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十二天的时候,原本咬着牙硬挺着的谈初微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状态忽然急转直下,在审讯室心脏一度停搏。
连眼睛都睁不开的谈初微听着耳边的救护车叫嚣着,她闭着眼睛,心想,就这样死去也行。
……
不甘心吗?当然有。
谁甘心自己在二十几岁的时候,被强行结束自己的人生?
我感觉有人在摁我的胸膛, 我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而我这个时候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断裂的骨头不能直接扎进我的心脏。
我清楚地感知到我的生命在流失,没想到濒死感是这种感觉,果然,真正体验到还是会害怕。
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了, 至少我的尸体还在华夏,至少能够安息。
就这样死了吧, 我已经毁了,我的手,再也拿不起手术刀,甚至不知道它还能不能保住。我已经伤痕累累。
死是逃避,我只想懦弱地解脱。
我的身体一下很重一下子很轻。
后来的我才知道,在我失联的第二十一天,被逼供的第二十一天,我的国家派人来接我了。
我没有意识的时候,被人抬着平车从飞机里下来,那一天似乎有很多人为我接机,他们抱着鲜花举着国旗,机场被封闭,他们就围在机场外面。
这一切我都没有印象,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快死了。
再后来,我在icu躺了很久,不仅是普通药物,连转换丹都不知道从胃管注进来多少。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死了。
我也这么以为。
……
我躺在那里,清醒的时候很少, 就算清醒了也睁不开眼,更抬不起手。
我的耳边经常有哭声,很熟悉的声音。
在一次清醒中,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
哦,差点忘了,在这段时间,我的手被多次脱臼折断,它应该是名存实亡了。
我从没想到审讯逼供还能玩的出那么多花样,我只要清醒着,脑子一空下来就是那些画面。
疼,浑身都疼,骨头缝透出来的疼。
因为我的前两次自杀未遂,他们对我严加管控,我再也没找到第三次机会。
我不吃饭,他们就从我的鼻子里伸进去五十厘米长的胃管,他们恐吓着给我加餐。
那种鲜活的老鼠在面前被粉碎成血糊糊,他们当着我的面灌进我的胃管。
他们把我和饿了两天的狗放在同一个密闭的房间,他们让我体验冷热交替,他们让我看着他们解剖囚犯。
……
一闭上眼就是这些画面,那些疼痛感也随即而来。
我想……如果还能让我回光返照一下, 能有力气抬起手,那我一定把自己的呼吸机插管给拔了。
……
不知道第多少天,我醒了。
往后的很久,我看到肉就控制不住地呕吐,那一段时间我对肉食极其排斥,只肯吃一点蔬菜,医生没办法,只能通过输液给我补充能量。
因为那几片叶子根本支持不了我活下去。
转换丹确实神奇,我被救了回来,伤口在慢慢愈合,至少表面已经长好了。
后来,他们把我带回家,把五楼变成了一个完善的私人医疗机构。我的手拿不起东西,只能靠人喂,我的腿也不是很好,想要出去只能坐轮椅,虽然我根本不愿意出门。
听说权哥,不对,是褚景舟在国外失联了,他把老谈留在国内,毅然决然赶赴m国成为了qiang靶子领导队伍,在一次被暗杀中没了去向。
还听说下个月官方想让我出席一个活动,说是唱首歌。被老谈和初女士拒绝了。
我知道,我的身体在愈合,我的心依旧血淋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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