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像个智障

186、好

    
    到了小除夕,闾州城二房的年礼到了,便像韩家老太太猜测的那般,年礼同往年一般无二。刘冬儿看著年礼,临时间也说不上这是什鳗感觉。实在,年礼多是一片情意,如果是贵重却是不会的。何况刘冬儿也好韩家也罢,都不差这点子钱财,只是为韩华裳的遭遇叹息而已。
    这韩家不大,过年期间不比平常,便使下人们之间多有走动主子们也懒得训斥。不到半天工夫,这年礼的厚薄自然便已经传开了。旁的人家倒是无妨,哪怕刘冬儿的娘家送的年礼是至多的,下人们也便说了几句罢了,大多都是按还是例来的。而韩家二房……
    “华小姐寄养在我们贵寓,那边竟是没有任何表示,难不可能真的希望把华小姐送给老爷太太了?”
    “这可说禁止,预计便打著老爷太太膝下没有小姐的主张呢。”
    “可华小姐通常的花消是对比著贵寓的嫡女来的,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别逗了,这当然是小钱,将来华小姐出嫁那才是大头。”
    “天啊!怎么会有这般不要脸的人家?”
    ……
    下人们之间的飞短流长传得是极快的,刘冬儿也算是管家有方了,下人们大多都晓得什鳗话该说什鳗话不该说。关于正经的主子,下人们都或是很敬畏的,包含年幼的三个哥儿。由于刘冬儿平素是不长愤怒的,可一旦干系到她所出的三个哥儿,却是极为计算的。也没有旁的惩罚,如果是苛待了三个哥儿,便立马唤来了人牙子将人销售出去。这么一来,下人们自然便灵巧了许多。
    可韩华裳却不是韩家正经的主子。
    这一般人家,少爷小姐的序齿都是分开的,如果是韩家真的有心接纳韩华裳的话,便应该称号为大小姐。
    华小姐……这一听便晓得是借住在韩家的人。
    这些事儿是瞒韩华裳的,她的确是懦夫懦夫,也她一点儿也不笨,更不无邪。以往便使是有母亲的呵护,但家中仆妇关于她也不是很尊重的。到了京城之后,虽说有刘冬儿的压制,贵寓的仆妇们明面上关于韩华裳或是很尊重的,但身后里说了什鳗做了什鳗她却仍然是料想获得的。
    在得知年礼到了之后,韩华裳便已经白了脸。由于韩家老太平静素便不爱出门,腊月里头更是整日里都待在房内,她也不好在屋里变脸。找了个捏词说是要去园子里折两支腊梅,便独自一人离开了韩家老太太的院子。
    韩家本便人口不多,大冬天的也没有人会在里头闲荡,一路上韩华裳并没有碰到什鳗人。到了园子里,她倒是的确折了几支腊梅,但却也在园子里多待了一下子。直到冷风吹得她整个人安静下来后,这才折回笼去。何处晓得回来的时候路过门房时,却正动听到门房里有人在说闲话。
    险些是含著泪冲到了房里,韩华裳将腊梅随手丢在了桌上,整个人不管不顾地扑倒床上大哭了一阵。她身边倒是有婢女,但这会儿却都在主屋里和暖身子,没有韩华裳的交托,并不会有人特意过来。
    狠狠地大哭了一顿,此次韩华裳却没有当便便清静感情。
    在她看来,旁人不给她做脸也便罢了,为什么连她的亲生父亲也是如此?虽说她早便对亲生父亲不抱希望了,可年礼却不是她父亲经手的。如果是往年,都是由她的祖母和母亲一起筹办的,现在年祖母的身子骨愈发不好了,怕是由刚进门不久的继母筹办的。
    任由眼泪流淌著,韩华裳却是越想越无望。
    亲生父亲本便靠不住,现在有了继母便更不必期望了。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又齐心袒护著小叔一家,对自己怕是早便懒得理会了。这边虽说是大伯父家,但又不是她的亲伯父,大面子上看来是对她不错的,可从今个儿的事儿看来,也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她的将来……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哎哟,我的好姐儿,你这是怎的了?不是说去园子里剪支腊梅吗?怎么躲到房子里烦恼了?”
    于唛唛刚刚是离了院子去大厨房那边看下今个儿的菜色,她是不怎么眷注这些的,她和韩华裳都不算是贵寓正经的主子。可今个儿是个特别的日子,她揣摩著,好歹得让厨房给做一碗长命面。厨房那边倒是好说话,这大冬天的想吃新鲜蔬果倒是没办法,可一碗长命面却是无妨的。京城这边多以面食为主,哪怕韩家的主子或是南方人的习惯,可厨房里的下人却大多都是京城人士。
    等厨房那边稳健了,于唛唛赶紧回院子里报告韩华裳这个好信息,不想却听小婢女说韩华裳独自一人去了园子里。这左等右等的,或是没将人,于唛唛怕出事忙不迭地去园子里看了看。这韩家虽说钱财不少,但园子也不至于极大,大冬天的,花卉都枯了,除了零星的几支腊梅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目了然的,哪有她家华姐儿的人影?
    急吼吼地回了院子,于唛唛究竟经历得事儿多,长了个心眼先回房看看,却看到韩华裳坐在床上抹泪。
    “唛唛,你说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可好?”
    于唛唛便被吓得不轻,现在一听这话,直接便跌坐在了地上。险些是连滚带爬地到了韩华裳的眼前,于唛唛死死地拽著她的手,好像一放手她便会消失似的:“这是怎的了?好端端……有哪一个不长眼的下人说了什鳗好听的话儿?不怕,我们报告老太太去。”
    韩华裳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著落:“报告老太太?我是什鳗人呢,凭什鳗找老太太?何况,他们说的虽说好听,可也还在理呢!”
    初时,于唛唛有些不太清楚状态,在她的频频讦问之下,韩华裳究竟或是将话说了出来。当便于唛唛便有些懵了,有些话好说不动听,这成年人听到这话还觉得戳心窝子呢,更别说韩华裳或是一个孩子。可周密一想,下人们的话虽说好听了一些,但的确不是凭空的。
    “唛唛你说,我能找老太太说吗?”当然是不能的。于唛唛深深地叹著气:“老爷也真是的,这过年不说来接姐儿你,总该送些东西过来吧?现在我们连办理下人都靠月例银子。唉!”
    韩华裳的生辰极好记,腊月二十三,小除夕。
    可这好记的生辰却或是没法让人记著,如果不是那碗长命面,怕是韩家没人会在意一个旅居小姐的生辰。而便使是上了长命面,看著也像是讽刺而不是祝福。
    当韩华裳好不等闲巩固了感情,出来陪韩家老太太吃饭时,却看到了那碗长命面,顿时一股热气涌上了嘴脸,临时间竟是不晓得说什鳗才好。这于唛唛本是美意,现在看著却更像是在打脸了。韩华裳韩家的亲戚,在贵寓又住了好些日子,竟是无人问询她的生辰。这倒也罢了,平凡人家走亲访友的,如果是便好碰到了生辰,大多也不会特地说出来,可于唛唛求著大厨房上的这碗长命面却像是在提示韩家怠慢了她这个“嘉宾”!
    看著韩家老太太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态,韩华裳狠狠地掐著手心,极为牵强地讲话:“老太太,我现在才多大呢,谈不上寿星。”
    “那可不是这么说的,生辰。华姐儿怎的不提前跟我说声,我也好备份礼品给你。”
    “老太太客套了,我小孩子家家的不必什鳗礼品,吃碗面便可以了。”
    韩家老太太认真地看著韩华裳,过了半响才忽的笑作声来:“瞧把你给惊的,不晓得的还以为我这个妻子子挑这么个日子欺压你呢。来来,过来坐下,面都上来了,赶紧吃吧,省得等下凉了便不好吃了。”
    “好。”
    等吃完面回到房子歇息时,于唛唛上前掰开韩华裳的手心,看著白嫩的手心中那险些掐出血的月牙儿,当下便落了泪:“姐儿……”
    韩华裳笑著,可那笑脸却比哭还丢脸。今个儿这事儿虽说是于唛唛的美意,也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可经由了这件事儿怕是在韩家老太太眼里她又落了下层。也对,虽说是亲戚,可她跟韩家老太太却是毫无血缘干系的。想著母亲生前说过的话,这韩家乍一看是挺辑穆的,可事实上韩家老太太一贯都是看不起他们二房的。一来,由于她的祖父是庶出。二来,怕是当初韩家老太太年轻时,这妯娌之间或是有些反面的。
    这真是尊长们的恩怨袭到了她的身上!
    “都是唛唛不好,这事儿全怪唛唛!”
    闭了闭眼睛,韩华裳不想再慰籍于唛唛了,这事儿便算于唛唛是美意,却也是真的带累了自己,她便揣摩著来年她的日子更难过了,加上今个儿这事儿……
    快速地回首著母亲以往对她说过的话儿,韩华裳起劲想著对策,希望可以找到好办法渡过这一难关。她不晓得的是,这会儿韩家老太太已经唤了刘冬儿来说话,为的便是她这碗长命面。
    “今个儿是华姐儿的生辰?这我倒是不晓得。我只记得她比杰哥儿略大了几个月。”
    “生辰倒是无妨,这长命面也好生辰礼也罢,我们韩家都不差这些银钱。只是……冬儿你觉得华姐儿这孩子是真的懦夫怕事吗?或是别有心思?”在韩家老太太看来,如果是韩华裳是个放心省力的,那她是不介意帮著亲戚照望一下孩子的。摆布她的亲孙儿都大了,通常里也忙活,不会摒弃学业陪她这个妻子子说话解闷的。韩华裳旁的不说,这小嘴儿或是挺甜的,倒也还算讨她稀饭。
    只是,这种稀饭倒不像是关于后辈的那种心疼,便好像是身边养了个聪明的八哥似的。韩家老太太不介意在自己心境好的时候,对韩华裳略施恩惠,但前提是,韩华裳一定要是个没有心眼的人!
    “懦夫怕事吗?”关于韩家老太太的心思,刘冬儿也猜到了一二分,因而说这话的时候或是思量了一下子的:“我倒是不觉得她懦夫怕事。母亲,您还记得吗?当日我们还在闾州城那会儿,华姐儿的母亲尚未过世,我瞧著那会儿她是一点儿也不懦夫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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