    御军的领头看到郏致炫如此,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御王殿下,您还是吃点吧!别饿坏了身子,到时候,陛下那里,我们可不好交代。”
    郏致炫坚决的说了:“他何时来,我便何时吃。”
    “殿下!”孙宥知道郏致炫一旦决定的事,没人能够改变得了的。
    没办法,孙宥只好让人把晚膳端了下去,然后,陪着郏致炫一直等下去。
    那些在玉祁宫的奴人与婢女,看见郏致炫如此。他们连胃口也变得不好,饭都觉得难以下咽。
    到了酉时……
    在玄宁殿内,皇上刚与皇后一起用完晚膳,正想前往玉祁宫呢。
    不曾料,竟被皇后拦了下来:“陛下,您现在可不能去玉祁宫。”
    “为何?”玄皇问道。
    “御王如今正处气头上,您若是去了无疑是火上加油。再加上您在名义上,已显然看出有包庇他的意思了,若您再去,无疑是证实他人的看法。为避免他人口舌,不让那些有意之人得逞,您今夜还是别去了。”
    皇后为了皇上留下来,故意用各种理由,不让他去郏致炫那儿。
    没想到的是,皇上竟还听了皇后那谬言,不去郏致炫那了。
    皇上尴尬地微笑道:“哼哼,朕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还是皇后说得在理,那就按皇后说得做吧!来人!”
    从玄宁殿外,来了一位奴人。
    皇上面无表情道:“去玉祁宫传话,这三日,朕都不去玉祁宫了,今晚就留在玄宁殿休息。”
    “是!”
    奴人听了皇上的话,急匆匆地跑出去,准备去玉祁宫来着。
    谁知,却不知从哪冒的白烟,笼罩着这位奴人,瞬间,他糊里糊涂的晕了过去。
    突然,有一个身穿黑衣袍的蒙面男子从天而降,还有一位跟在身后,他们用麻包袋把这位奴人装在里面,托着往一个无人入住的空殿去。
    到了一间无人的空殿,发现这里流露出一种阴森森的气息,而且殿内的东西乱得不成样子,有破碎的罐子散落在地,也有横批的房梁柱。
    抬头一望,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破了一样,从表面上看,像极了被熊熊大火燃烧过的房屋。
    他们将铁面罩从脸上摘了下来,把奴人放了出来后,又将他的手脚,连同那根即将要倒塌的房梁柱上,紧紧地捆绑在一起,防止他逃走。
    这位奴人刚醒,发觉自己绑在一根房梁柱上,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当眼睛清晰了之后,发现眼前的人,竟然,竟然是墨澈与卿王殿下!
    原来,刚才撒迷魂粉的人,就是他们!
    奴人不知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卿王殿下,你……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你只要答应我们传话的时辰,改到卯时,本王便赏赐你这些,若不答应,哼哼~你明白了吧!”卿王让墨澈拿出五块金玄币,塞进他的怀里。
    这位奴人跟随沐喜子多年,也了解过卿王的手段之残忍,他清楚这五块金玄币就是烫手的山芋,动不得。
    可如今,他又被绑在房梁柱上,所以,即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好!我们走。”卿王正想走,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你若是敢向父皇透露,本王让你的家人好好享受一下祥卿宫的待遇,哼哼!”
    刚说完,就摆出一副冷魅而又狠辣的笑脸,他是有手段,且疑心又重,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奴人走呢?
    在他们离开后,奴人将手足的绳子扯断,突而,冒出了一阵白烟,他又糊里糊涂地昏迷了过去。
    而郏致炫呢,却一直坐在门槛上等。大家看了都担心不已,他自酉时起到现在已是亥时了。
    亥时了,大家都已入睡了,郏致炫却执意在此等候。到至今,仍旧滴米未进呢,御军与孙宥都纷纷为他担心。
    就连玉祁宫中的奴人与婢女们,也都不敢轻易入睡。
    此时,整个皇宫灯早已熄灭了。而只有玉祁宫的灯,依旧是亮着的。
    到了丑时,郏致炫困得不行,且又未进食,实在撑不住了,便晕了过去。
    御军的领头亲自把郏致炫抱进了寝殿。孙宥为他盖上棉被,却不知为何,他一直在冒冷汗,且口中一直在念着“父皇”二字。
    可能是郏致炫太过于思念父皇,才会这样的吧!
    孙宥不小心触碰到郏致炫的额头时,发觉到是特别的烫。他便知道这定是坐在门槛之时,感染了风寒,着凉了。
    孙宥便让奴人与婢女端了盆热水,且连带毛巾一起拿来。然后,让他们去煮碗热粥来。
    当热粥端来时,特别滚烫,便只能舀一汤勺,在另一个碗里。孙宥舀一小勺热粥,放在郏致炫的嘴边,让粥慢慢流进去。
    接着,孙宥就这样喂了郏致炫好几碗。御军的领头,也站在一旁守着。喂完后,替他擦了嘴。瞧瞧
    唉~
    郏致炫终于吃了热粥,脸色也好了许多。可,孙宥还是继续给他敷热毛巾,这才让他退了烧。
    寅时都快过半,那位被卿王殿下迷晕的奴人,在空殿里迷迷糊糊的醒来。
    出去瞧了瞧天色,发觉自己已睡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便立即把空殿内的金条,埋在了空殿旁的一棵大树下,就急忙地朝玉祁宫跑去了。
    奴人来到玉祁宫时,已是卯时了。
    他来到玉祁宫门口,道:“小奴给御王殿下传个话,陛下说这三日都不会来玉祁宫了,请御王殿下莫要再等陛下了。”
    外面的御军怀疑这位奴人是故意的,但又知他是沐喜子的直属弟子,便不敢妄言。
    这位奴人说完后,便离开了。
    守在门口的一位御军,走进郏致炫的寝殿,告诉了孙宥:“方才有人传话来说,陛下在御王殿下禁足这三日内,都不会来了。”
    “什么?!若是这样,殿下他该如何……”孙宥说道。
    这才是禁足的第一日,郏致炫就成这般模样了,那往后的两三日,该如何是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