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听见的阿桃和行止真人的对话,躲开巡逻的画骨派弟子就往有些石像群的院子而去。
她骗行止真人说她想独自待一会,这一下阿桃去找了行止真人,行止真人怕会对她起疑了。
阿桃回到屋,这栋宅子的阵法都是使用过窥天草,白袖真人将阵法交由她操控,这栋宅子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神识内。
本以为此事不容易办成,但没想到姜昭本就存了离开此处的想法,根本就不需要用任何计谋,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在行止真人追到石像群去了后,姜昭已经离开了这栋宅子。
行止真人也立刻出了阵法去寻姜昭,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该她管了。
……
“师姐,行止真人带着姜昭回来了。”来找阿桃的弟子焦急万分但并无惊恐之色,阿桃便也不急,“你慢慢说。”
“姜昭受伤了,行止真人眼睛中都流出了血泪,仿佛要将我们这栋宅子给拆了。”
距离昨晚上两人跑出来也才几个时辰,阿桃实在想不到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过姜昭受伤,她让行止真人来她这儿一趟,肯定会被性子真人拒绝。
“你们派人将宅子看守严密些,等我下一步吩咐。”
“是”
阿桃一个人去到内堂,闭上双眼神识在宅子内游走。
行止真人的屋内,一股浓重的血腥苦栗子味,姜昭受伤严重身上灵气不断溢出,原本灵动的眼神跟死鱼一样。
行止真人靠在床边像是万念俱灰。
这两人迟迟不说一句话,让阿桃无法得知他们见发生了何事,看两人现在的状态也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只好亲自去到大门看看围在外面的人是否有知道情况的。
大门外,有几人是跟在行止真人身后,表情看着也十分担心姜昭,只不过画骨派弟子没见过这几人,行止真人也没说认识他们,所以就将他们给拦住。
阿桃让这几人都进屋,问道:“姜昭和行止真人到底怎么了?”
一年纪颇大的老伯说道:“昨晚我们被蛇妖偷袭,姜姑娘遇见便搭救我们,不过蛇妖太过强大,我们和江姑娘合力都未将蛇妖驱逐。直到行止真人来了,他看见我们差点丧身于蛇妖口中,就将我们保护在碧旗范围内,不知为何就将姜姑娘一人遗留在外面的,江姑娘被蛇妖掳走了整整两个时辰,我们见到她时,她就像一块被折磨过很久的麻布。”
行止真人手中的碧旗是明教圣物,可以庇护派内弟子和信徒。
因为轿内圣物,所以碧旗会自然将登记在册的明教弟子收入他的翅膀下,但姜昭可能已经从名录上画掉了她的名字。
行止真人在做法时,如果要求碧旗保护信徒和弟子,那是不包括姜昭的,这给对方提供了可乘之机。
阿桃睁开眼,随意给姜昭选了几瓶药,都不是用在她身上伤势最严重的的地上她。
姜昭内心敏感,而且将面子看得极重,肯定死都不愿意有人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到了行止真人屋外,阿桃缓缓走近他身边。
“一切内服外用的丹药,不能起死回生但聊胜于无。”
行止真人已经给姜昭喂了许多丹药,不过这时候丹药是不嫌多的,又一股毛给姜昭喂了下去。
姜昭十分抗拒,似乎有了必死的决心,每一颗药都不肯吞进去。
阿桃看行止真人小心翼翼的动作,不舍得对姜昭动粗,但丹药全都吐出来了。
“真人,将丹药给我让我来吧!”
“麻烦你了”行止真人瘫坐在一旁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阿桃将丹药和水融化,虽然损伤了药效,但也比什么都吃不进去好。
药水被阿桃吸在一个竹筒里,将竹筒插入姜昭的喉管,就将药给打了进去。
姜昭喉咙痒得止不住咳嗽,好在未将药水给咳出来。
行止真人偏头看着点点头,“还是姑娘细心一些,桃姑娘我这里有几瓶丹药,你将它给姜昭用了。”
“真人要出去吗?”阿桃皱眉到。
“我得为昭儿报仇。”
“报仇的事情等姜昭好了再说吧!再说姜昭这模样需要你。”阿桃柔声道。
行止真人苦笑得悲凉,“她需要的是再也看不见我,桃姑娘我将她交给你了。”
“你不能走。”阿桃吼道:“之前我家真人说了,你得留在这里保护我们,你说话不算数吗?你走了我们出事又该怎么办?”
“我连昭儿都没保护好,又怎么保护你们呢?”行止真人走出门口,又回头,“那边的事情快结束了,古教主没精力没时间也没实力再来这儿找麻烦,告辞。”
行止真人走后,阿桃将姜昭送入自己所住院子的东厢房,还让他们随行的药师峥嵘再为姜昭检查一番。
“伤到了底子,恐怕以后难有大作为,蛇妖将她祸害得太狠了。”
弟子们对于姜昭的伤势都有些风言风语,有的可怜她,有的因为行止真人为姜昭报仇离开这儿,就的认为她活该,都说了没事别说出去谁让她偷偷往外跑了。
将所有丹药都服下后,姜昭已经能起身活动。
“阿桃,你觉得我是不是个笑话?”
“不要活在过去。”
“我想尽办法离开这里,结果外面的世界是我根本面对不了的,行止真人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废物。”
“你不是废物,只是离开的时机选择错了。各地都知道此处乱了,想来分一杯羹,所以你出去才会被大妖碰上。如果是平日你选择离开这里,会过得很快活,当然平日这栋宅子也不会有阵法封闭。”
姜昭擤鼻子突然皱眉拉扯到伤口,只好换一个坐姿。
“还疼吗的?用不用给你找个舒服点的椅子?”
“不必。”姜昭不知是在何谁怄气,明明都疼得咬牙切齿,却依然强撑着。
“行止真人说出去给你报仇都还没回来,伤你的大蛇很厉害?”
“很厉害,逼得真人不得不在救回我和保护上百人中做出选择。”
“听说你没在碧旗的庇护下,才会被抓的。”
“嗯。”姜昭红着鼻子露出个笑容,“我觉得做明教的弟子不自由,就哄得行止真人不注意将我的名字从明教名录上剔除了,所以我才会被大蛇抓住。其实是我先离开行止真人的,我单方面结束了和行止真人关系还离开了明教,对于行止真人来说我和其他人没有区别,我没资格去怪他。”
“他还在怪自己呢!真是可怜。”两人说着说着,阿桃对姜昭的同情心就消散一些,问起姜昭以后的打算。
“准备找个山头隐居。”
“你连家都不回?”
“给家族蒙羞。”
“不就是被蛇给祸害了,是件坏事但也谈不上蒙羞吧?”阿桃在思考是她脸皮太厚,还是姜家的条条框框太多。
只有姜昭知道,祸害她的蛇不止一条,并且她被行止真人所搭救时,那副丑陋不堪的模样被行止真人亲眼所见。
她没脸见人了。
“师姐,师叔消息说明日回来。”
“好”
阿桃对姜昭很抱歉,“师叔不喜欢有外人和他住一个院子,所以只得让你搬出去了。”
“没关系,你随意打发我去个地方就可以了。”阿桃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她不也不想继续住下去。
以前她害怕别人的流言蜚语,所以行止真人给她的一切特殊待遇她都不要,那时候都没挡住别人的嘴。
而她现在货真价实出了事,许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她想和对方理论,又发觉她根本打不过对方。
现在她只要找个蜗牛壳缩起来谁都不见。
“阿桃,你让我去最偏僻的院子吧!”
“好”那个院子荒草丛生,没人会进去,很符合姜昭的心情。
阿桃也的确不是什么善人,她对姜昭的同情在姜昭身上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别处。
白袖真人回来时,行止真人也回来了,不过看行止真人的脸色已经和初见时完全一样,看似从姜昭的事情中彻底走了出来。
在阿桃上前后,又看见行止真人身后跟了个女子,此女子是画在纸上,然后再施法成人的,行止真人这是给自己找了个替身?
白袖真人在衣袖中捏捏阿桃,“等晚上再和你解释。”
这次大摆古教主对白袖真人这方的人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
可惜被古教主跑掉了,古教主阴险古怪还足智多谋,一日未将他擒拿,所以也不能真正的放松。
所以在晚宴后,大家又商议起关于古教主一事。
白袖真人仰头喝了一杯酒,“我有一个提议,一定能引出古教主,就是不知各位的胆量如何。”
“白袖,我虽比你晚上一百年,但如今也是大乘境界修士,你问我胆量可是看不起我?”
“绝无此意,既然大家都不怕将古教主得罪狠了,那我们就让他见他女儿吧!”
路南元君端着酒杯红唇一抿,“白袖真人说的可是见到他女儿沉睡时的模样。”
“没错,这次过后,如果他女儿还醒着,他会顾忌我们,不会明着与我们作对的,想让他主动跳,就得将他软肋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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