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都好!平日里除了有事料理下山之外,山上的日子倒也快活自在。’众人随声应道。少时,一通寒暄说罢,阳顶天这才注意到了在殿中两侧各有一排服饰规整倏然而立的大汉。‘他们是?……’看这些装束整齐的汉子大气也不敢出之状,阳顶天脱口问道。‘回掌门:你离开的几年时间里,咱们明教不但新增了数百门人;而且咱们总堂弟子也全部优中选优,重新作了调配。’殷天正上前报道。
‘这成昆果然是颇有才干!竟将此处整出了如此气派。’望着粉饰一新的大殿中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总堂弟子,阳顶天暗忖。心念一起,可问起话来;方才得知这成昆竟已离开好久了。再问起其出走原由,范遥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当年阳顶天离开后没多久,那成昆便假模假式开始代替掌门发号施令。其间,虽然此人也做出了一些有益之举,但看出了其怀有取代掌门之心后;韦一笑、殷天正自然容不下此人。于是在抓住了成昆的一件过失后,众人遂当即便联合说不得、冷谦等人将其赶出了光明顶。成昆走后,虽然教中事务一度陷入了停顿;但好在有李经天前来协助打理,教中事务这才很快重新步入了正轨。所以,目前局面并非是成昆功劳,实则是李经天指点;殷天正与众人亲自打理的结果……
‘啊?师兄以镇南王之尊,竟然来帮助我一个江湖门派料理教中事务!’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不由心头一热。‘报掌门:五湖帮与蓬莱派的本月例钱已经送到,还请派人随我清点查收。’就在阳顶天正待要请来李经天当面致谢之时,便有一名教中弟子匆匆进来报道。‘什么例钱?这又是?……’阳顶天一惊后问道。
‘哦,兄长有所不知!这蓬莱派弟子中多有贩卖私盐之人,其每次由江浙前往河南;总要经过咱们的地界。其为了途中少生事端,总要从丰厚利润中拿出半数孝敬给本门尊长。但那蓬莱派鞭长莫及,为图省事;却也不得不从孝敬中分出一部分交与咱们,帮助其照看。而那五湖帮不但在庐州地面开设了大大小小数十家赌场、妓馆,而且其门下弟子中多有无事生非之人!因此,其为了少生是非,却也不得不与咱们出一些好处……’唐岁一气说来。
‘哦,这五湖帮原本就是绿林门派,倒还好说;但这蓬莱派乃是武林正道,从其手中取利却是不妥!’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冲口而出。‘掌门容禀:您做惯了甩手掌柜,却不知咱们这数百弟子堂口修缮费用每年要花费许多银子!若无一些进项,却叫人如何操持?况且别人破财消灾,咱们出力;皆大欢喜,咱们又何乐不为呢?’唐岁近前分辩道。、阳顶天本想争论,但得知了此事乃是众人与李经天授意而为后;却也只得不好多说了。
‘夫君,你总算是回来了!快快与我来看看咱们的住处。’说话间,周玉婵便已走了进来招呼道。‘咱们的住处不是已经毁掉了么?’看周玉婵心满意足之状,心中大奇的阳顶天遂当即便随其走了出去。来到后,却见原先住处不但早已焕然一新扩大了许多;而且重新翻建的门脸气派之中还透露出了一种别样的气势。‘好一处府邸!’阳顶天暗赞了一句后,当即便随之走了进去。
‘此处房舍为四进四出设计,院中小桥、奇石完全按江南风格修建!而且后院之中还有一条专门路径可通往谢逊等人住处,不但便与平日里往来;遇有事端,也有利于彼此照应……’一进院中,周玉婵便开始介绍了起来。略略浏览后,说话间二人便已走入了正中的大屋之中。一入屋中,阳顶天顿感眼前一亮。只见窗明几净偌大的屋中不但一应物什不但处处透露着考究,而且在精心装饰的墙壁四周还悬挂着几幅名家墨宝;更是为考究大气的屋中凭添了一股儒雅之气!
‘我一江湖武人!要这些文人物什作甚?’虽然墙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中一股挥斥方遒的刚劲力道跃然而出,但感觉颇为碍眼的阳顶天还是不由皱起了眉头。‘夫君既然是师从于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神威书生,家中自然也要多少有些应景才好!’周玉婵脱口应道。‘此处是堂屋,咱们住处还在后面;除了正中大屋咱们居住外,两侧跨院中的厢房还可以安置客人落脚……’观望中,周玉婵便又引着阳顶天四处介绍了起来。
‘此等住处虽然极好,但花费了这许多银子;却又从何处得来?’一番观赏下来,心中存疑的阳顶天脱口而出。‘这却无需咱们费心!一切自然有人操持。’周玉婵随声应道。听其语调轻描淡写,阳顶天虽然隐隐有些不安;但见周玉婵颇为自得之状,却也只能心下释然不再过问了。
‘是我贤婿回来了么?婵儿,怎不叫顶天来给老父见礼?’说话间,听到了一声喝问传来;转首一看,却见那周浑元竟然从跨院厢房中走了出来。‘爹爹年事已高,一人留在家中多有不便!我特意接来与咱们同住,也好彼此有个照应。’周玉婵连忙说道。阳顶天虽然情知这周浑元不好相处,但见周玉婵心满意足之状,却也只能忙不迭上前行礼听之任之了。
少时一通闲话说罢,看看饭点儿已至,阳顶天当即便又跟随二人来到了厅中用饭。来到了厅中落座后,好家伙!只说话的功夫,造型别致的各式菜肴便已纷纷摆上了桌面。‘玉姑,这些菜?……’望着相当丰富的一大桌子菜式,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哦,咱们如今不但有专人下山采购,而且鹰王还专门请了个厨子来照应咱们的饮食。’周玉婵粲然一笑道。‘啊?竟然还是专门厨子所做,难怪菜式如此讲究!’看周玉婵心花怒放之状,一时兴致大起的阳顶天接过筷子当即便品尝了起来。
‘果然不是大厨亲自下手,味道果然与大酒楼分毫不差;确是了得!’逐一品尝了一番后,阳顶天不由赞不绝口。‘你离开这几年,鹰王等人不但一直对咱们照顾有加细心周到;而且还一直都对我以兄嫂之礼相待。’正吃间,便听到周玉婵又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我一别数年,家中还能被照应如此周到;我这一班兄弟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想到此处,阳顶天虽然此前对殷天正等人的有些做法稍有不悦;但看到周玉婵赞不绝口满满的幸福安逸之状后,所有不快立时一扫而空转而心境爽朗了起来。
‘老岳丈,如今还能饮上几杯么?’一时心情大好的阳顶天起身探询道。‘还好,还好;些许绵甜之物,料也无妨!’周浑元颌首笑道。‘我知道夫君不擅饮酒,此为谢逊特意送来的陈年花雕;酒力不大,不妨多喝一些。’看阳顶天如此乖巧,周玉婵大喜之下;遂当即翻箱倒柜找出一壶酒递了过来。‘难得老泰山身子骨还如此硬朗,今日我便破例;陪爹爹多饮几杯。’看周玉婵喜不自胜之状,不由快意更甚的阳顶天逐一斟满酒水后;当即便开始轮番对饮了起来。
报兄长,山上有一自称兄长故旧之人求见。’正自吃喝兴起之时,却看到匆匆而来的王化上前报道。‘是个何等样人?’阳顶天微微一怔后脱口问道。‘来人不肯报出姓名,只说是兄长旧友;到时一见便知。’王化应声回道。‘噢?这倒奇怪了!我从前哪有什么朋友呀。’奇意一起,阳顶天匆匆放下杯筷交待了一句后;便王化走了出去。
‘阳兄台,阳兄台,你可真是让兄弟我一通好找哇!……’未及入殿,远远地便看到一人迎了上来。听其声音似曾相识,打量过去;阳顶天却发现来人竟是那许久未曾谋面的唐门三绝!‘我只道与此人再也不会碰面,没想到其竟然找上了门来。’心念一起,虽然颇感意外;但看那唐门三绝笑容可掬的热络之状,阳顶天还是将其引入了大殿。
引与殿中落座后,问起此来缘由;那唐门三绝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那日与阳顶天分手后,唐门三绝当时就返回了蜀中;想要将本门武功精进后再来江湖闯荡。却不料!回去后太平的日子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叫做厉无邪的极厉害人物找上了门来;非要将四川唐门改作其星宿派堂口。这唐门三绝虽然无意光大本门,但也不愿唐门名头就此烟消云散;于是一言不合,双方当场就大打出手了起来。交上手以后,眼见那厉无邪只转眼间便已将唐门一众高手全部横尸当场;情知不敌的唐门三绝只得拼命逃出,重新流落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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