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慕今瑶因为莫夜溟的关系进/入医院。
可这一次傅承邈是亲眼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的,在这之前慕今瑶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承邈……”手术室门口,慕今瑶疼得满额是汗,湿黏在脸上的汗水像是把她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弄得更加狼狈。
傅承邈紧握着她,甚至想要陪着她一起进去:
“我在,你别怕,我在门口等你。”
“药…取出芯片的药你拿到了吗?”
到现在,慕今瑶关心的也还是傅承邈拿没拿到那瓶救命的药。
连站在身后看着这一幕的翁沉都为此而酸了眼眶,他以前不喜欢慕今瑶,这样一个曾把傅承邈伤得千疮百孔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傅承邈去爱。
可现在不同了,他看见了慕今瑶在生死一线时还在关心傅承邈的样子,那般疼痛却还是在强烈关心着。
傅承邈的眼底全是慕今瑶现在疼痛难忍的样子,他不舍得拖延,只是轻捋过她的发丝:
“你别管我,平平安安地出来,乖,听话。”
说完傅承邈主动松了手,给医护人员一个眼神,慕今瑶才被人推了进去。
坐在门口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傅承邈也做足了心理准备,他非常清楚那一qia
g打在了哪里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他只要慕今瑶好好地出来,至于旁的事情他无心去惦记。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也缓缓拉开,从里面出来的是妇产科的医生,她的面色不好,意味着要说的事情也不会太好。
“傅先生,您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我们需要您签一份免责,您看……”
傅承邈低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失落就好像是纷至沓来那样把他裹挟住。
他甚而是没有力气挣扎,伸手就接过了医生递过来的纸片。
看着上面那一条又一条无比严重的后果,傅承邈难以想象慕今瑶正在经历着什么。
翁沉:“先生,孩子还会有的,您别拖延了,夫人等着呢。”
第一次,傅承邈在翁沉这名下属的眼前掉了眼泪。
一滴泪就滴落在纸面上,晕开来,将字迹都化成了模糊不清。
好不容易找到了力气提笔,他终于是落字在了纸面上,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手抖得究竟有多厉害。
抢救又过了两个小时,万物都息止了哄闹,慕今瑶被推入了ICU观察。
在这段时间傅承邈遣散了身边一切关心,封了慕今瑶入院的消息,独自一人坐在探视窗外,什么也不做,就是等着,等着慕今瑶能够醒过来。
一个晚上就这样熬过去了,慕今瑶在早晨七点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经过了医生检查生命体征基本稳定,被迁出了ICU,转入普通病房。
病房内——
身为女人,慕今瑶似乎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她记得那种疼痛,仿佛是扯着自己的肚子再往下疯狂地拉咬。
静默鸦雀的房内,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天花板,难得找到了点力气,才对着傅承邈开口:
“承邈,你告诉我实话,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傅承邈心轰然一坠,他不忍看慕今瑶现在的样子,别开了眼睛:
“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慕今瑶很固执,又重复了一遍。
傅承邈这次直接走到了她身边,忍着酸涩为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忽然,慕今瑶忍着强烈的疼痛起身,抓着傅承邈的双臂,泪湿/了满眸:
“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傅承邈,你说实话,我的肚子那么疼一定是有原因的对不对?”
她哭嚎着,那双眼睛就如同再也不会快乐的那样,盯着傅承邈的同时让他不知所措的。
“小瑶,我…你还是冷静点吧,躺下睡一觉好不好?”
“不好不好!承邈,我求求你,给我一句准话,求你了……”
“是!”傅承邈咬着牙,他熬了一/夜胡渣微青挂在嘴角,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小瑶,”
他抓紧了慕今瑶的双肩,语气尽可能温和一些不给慕今瑶增添压力:
“孩子没了,可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相信我,把身体养好孩子还会有的,好吗?”
没了……
她和傅承邈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
慕今瑶的眼泪就似那断了线的串珠一样,一颗又一颗地往下掉。
看她这般痛苦地哭着,傅承邈心头也百爪挠心:“小瑶……”
“承邈,我是不是和没用,”她低下了脑袋,自责的泪水滴在棉被上,身旁是她紧紧抓皱的一角:“我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他一定会怪我,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怪我的!”
“不会的小瑶,不会的,”傅承邈捧起她的脑袋,指腹去抚平她的泪水:“孩子不会怪你的,不是你的错,是段星洲,是莫夜溟,是他们造的孽。”
傅承邈将慕今瑶抱紧,把自己的温暖尽力分给她多一些。
这个早晨,傅承邈不知道慕今瑶在自己的怀里哭了有多久,到后来她哭累了,昏昏沉沉就在自己的怀中睡了过去……
陆家——
陆斯晴推开窗户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天乌云密布,晴空被乌云给顶替了上来,整座城市都黑压压的,如下午四五点的天。
天空有一只乌鸦飞过,陆斯晴好巧不巧看了去,顿时,她回忆起了那日慕今瑶和自己说的话。
很突然想起那段对话她也莫名其妙紧张了下。
战战兢兢的,她来到了书房,自从和段星洲结婚之后她进/入这里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带着试探的心理她站到了办公桌前。
桌面上的文件很多,有点乱,但在她一番简单的翻找过后也还是看到了和自己目的有关的字眼——芯片、Z联盟。
强烈的好奇心和担忧是他要去翻开手中的文件,突然,门开了。
“夫人,您这是在……”
陆斯晴晴天霹雳般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看向门边就见东全一脸的怀疑。
她的眸中闪过了心虚,很快却又被淡然取而代之:
“这是我家,难道我进书房还需要和段星洲打个报告不成?”
东全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夫人您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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