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

    
    今天的噩梦一直延续到放学后依旧没有停止，赵海的威慑总算是管住袁慧一干人的恶作剧，但却管不住她们的眼神，那种充斥着敌意，几乎要凝成一把利刃的眼神，从下午上课开始就没有断过，这样浪费时间的事情，怕也只有14班的孩子能做得出来。
    司空冉被盯的心神恍惚，脑袋在这种焦虑和紧张的状态下引发了头疼的老毛病。
    赵海轻抬脚步走到小狐狸的身边，想要喊她回家，司空冉却趴在桌子上不起，双手抵住额头，想要抑制住这海浪一般的疼痛，太阳穴两边凸起的一条条青蛇似的血管暴露出她的煎熬。
    “你没事吧？”
    赵海不敢轻易去触碰，只好蹲在桌边关切地询问，眼睛里尽是慌张。
    “帮我那个药可以吗？就在书包的小格子里。”
    司空冉紧闭着双眼，回应道。
    “好。”
    赵海起身拿起小狐狸身后的书包，在最前面的小包里找到了止疼药，蓝金色的纸盒在灯光反射起精光，他很快从盒子里掰出一粒药片，又从书包里抽出水壶，一起递了过去。
    司空冉强忍着疼痛，轻抿了一口冷掉的水，咽下略微苦涩的药片，沁凉的水穿过热乎的食道，让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十多分钟过去，药效才堪堪起效，头疼终于缓和了一些，司空冉也艰难地起身，不顾可能遇见老师的风险，挽起赵海的小臂，露出惨淡的笑容说道。
    “走吧，回家。”
    在车上，司空冉难得地话痨起来，仿佛忘却了在学校发生的种种不愉快，一直和赵海聊起她小时候的趣事。
    “我记得小时候和我妈去海南玩儿，她带我去酒店泳池游泳，结果她去买个泳圈的功夫居然在酒店里迷路了……”
    “哈哈哈哈~和我妈一样，一到复杂点的地方就找不到北了，要是阿姨不在身边，那就是个睁眼瞎。”
    赵海虽然跟着司空冉一起说笑，可目光却从没离开过她的脸，一直在观察小狐狸的神色，头疼刚缓过去没多久，哪里会这么快就笑的出来的，而且看了她吃的药，自己也好奇是怎样的病能让人疼得青筋暴起。
    “好点了吗？”
    赵海摸了摸司空冉的前额，问道。
    “恩恩，不疼了，就是有些晕，没事的，老毛病了。”
    司空冉灿烂地张开嘴，看来确实是缓过劲了，才能开心地回应。
    “你这头疼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没听你提起来过。”
    赵海挪开手揽在她的肩上，看似随意地提起这个疑惑。
    “啊，这个是小时候就开始的了，去医院检查，说是脑血管痉挛，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头疼。”
    司空冉没什么顾忌，她的病几乎每个熟悉的朋友都是知道的，告诉赵海也无妨。
    “脑血管痉挛……这病听着就很高端啊。”
    赵海以为她会说出什么耳熟能详的名字，却只听到一个陌生的字眼，也就没了兴趣，但嘴上还是不想扫小狐狸的兴。
    “害，其实也没什么，有些人后天也会出现这种病的。”
    司空冉摆摆手，解释道。
    “噢噢，挺常见的啊，不对，这病是遗传病啊？！”
    赵海听很多人都会得这种病，心里略微放松，想着这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但心里又咀嚼了一番她的话后，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连忙向司空冉问道。
    “啊，是带有一定遗传性质的，怎么了？”
    司空冉直白地回了一句。
    赵海还没反应，驾驶座上的陈司机倒是先激动起来，车子因为重油门发出沉沉的轰鸣声，速度提上去，整个车子就要冲出红灯。
    “陈哥，注意车速啊！”
    赵哥感受到车速骤增，心惊得很，赶紧出声提醒陈哥，对陈司机的车技都产生了怀疑，以前不这样啊，开车可稳了。
    陈司机几乎是在脚踩下油门后有立马松开了，意识自己的唐突后，深深地自责，但刚才听到女孩的话确实让他陡然踉跄了一下，遗传病，这样的女孩估计也是进不了赵家门的。
    “陈司机怎么了，突然加速啊？”
    司空冉揉着后脑勺，轻声抱怨道。
    “对不起。”
    陈司机没有多解释，双手握好方向盘，车子重新恢复了平稳。
    经过这么一回，赵海和司空冉一路上没再讨论头疼的事情，反而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陈司机身上。
    狭窄的车座之间，一个大圆头，一个小圆头，都挤在一块，四双明亮的目光一齐集中在方向盘上，陈司机被盯得发慌，开足空调的车内，他却是额头冒汗，觉得十分燥热。
    三人胆战心惊地开到了美食街，下车的时候，司空冉猛地吸一口气，为自己能安全到家感到庆幸。
    赵海目送着司空冉进了楼，这才吩咐陈哥驾车离开。
    车上，赵海哀声叹气的，心情有些失落，陈司机察觉到后座上的阴郁，知道赵海是因为什么而苦恼，一向很少说话的他，竟然主动出声安慰。
    “你现在还小，她也不是你唯一的选择。”
    “哎，可惜了。”
    袁慧家中，刚吃完晚饭的袁慧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靠椅上，手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叫拯救悟空的QQ群，总共有九个人，基本上都是食堂会议的参与者。
    “赵海都出面干预了，这行动算是失败了吧？”
    美女萌萌哒发出一条消息。
    “我也觉得，估计没戏，孙同学只能先在五行山下忍耐一阵子了。”
    我看行发出一条消息。
    “你们也太怂了吧，要我说，直接把司空冉拉到校外狠狠揍一顿，完事儿。”
    一拳就倒发出一条消息。
    “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吧，赵海天天和她一起回家，拉哪去啊。”
    脑子是个好东西发出一条消息。
    “好了好了，别吵了。赵海的问题不是问题，虽然他是警告了我们，但要是没有证据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对不对？所以，从明天开始，每个人都给我好好收敛，听我指令行事。”
    袁慧作为拯救悟空行动的发起者和领导者，出声压下了众人的议论，赵海的话似乎并有影响到她的决策，此刻她的脑子里又出现了新的歪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