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鹿嵘嵘跑掉,季洋左右为难拔起大长腿追着前面已经上了车的鹿嵘嵘。
车上的鹿嵘嵘快速启动车子,手中方向盘三百六十度旋转。
不多会,红色的轿车消失在视野中,一路放空下坡。
慢了一步的季洋,着急又抓狂,憎恨刚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
这下好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和鹿嵘嵘又该如何?
旋即。
季洋手忙脚乱上了自己车子,一路狂踩油门,紧跟鹿嵘嵘的车尾。
……
离开季家的鹿嵘嵘并没有回自己家。
她一路飙车在A市宽敞的大道上面,车后有追上来的季洋,还有另外几辆车子。
季洋从反光镜里看着后面尾随的车子,拧紧眉目一道暴粗:“齐鸿你这个老鬼!居然这么阴魂不散么?”
他知道齐鸿现在听命季安白。
如今季安白虽入了狱,私底下肯定有让齐鸿派人手保护鹿嵘嵘安危。
想起情敌是自己亲侄子,季洋思想完全被扭曲。
今晚不管鹿嵘嵘去哪,他便跟到哪里,哪怕现在鹿嵘嵘想飙车宣泄心中委屈,他也会舍命陪君子。
五分钟后。
鹿嵘嵘把车停在沿河大道雅居兰前。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只知道在这里,季安白为了她把自己送进监狱。
她和他在这里道别,犹如生离死别。
她想他了,很想很想很想。
然而残酷的现实已经把她们阻隔断了……
纪安白……季安白……原来他是季家高高在上的少爷季安白,她早该想到了,为什么她这么笨?
她现在该要怎么办?
季安白母亲特别讨厌她,她又该怎么办?
鹿嵘嵘一脚刹住车子,脑海不断响着燕淑婷对她的憎骂。
无声泪水划过脸庞,她又有什么资格哭泣?
快速推开车门,鹿嵘嵘下了车,凌乱的步伐让她跑在沿河大道石栏边前。
她背靠一桩石墩,脊背顺着石墩边缘慢慢滑落,几近虚脱的身子让她把头埋进双腿间,掩饰脸上悲痛的哭泣。
……
下了车的季洋看着鹿嵘嵘卷缩在石墩下面,目光远眺过雅兰居方向,视线缓缓垂在地上那滩早已经被人清理过的暗红血印,内心五味陈杂。
事过几天,一切都变了。
但这个地方,永远刻着季安白对鹿嵘嵘的痴情和维护,他眼睁睁看着季安白把那三个男人打成残废,替鹿嵘嵘报了仇。
收回那道目光,季洋冷硬的脸庞之上浮上一层酸涩。缓缓走到鹿嵘嵘身前,低垂目光看着鹿嵘不断颤抖的身体,心中的酸涩全部化成了心疼。
江风从河面吹来,撩起鹿嵘嵘一头翻飞长发,卷袭着一波冷意像吹进她的身体,也像吹进了季洋冰冷的心里。
季洋忙从身上脱下外套,披在鹿嵘嵘身上,替她挡去风寒取暖。
他眉光沉沉,内心复杂,也包含太多歉意:“鹿嵘嵘,对不起,今晚是我太冲动了,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
听着头顶传来的道歉声。
鹿嵘嵘抬起头来看季洋,声音嘶哑:“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
是啊!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如果季洋不说,她直接把尘尘接走便是,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那种撕裂的疼痛和悲剧就不会在上演。
季洋微微握拳。
“鹿嵘嵘你冷静点,季安白这辈子注定一生不平凡,就算我今天不说,这件事情你迟早要面对,你以为躲得过吗?”
这一句话蓦然让鹿嵘嵘停上抽泣的声音,她缓缓起身,怔怔看着季洋出神。
鹿嵘嵘苦涩道:“季安白注定一生不平凡又怎样?我喜欢他有错吗?我和他谈恋爱有错吗?只要我们相爱就够了,为什么你要来捣乱……”
“相爱?捣乱?”季洋摇摇头,似有鄙夷之意,“鹿嵘嵘你简直太天真了,你和季安白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撇去年龄和家庭背景不说,你觉得你们能闯过我嫂子那一关在一起?”
鹿嵘嵘:“……”没错,只要父母不同意这段感情,她和季安白很难突破。
见鹿嵘嵘不说话,季洋继续说:“季安白目前确实很爱你,很在乎你,但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他还太年轻,要的只是当下……”
“看你受别人欺负,他不管不顾去把别人双腿打断,可有想过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要面对的一切?”
“你的仇确实是报了,秦冬阳也受到应有的报应,但你觉得他出狱后,能给你一份安宁?就算能给你,你的容颜又能熬得住几年?等你满脸皱纹的时候,他才30岁!”
一直喋喋不休的季洋,最后指着自己胸口:“我是一个男人,我比你更清楚男人需要什么,你醒醒吧,鹿嵘嵘……季安白根本不适合你!”
长长的一段话。
说到了现实最实际的一面,也表达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向往是什么。
年轻、漂亮、有魅力……
这些鹿嵘嵘目前确实有。
但再过几年,她老了,只剩下满脸皱纹时。
就意味着会失去拥有季安白的资格。
所以没有一个女人会傻到拿自己青春做赌注,加持在一小男人身上。
鹿嵘嵘眼睛里泛着泪水,她不断摇摇头道:“不会的,季安白不会这样对我的……”
“鹿嵘嵘!”
季洋摇晃着她的身子,眯起眼睛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难道你一直没想过我们之间还有个儿子吗?你可是我的女人!为什么要想着季安白!!”
鹿尘尘才是重点。
鹿嵘嵘都可以替他生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作为一个需要尊颜的男人,季洋这会是痛的。
尘尘的存在,让鹿嵘嵘心虚起来,“季总!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提尘尘。”
姐姐的死,是鹿嵘嵘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痛,她只有这句话,别的不想说。
季洋眼睛里冒着火苗,声音大了起来:“如果我没有资格的话,剩下的男人都没有资格,你当选择把尘生下来,就应该对他的人生肩负责任,你现在这样做,根本就是太自私,只顾自己!”
季洋的话更像控告和指责,鹿嵘嵘气得一把推开季洋。
“够了!孩子是无辜的!我宁愿当初……”冷厉的声音一哽,鹿嵘嵘徒然说不下去。
她宁愿当初一直坚持劝姐姐打下这个孩子。
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然而姐姐当年一直没同意把孩子打掉,更守口如瓶没把后面那个男人说出来,逐见她一日比一日寡欢消沉,没有了往日的笑颜,全家人才妥协让姐姐把孩子生下来。
直到父母双双出车祸死,一切都变了。
“当初怎么了?”季洋一步一步逼近,蓦然把鹿嵘嵘拉进怀里,下颌抵在鹿嵘嵘顶头,声音细的腻人:“当初我们就不说了好吗?如今我们才是一对,鹿嵘嵘嫁给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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