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阿桃睁开眼时,璎珞就做床边关切的望着她。
“我又睡过头了,师叔在做什么?”
“师叔让你下午再开始修炼。”
“好!”阿桃揉揉眼睛,昨日因白管事的事,处理了太久,回来得晚,她身上还有被白管事打伤得痕迹。
掀开被子起床后,阿桃在袖真宫内跑跑跳跳活动一番,看见日月媚身上已有了丝洗髓的痕迹。
“师姐,你洗髓的进度可真慢,是想让师叔改变主意吗?”
日月媚眼眶下乌青一片跟阿桃刚才袖真宫时那月有的一拼,“师姐,洗髓很痛苦吗?我听说银月说洗髓是很舒服的。”以凡人的角度来说,日月媚这两日看起来简直像老了五岁。
日月媚在台阶上坐下,“他们洗髓是会净化掉灵气灵根中不纯净的杂质,而我洗髓是为除去病灶,丹药药水生效后疼得我骨头全裂开。”
“嗯!”阿桃知晓有些东西碰到伤口,便会疼得人想裂开,“你得多久才洗髓结束?”
“除去病灶这一步大抵得一年吧!”
“那这一年,你岂不是都不能修炼。”
“不仅是这一年,在气穴经脉养护好之前,都不能修炼。”
“你竟真做出这个决定,真是让人意外。”
听似阿桃在佩服日月媚“壮士断腕”的决心,实则阿桃脸上毫无佩服之意,看起来似乎是小瞧日月媚,才认为日月媚会一直优柔寡断下去。
“在你心中一直认为我不如你吧!”日月媚问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会以身边的人的经历为鉴,别人犯过的错误绝不跟着犯。”
璎珞小跑进院子,向日月媚问好后,和阿桃低声道:“疏影来找你。”
*
疏影见到阿桃就抬手朝阿桃脸上呼去,但被阿桃一把握住手腕。
“你是因我利用你进白管事的屋子打我,还是因为白管事打我?”
“你”疏影一偏头眼泪掉了下来,“对不起,我知道你也是听师叔们的吩咐办事。比起你骗我利用我,我更担心白管事。”
“你喜欢的人就是他对吗?”
疏影并不意外阿桃看出她和白管事之间的情愫,她和白管事的事情传出去不好,所以在外人面前需要多加掩饰。
但她沉浸在幸福中,又怎么能忍住不对外分享自己的喜悦呢!
阿桃常年待在袖真宫不外出,在阿桃面前她放低了警惕,虽没明示那人是白管事,但她行为举止中的暗示可不少,阿桃敏感是能猜出的。
“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将这样的男人当成宝。”
“我没觉得你可笑,我一直以为你清楚白管事是什么样的人,并且觉得他这样做没问题。”也许修炼魔功一事疏影不知情,但清楚一个人的性子,自然对此人做出的事不会感到意外。
“他问我要孟婆汤解药时,我就知晓他才不是无缘无故对人好的人,但我丝毫没想过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唉!你是真的喜欢他。”
阿桃在疏影身上只能感觉到她对白管事现在遭遇的伤心,并未有对白管事所做之事的愤怒。
“疏影,你来找我是不是想知道白管事现在的情况?”
“嗯,白扇师叔会如何处置白管事?”疏影眼睛红肿,她对白管事的情谊并不因这些而改变,她在一年前就知道了白管事没那么好,曾经她讨厌带有功利性的人,白管事的出现完全改变了她,甚至让她觉得自己曾经的清高毫无意义。
“昨晚上将白管事押入地牢后,我就和白袖师叔回袖真宫了。今早起来我师叔未在袖真宫,可能就是去扇羽宫商量怎么处置白管事了。”
普通弟子狗胆包天能干出的这事,就一个死字等着对方,但这次的人是白管事,在画骨派三十六位师叔中,白管事入门最晚,但修为处于中上游的水平,画骨派坐稳十洲三岛第一大牌派的位置,就是因为有这样多优秀二代弟子。
祖师辈大多隐居,第三代弟子还未成长起来,白扇元君会愿意画骨派少一个大乘境界的修士吗?
“其实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以前能讨得父亲欢心,让父亲将孟婆汤解药配方告诉我,我就能让白管事知道他家族的藏宝地在何处,他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巩固修为。”
“你怎得还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呢!”
看见突然改变的疏影,阿桃想起了涟漪,涟漪的命运已足够唏嘘,疏影若再这样下去就是第二个涟漪。
“你不懂,他虽然伤害了其他人,但他从没有伤害我,甚至将大把时间都花费在我身上,而我竟然连孟婆汤解药配方都想不出来。”
“你别这样,他修为早就阻塞不前,而你现在正是修炼的好时机,你的时间比他值钱多了。若将你用来和他你侬我侬,配制解药的时间用来修炼,这三年你应该突破胎息期了。他将你未来都耽误了,你有什么可内疚的。”
“可这都是我心甘情愿付出的,不应该去计较得失,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成大道。”她从会走路起,家族就对要求颇为严格,但她也许天生不适合修行这条路,和长辈们吵过几次家族就放弃她了,她进画骨派也只是为了有安身之所。
“你心情不好,回去睡一觉吧!”
“那个,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他们会如何处置白管事。”
“好,我打听到了会让璎珞来找你,你心情不好就直接回去。”
疏影走后,阿桃回房整理一番就去扇羽宫。
主宫的屋内被关得严严实实,所有师叔都在其中,商量着应当如何处置白管事。
众人似乎争执不下,中途又休息一会,师叔们三三两两在一处说着此事。
白袖真人听见守门弟子说阿桃来了,便让阿桃来到主宫内。
白袖真人和白扇元君坐在一处、白泽真人、白冒真人站在两人身旁。
阿桃站在白袖真人身后,“师叔,你们还未讨论出结果吗?”
“小师弟必死无疑,但至于如何死,众人的想法不同,我们想让小师弟兵解就算最后不能成仙,也能滋养画骨派这片土地。有些师兄弟却想直接吸干小师弟的修为,还说将小师弟的修为分散给我们没一人,画骨派的整体实力便未减弱。”
“这可太残忍了,吸干对方的修为,这也是魔修才做的事啊!就算白管事该死,我们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
魔修和正道的区别,并不是魔修个个都心思恶毒,正道中人个个都一心向阳。只是因魔修的修行每一步都踏着其他修士的血肉,让大家天然得分成了两派。
既然正道是因瞧不上魔修的修行方式才被称为正道,正道中人就不应当用这些的法子来惩治恶徒。
最重要人人都可能犯错,她也有可能犯门规,开了这个头以后画骨派刑堂就是人间炼狱,也许等他们修为阻塞不前时,随意就找出一条门规往被他们盯上的弟子身上套去,想想就太可怕。
“你说的没错,但小师弟一身修为就这样死了的确可惜。”
“那还是得吸干他的修为?”阿桃试探问到。
白扇元君声音不大,但十分坚定,“我绝不会允许同意这样的做法,以前就觉得他们心思不纯,今日是彻底暴露了。”
“他们几个不足为据,不过现在刚处置小师弟,还是得过段时间再敲打他们。”
白泽真人说道:“师姐就将那几个臭虫交给我,我定会让他们怪怪听话。”
阿桃不由得点头,她可算是知道为何有三十六个师叔,却只有六个祖师辈活着了。
难道是因为祖师辈收的弟子太多了吗?实际上三十六个师叔中,有十几个都是单传弟子。等师叔们辈分再抬一级时,应当也不剩几个了。
师叔们修为都到了瓶颈期,有的是时间勾心斗角,这样看来还是白袖真人心思单纯。
*
师叔们再次回屋讨论后。
刑罚司师叔一大篇洋洋洒洒的发言,“大师姐,你们女人就不适合担任掌权,自从你代掌门之后,每次做决定都得拖个几日。要我说你要不就直接听从大家的建议,要不就让别人来代替你行驶代掌门一职。
关于小师弟这件事呢!我们都认为小师弟要么不该死,要么应该死得其所。反正就是不该因为外门女子去死……”
一水做的巴掌扇在刑罚司师叔脸上,白扇元君的沉声道:“赤练仙子创立画骨派,你却说女人不适合掌权,看来你是对赤练仙子颇有微词。”
刑罚司师叔捂着脸,“我说的是你,你也配跟赤练仙子比,这世间又有多少赤练仙子,师兄弟们,你们若是同意我说的,就跟我走出这个大门,看这女子敢对我们怎么样。”
白扇元君祭出掌派之旗,将所有人刑罚司师叔和追随他的六个师叔困在其中,而后拿出筋骨锁。
“宝意、宝珏、宝儒、宝惜、阿桃,上去绑住他们。”
在掌派之旗的范围内,他们五人被加持拥有掌派之权,与七个师叔修为提到相差无几的地步。
这次白扇元君让他们几个出手,说不是为了提高她这一系的地位都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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