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坐在坟前,耷拉着头,玩弄着地上的草。
这座坟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简陋了。草草地将土聚拢,弄出个小小的土包,下面便埋葬着那个死去的人,甚至连该有的墓碑都没有坟上的草长得格外茂盛,一如她曾经那头秀发。
他的妻子,他死于那场暴动的妻子。
他抬起了头,看着眼前修长的草,眼中充满忧郁,黯淡无光,如同已过百岁的老人,与他的样貌全不相符。
“没有你,我过得可真无聊啊……”他轻声说。
忽然,他瞳孔猛地一缩,身体紧绷,不动声色地握住竖在他腿边的长刀,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要在一瞬间咬断敌人的喉咙。
身后有异常的动静,是人踩着草地靠近的轻微声响,而且和他距离不远了。他心里暗自震惊,在这个国家,能悄悄靠近而不被他发现的,恐怕也就十来个罢了。
只是下一刻,他将这些震惊转化成了愤怒,以至于身体不禁的颤抖,但他强行控制着不让身后的人看出来。自从那场暴动后,他把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看做了自己的敌人。他要杀了身后的人。在那场暴动中,他杀了那么多人,他不介意再多杀一个。
讲真的,能够靠近他的有十来个,但能打败他的,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暂时还没有。
身后没了动静,身后的人停了下来,就在他身后大概十米远处,他凭借着自己逆天的听力和思维计算着自己与对方的位置。压下杀气。他要在那人开口的那一刻,结束他的生命。
接近一分钟的沉默。两人似乎都在等对方发话。
终于,他身后的年轻人先打破了沉默:“前辈。”
第一个字符还未完全落下,长刀在他手中从刀鞘褪出。长刀仿佛在一瞬间苏醒,闪着森冷刺眼的寒光,同时发出若有若无却尖利无比的啸叫。杀气爆炸开来,如惊涛骇浪般翻滚。
劲风刺向身后人的脖子,却在刺中的前一瞬涣散。他的长刀停在年轻人的喉结边,只差一点就要将其杀死。
年轻人的脖子裂开一道的口子,鲜血流出。刀气仍旧伤到了年轻人。
前辈目光森冷异常,如同要飞出剧毒的蛇,紧紧盯着年轻人。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还涌动着涛涛的狂怒。
只是年轻人一直保持冷静,毫无句意地应着前辈的目光,以平静的潭水对付剧毒之蛇。
“哼!”许久,前辈收刀,愤愤的转身,继续坐在土包前。“找我什么事。”
年轻人低头,似乎在酝酿什么。
前辈不耐烦了:“踏马的到底什么事?怎么突然变成哑巴了?别给我说你是专程来看望我的,老子才不相信这些鬼话!磨磨蹭蹭的,怎么当上总指挥师的!”
年轻人抬起头,坚定地说:“前辈,地球防卫军需要你!上层希望你能够回归。”
前辈愣住,转而冷笑起来:“这群杂种还记得我?撑不住了才终于记起我来,等事情办好了又把一切曾经的黑锅推到我身上?”他起身,“回去转告他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前辈从年轻人身边走过,信步离去。
“地球防卫军最高军官们承诺,如果你回归,就为您平反,并协助您找出您妻子之死的终极真相。”年轻人转身,张开地球防卫军最高军官们的承诺书。
前辈停步,缓缓转过身来,面目扭曲,愤怒狰狞,盯着那群该死的家伙的承诺书。地球防卫军的红章醒目地盖在上面,工艺精良,绝无造假的可能;各位军官的指印也都按在上面。
前辈愤怒地喘气。好啊,畜生们,让我看看你们又想捣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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