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要遭报应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拜天地

    
    江楼月解开了结界,再往里走,便是一家院子,院子中有所竹屋。
    “这是?”云觅问向江楼月。
    江楼月回,“我爹虽为副宗主,但每日也有诸多杂事,事情一多难免烦躁,他就会带着我和我母亲,来此处躲个清净,算是我的另一个家了。”
    “走吧,进去看看。”江楼月牵着她走入了院子,推开了房门。
    房间江楼月早前打扫过,江渝安和溪蛉蜻的牌位放在堂中。
    云觅上前点了几支香,庄重的向他们拜了拜,江楼月也点了香。
    “云觅,跟我来,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江楼月拉着云觅,又来到了另一间房,推开门,房里放着七八口大箱子。
    云觅立在这些箱子前,看着江楼月从箱中拿出了一个锦盒。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向她打开了锦盒,盒中放着一金贵的卷轴,上面还绑着根红绳。
    “给我的?”云觅懵懂的问。
    江楼月点头。
    云觅伸手拿出,解开红绳,缓缓展开一看,原来这竟是份聘书,书上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云觅吃惊的看向了江楼月。
    “书是我爹亲笔所提。”江楼月有些紧张又愧疚的说,“云觅,我给不了你十里红妆,我能给的只有这所竹房,这些聘礼,还有我这一条烂命。”
    “所以,不知道这位姑娘,可愿下嫁于我?”江楼月满是期待的笑问,可心里又多少有些忐忑。
    云觅收好聘书,说,“连囍字和红烛都没有,这也太委屈我了吧。”
    “啊?”江楼月有些呆,后又反应了过来。
    所以云觅这是……
    “我现在去买!”江楼月忙道,说着便往外跑。
    “江楼月。”云觅叫住了他,叮嘱,“别忘了买剪刀和酒。”
    “嗯!”江楼月喜笑颜开,往外而去。
    云觅看着手中的聘书,微微笑了起来。
    过了会儿,江楼月买了一篮子的红纸蜡烛等回来,还给云觅买了好些别的吃食。
    云觅拿着剪刀,笨拙的剪出了个很丑的“囍”字。
    “为什么,还是这么丑。”云觅有些沮丧的说。
    “没有啊,怎么好看,哪里丑。”江楼月拿过开心的说,“我要把她贴到我们的新房去!这可是我们糖糖剪的囍字,是有福气的呢。”
    云觅被他夸的,都有了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头继续剪。
    江楼月贴完,也帮她一起剪,然后一张张小心翼翼的贴在房中,挂上喜庆的红灯笼和红绸缎,这些东西一瞬间便让这所院子,有了成亲的气氛。
    傍晚,云觅脱下了自己的白衣,换上了聘礼中的嫁衣。
    嫁衣非常的合身,是溪蛉蜻特意按照,云觅的尺寸做的。
    她坐在了铜镜前,缓缓给自己抹上了口脂,戴上了金步摇和钗子,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精心的,为自己梳妆打扮,看着镜中的自己,云觅才知原来做新娘子,可以这么开心,成亲是高兴的事情。
    另一间房的江楼月,也换好了喜服,头上扎着红色的发带,显得很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也不知道,云觅弄好了没有。”
    江楼月心里不由自主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紧张些什么。
    江楼月,你有点出息行不行!镇定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不断暗自训着自个儿。
    但是看到窗上那鲜艳的囍字,他又忍不住幸福的痴笑了起来,乐得眼睛都笑弯成了线。
    他竟然,和云觅,成亲了,他一直以来的幻想和奢望,成了真……
    江楼月捂脸,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过后,江楼月稍微收敛点了笑意,出门来到了云觅房前,忐忑的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问,“云觅,你,好了吗?”
    “进。”
    房中传出了云觅的声音。
    江楼月打开了房门,只见云觅坐在桌边,身着嫁衣盖着红盖头。
    江楼月一怔,因为眼前的一切,实在太难以置信了,就好像不是真的一般。
    他走向她,脚步都有些虚浮起来。
    江楼月走的很轻,他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他好害怕是梦,所以小心翼翼生怕碎了这梦境。
    可当牵上她手的那一刻,他惴惴不安的心,顿时踏实了下来。
    掌心中这真实的触感,告诉着他,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要与云觅成亲了!
    云觅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却因为看不见路,踉跄了一下。
    江楼月赶紧扶住,说,“反正也就我们两个,盖头就不用戴了,免得摔着。”
    云觅却抓住了他欲拿她盖头的手,道,“不行,提前掀盖头,会不吉利。”
    “好吧。”江楼月宠溺一笑,言,“那我扶着你。”
    “嗯。”云觅抓住了他的手臂。
    江楼月一手扶她,一手帮她提裙,带着她走出了房门。
    院子中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香炉和红烛,以及溪蛉蜻和江渝安二人的灵位。
    江楼月牵着云觅,缓缓走来,然后对着她傻笑。
    云觅轻咳了一下。
    江楼月才回过神,暂时松开了云觅的手,起誓道,“苍天在上,今日我江楼月对着家父家母,以及列为诸神起誓,愿娶云觅为妻,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栽明鸳谱,此证。”
    “苍天在上,诸神明鉴,今日我云觅愿嫁与江楼月为妻,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云觅抬手也认真郑重的起誓道。
    随后,只听到江楼月声音洪亮又庄重的缓缓喊道:
    “一拜天地!”
    云觅提裙和江楼月跪下,齐齐拜了下去。
    江楼月扶着她站起来,然后继续高呼:
    “二拜高堂!”
    云觅和他转身,向溪蛉蜻和江渝安的灵位,拜下。
    江楼月看着二人的灵位,不由想,如果他二老还活着,现在应该是坐在此处,笑容满面看着他成亲。
    “夫……”江楼月忽然哽咽了起来,心中一片酸苦。
    以前,他绝对料想不到,这辈子能够娶到云觅。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涌上江楼月的心头。
    他和她,曾生离,也曾死别,他经历了她的痛,她也经历了他的伤。
    蓦然回首,他与她,一步步走来,相遇何其难得,相爱何其坎坷,相守又是何其不易,能够走到今日,何其艰难。
    云觅声音有些发颤,却坚定的喊出了那最后一句话:
    “夫妻,对拜……”
    江楼月喜极而泣,含着泪光,面向她,朝对方拜了下去。
    他伸手缓缓掀开了她的红盖头,盖头下的云觅早已泪流满面。
    她伸手挡住了江楼月的眼睛,说,“你别看,我,我的妆花了。”
    “的确花了,但……”江楼月拿开了她的手,握在手心,又凑到她耳边笑言,“还是很好看,是这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子。”
    云觅忍不住,破涕为笑。
    江楼月仔细的看着她,其实红色也很适合云觅,正所谓“映面桃花别样红”。
    云觅也看着江楼月,鲜红的发带飘在空中,眼前是惊艳了她整个碧玉年华的少年郎。
    他是她身边最聒噪的存在,也是她眼中最鲜明的色彩。
    二人默默无言,无声却又胜有声。
    “我终于……”江楼月哽咽的说,“娶到了你。”
    “我终于……”云觅带着哭腔笑言,“嫁给了你。”
    一瞥便是惊鸿,芳华乱了浮生,可叹惊鸿一瞥,误入眉眼,欢喜多年。
    “相公。”
    云觅轻唤了他一声。
    江楼月心头一颤,幸福溢于言表,无法掩盖。
    他笑着一把抱起了云觅,兴奋又开心的抱着她,激动的在原地转了起来。
    从今往后,她就是他的妻,他就是她的夫,他们是同生共死,永不分离的夫妻。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八抬大轿,可云觅却感觉到了,史无前例的幸福和满足,因为一切都太来之不易了。
    愿时光不语,与你共话桑拿. 愿岁月不散 ,与你浪迹天涯. 愿年华不再,与你常伴青灯. 愿白首不弃,与你共赴黄昏。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春暖……
    夜里,云觅正襟危坐在床榻边,头上的步摇金钗,已经摘下,一头青丝披在身后。
    江楼月坐了过来。
    云觅心里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
    江楼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偷瞧着云觅,但对上云觅目光时,他又赶紧避开,觉得有点害羞了起来,云觅更加不好意思。
    气氛不知怎的,有些尴尬。
    “额……”江楼月先开口打破僵局,说,“我们是不是要,喝合欢酒啊?”
    云觅点头。
    “那我去倒。”江楼月殷勤的倒了两杯酒来,心里想着,喝酒好,云觅喝了酒就好办事了。
    云觅接过一杯,同江楼月一齐喝了下去。
    可江楼月却见她,没啥事,以前云觅可是一杯糊的。
    “云觅,你的酒量比以前,好了这么多了啊。”江楼月不禁笑道。
    云觅言,“你死后,我喝过很多酒,早就比以前好太多了。”
    江楼月想起,云深跟他说过,自己死后她天天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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