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平海的话是真的,那么这件事多半又是面具人所为,这狗日的不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总是搞这么些稀奇古怪,且丧尽天良的事。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但我心里已经认定了,肯定就是那个面具人干的好事。
居然利用种生基而给自己延长寿命,真是可恶啊。
有句话叫做天命不可违,一个人的命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强行改命必遭天谴,术士也好,风水先生也罢,都没人能逆天改命。
晚上七点多,蒋嘤咛在我们肩头分别贴了两张符纸,就算是将我们的阳火给遮住了。
按照她的说法,沈冲和林素问的阳火都好办,唯独我的阳火太过旺盛,用符纸也很难遮住,最后不得已让我泄阳气。
别误会,所谓泄阳气,就是在眉心扎一个小针眼,再通过泄阳针将我身体里的阳气给导出来。
虽然痛苦了一点,但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就表示我的阳气很充足,我也不知道为啥我会与众不同,我不是被赵华给偷走了阳气吗?
算了算了……反正还有很多事我都想不通。
我们沿着陈家村的大路往村里走,这泄了阳气就是不一样,一进村我们就感觉浑身寒冷,这种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和寒冬腊月的冷完全不一样。
林素问哆嗦着牙关,颤声说:“我们这就是要见到鬼了吗?”。
我笑了笑,想我当初第一次见鬼也是和他差不多,又紧张又害怕,“我说了让你别跟进来,你偏不信。”。
“嗨,也算涨了见识,挺好的。”林素问还会给自己找理由,我都怀疑这小子是冲着蒋嘤咛来的,毕竟蒋嘤咛实在太诱人了。
就是不知道我后面告诉他蒋嘤咛不是人,他会是什么反应。
猫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趴在我肩头,我倒不是很怕,毕竟猫爷是阴邪鬼魅的克星,就凭它驭鬼驱灵的本事也是一张王牌。
“嘘……尽量不要说话,现在整个村子都是游荡的魂魄。”蒋嘤咛面色凝重,同时,猫爷也精神抖擞的从我肩膀上站了起来。
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光泽,嘴里在低低的吼着,它肯定感觉到了陈家村的不同寻常之处。
天色渐渐暗了,我们四个也如同幽魂一样穿梭在村子之中,偶尔一两个鬼魂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全是陈家村的村民。
他们漫无目的,就这么呆滞的来回走动,远处还有点点绿光从山林中透了出来,这就是鬼火,这些村民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魂魄离体了。
他们的魂魄会朝着那六口种了生基的地方走过去,而要想破掉这六口棺材,就必须得先破掉那第七口用来吸取阳寿的棺材。
否则不但会惊动幕后黑手,还会导致这些村民的魂飞魄散,到时候就算招魂也无济于事了。
“这是第一口棺材。”我们走到一个岔路口,停下脚步,这是一个十字路口,虽说都是小路,但确实是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的正中不知道何时垒起了一座坟墓,坟墓前面红布飞扬,正好遮住了墓碑。
“走吧……这有的棺材还有六口,你既然知道主棺的所在之地,那我们就直接去找主棺。”蒋嘤咛说,我点点头,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你们无论遇见了谁,都不要说话,即便他们找你们说话。”蒋嘤咛叮嘱道,按照她的说法就是这些鬼魂之中会混着一些其他鬼魂,他们会对比他们低级的鬼魂动手,甚至是吃了他们,以用来壮大自己的魂魄。
这种方式也算是鬼怪的修炼法门之一,毕竟要是修成了聻那也是不可多得。
我和沈冲当然会牢记蒋嘤咛的每一句话,但是林素问就不一样了,还没等蒋嘤咛说完,我们就见他目光呆滞的往前走,而他的前面还有一只吊死鬼,他肯定是受了吊死鬼的蛊惑。
我非常无奈的摇摇头,只好上前揭掉了他肩上的符纸,阳火瞬间燃了起来,林素问顿时如梦初醒一般。
“你走中间。”林素问这个混子,也不知道他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陈家村的正东方离大路不远,从大路往东北有一条岔路,岔路大概只有五百米,然后往东拐,就是正东方的位置了。
村子里现在除了鬼火影影幢幢以外,没有一点光芒,这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估计得吓死。
我们刚准备迈入岔路,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唢呐声,这声音明显就是哀乐,我记得我和赵华离开陈家村的时候也是这个声音。
紧接着,前面出现了火光,只不过这个火光是青色的,“躲起来。”,蒋嘤咛低喝一声,我们几人瞬间藏在了一个柴垛子后面。
哀乐声越靠越近,火光也越来越盛,我们歪着头看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身穿红衣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
前面两个人提着两盏灯笼,上面写着一个红色喜字,林素问脱口而出:“有人结婚吗?”。
我心想你是个煞笔,哪儿有半夜结婚的,不过也说不准,有些地方的习俗就是半夜娶亲。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前面的六个人忽然回过头朝这边看了过来,尽管我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但我仍然被吓了一跳,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苍白的白纸覆盖。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刺激,结婚居然搞的这么别出心裁。
在青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沈冲甚至都已经掏出了武器,准备上前和它们决一死战了,却听蒋嘤咛低声道:“不要冲动。”。
再看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又已经回过头去,但刚走一步,他们的脑袋又转了过来,如此反复几次,我就明白了,似乎这是它们行走的方式,一步一回顾。
而且它们走路的方式也是往前跳的,跳一步便转一下头,它们转头的时候可以保持身体不动,手上的灯笼也没有丝毫晃动。
“我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林素问倒吸一口凉气,他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吓得够呛。
“难道是妖怪结婚吗?”沈冲嘀咕道,蒋嘤咛默不作声,这群怪异的迎亲队伍沿着我们待的岔路跳过来了。
青色的灯笼把整个喜字都照成了青色,这要是发个朋友圈出去,人家肯定还以为这是拍戏。
“看样子他们也是去往东边的。”。
我刚说完,就听见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匹黑马从后面走了出来,马上坐着一个双眼空洞的年轻人,他的双眼之所以空洞,是因为他已经没了眼珠。
而这个年轻人就是周长辉。
“是他!”我低呼一声,他果然被配了冥、婚,这么说来,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又是面具人了。
“不要急,我们跟上去。”蒋嘤咛倒是沉得住气,一直等迎亲队伍往前走了很远,我们才悄悄摸摸的跟了上去。
这些人从他们行走的步伐来看应该不是人,而且脸上根本就没有五官,他们有人提灯,有人抬箱子,还有人吹唢呐,敲锣打鼓。
但是他们的动作都十分机械,可以这么说,就好比提线木偶。
我们一直跟在后面,翻过山路,渐渐靠近了东方,我甚至能借着他们灯笼的亮光,看见那座小木屋的轮廓。
又走了一阵,他们已经靠近了小木屋,唢呐哀乐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心想也只有这些怪物结婚才会吹哀乐。
周长辉还是端坐在马上,没有下来的意思,直到响起一个吱呀的声音,随后有一个老年人开口:“吉时已到,下马。”。
刚说完,周长辉便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而站在他旁边的迎亲队伍没一个人伸手拉他一把。
“你看够了吗?”忽然……那个老年人阴沉沉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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