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亦秋反诘道:“你就这么肯定吗?我觉得并不一定哎。”
陌生人微笑道:“在长安城里,庄乾福医馆的口碑是很不错的,应该信得过。但是,为了防止意外,我想在婴儿身上做个记号,大家商量一下,可否在婴儿的背部烙一个印痕,疼痛只是暂时的。”
郎亦秋摇摇手道:“不行,太疼了,要真想铭刻一个记号,可以刺一个耳环痕迹,不知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哎。”
左安铭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大声说:“婴儿只有三个月,切不可让其忍受皮肉之苦,要是被寒东琅得知,岂非被骂死哎。”
陌生人唉声叹气道:“这个婴儿是男孩子,到底是不是寒东琅的孩子,有待进一步调查核实的。只因是令郎,我必须要留下记号,以免有人调包,你们不妨慎重考虑一下,耳环痕迹不适合令郎的。要是背部不行,就烙刻在臀围或者手上,怎么样?”
郎亦秋紧张地问:“仅仅三个月的婴儿,忍受得了烙刻印记吗?”
小兵急忙说:“没事,爷爷的技术高明着哩,只要你们点头同意了,他马上就可以给婴儿烙下记号啦。”
左安铭迟疑了一会儿,盯着陌生人问:“人家都说孩子出生后,身体上或多或少会留下记号的,这个婴儿身上你们看仔细了吗?说不定从娘胎里带来一个记号,你俩没发现哩。”
小兵突然说:“哎呦,我的天呀,经你一点拨,我才想到这个婴儿的特殊部位有个胎记,爷爷不用忙乎了,我想世上的人绝对没有这种胎记的。”
陌生人连忙问:“胎记在哪里啊?我咋没发现过呢?”
小兵伸手指着婴儿的下身说:“就在传宗接代器官的背面,暗囊下面,一般情况下不留意观察,压根就看不到的。”
陌生人急忙退下婴儿的衣裤,伸手掰开暗囊的下面,突然瞧见一粒小小的黑不溜秋的痣,欣喜得大声说:“有了,不用让其受皮肉之苦了,这粒痣就是最好的印记,今天在场的四个人务必切记。”
郎亦秋乐呵呵道:“记下了,这就送他去长安吗?我们也该回到孟尘缘糕饼店里去喽。”
陌生人嗯了一声说:“你们要是碰见寒东琅,切不可提到孩子之事,毕竟还没有调查核实,还是先瞒着他为好。万一是妙灵香干的,会让其左右为难的。”
左安铭接茬道:“你言之有理,还是等案情调查核实后再说,万一真是妙灵香所为,我们就将妙灵香扭送到寒东琅眼皮底下,看他如何处置这个心狠手辣的原配妻子,她将老叟毁容了,如何服罪,都交由寒东琅来处置得啦。”
陌生人低沉道:“那我和小兵抱着孩子,明早启程去长安后,回到这里与你们接头,还是在糕饼店里接头呢?”
左安铭连忙说:“因为妙灵香在长安,应该我们去长安与你接头才是,只是还没碰到寒东琅,具体的时间地点没法确定,到时怎么与你联系呢?”
陌生人思索了一忽儿,低声说:“还是回来去平江州官署找你们合适,由寒东琅带队直奔他家府邸,找妙灵香谈话,你们觉得可行吗?”
郎亦秋脸色一沉道:“你们跑来跑去太浪费时间了,要么你们住在庄乾福的医馆里跟我们联络,就用医馆的鸽子传书给我们,官署里有一只专门传送书信的鸽子,到时叫门卫高则诚留意一下便是。”
陌生人伸手一摆道:“我对谁都不放心,高则诚更不例外,谁知他的心向着谁呀?”
左安铭紧张地问:“你是否怀疑高则诚参与了此事,找到什么证据了吗?”
陌生人赶忙说:“案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不论是谁都是怀疑对象,包括我。”
郎亦秋打岔道:“此言中听,那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好嘞。我们可以直呼你为老叟吗?”
陌生人低声说:“你认为我就是老叟吗?不怕我也是个冒牌货吗?若是按我的意图执行,那就立刻行动,你俩从隧道回孟尘缘糕饼店里去,我和王小兵直接去丐帮里拉出两匹马,直奔长安好嘞。”
左安铭手一挥道:“行,速战速决,郎亦秋,我们走。出了隧道直接去幽兰书院找寒东琅,没必要去打扰孟尘缘夫妻俩了。”
郎亦秋嗯了一声拉着左安铭的手朝隧道走去。老叟领着王小兵,抱着婴儿心急火燎地奔向丐帮了。庙街
翌日天色微明,老叟抱着婴儿,王小兵拉着马匹离开了穹隆城,踏上了去长安的路。风尘仆仆地来到长安,没有去庄乾福医馆,却转道去了慈恩寺,径直去找妙玉师太。
身后的王小兵惊奇地问:“我们不是说好去庄乾福医馆的吗?咋来尼姑庵了哩。爷爷,你要去找谁呀?”
老叟下马说:“你也下来,孩子给你抱一下,我们要去找一位妙玉师太,不知是否还在慈恩寺。”
王小兵张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老叟问:“你来个声东击西吗?妙玉师太是谁呀?孩子交给她可靠吗?”
老叟怒瞪了他一眼,大声说:“小屁孩,甭多问,难得糊涂。抱紧孩子就是了。你坐在山洞口等我,别走开,我这就去打听妙玉师太的住处。”
王小兵嗯了一声,抱着孩子坐在山洞口的大岩石上,眼睛瞅着进进出出的善男信女们。突然瞧见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慌忙抱起孩子就走,走着走着,不知走向哪里了,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因何看见我就走。”
王小兵转过头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跟着我干吗?”
身后的老人说:“我们不认识没关系,你抱着的这个孩子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盯着我不放,仿佛似曾相识,瞧你的相貌不到十五岁,可否告诉我这是谁家的婴儿?”
王小兵气鼓鼓地问:“你可否先告诉我是谁,我再权衡一下,要不要告诉你实话。”
老人急忙说:“生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叫王玉兰,住在长安西门,看见这个孩子好生面熟,故此多问了一次,你可否直接告知我孩子的由来。”
王小兵警觉地问:“你我是陌路人,何苦多管闲事,要拦住我盘问孩子的事儿。给你四个字-无可奉告。”
王玉兰哀求道:“这个孩子的面相跟我儿子婴儿时代的面相不差毫厘,而我家媳妇刚产下孩子,孩子便不见了,东琅的妻妾说孩子因难产窒息了,随即拿出去埋葬在房后的山上了,可我雇人去挖山,却没发现有孩子,兴许东琅妻妾蒙骗我的。今日有幸看见这个孩子,难免会多问几句,请你原谅。你若是实在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可你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令郎,如何才能养大孩子哩?”
王小兵听了她一席言,得知是寒东琅的母亲,连忙紧张得手足无措了。
王玉兰看见他紧张得满脸通红,连忙追问道:“你这个孩子从哪里来的,瞧你神情状态,好像在等待一个人,若是你信得过我,不妨告诉我实话。”
王小兵支支吾吾道:“我是在等人,他说去找一位师太的,叫我在山洞门口等候,刚才看见你盯着我不放,我想避开你就走到里面来了,现在应该回到洞口去,以免他找不到我和孩子而焦急。”
王玉兰微笑道:“我又不是坏人,来这里点香念佛的,你没必要惊慌失措的避开我,我看你抱着孩子睡着了,人也累得气喘吁吁的,可否由我来帮你抱孩子呀!”
王小兵摇摇头道:“若你是个骗子,抱着孩子就跑,我拿什么还给爷爷呀?你走吧!我要回到山洞口等爷爷哩。”
王玉兰好奇地问:“你爷爷叫啥名字,去找谁啦?”
王小兵急忙说:“关你啥事啊?刨根问底的纠缠不休,累不累哎,懒得理你啦。快走开。”
王玉兰听到这种口气,惊得直愣愣地瞪着他发呆。王小兵见她在思考什么,慌忙拔腿就走。王玉兰趁他不备,大声喊道:“王小兵,你叫王小兵,跟我同姓的堂弟家的小令郎,十五前年被遗弃的弃婴,你是谁将你拉扯大的,快请你的救命恩人来府上作客。”
王小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王玉兰上前扶着他的肩头往回走,随后抱起孩子说:“真是不打不相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快回到山洞口等待你的爷爷回来,随后回家去,你爹肯定会喜得一蹦三尺高哩。”
王小兵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声不响地回到了山洞口。
不一会儿,老叟独自回来了,看见寒东琅的母亲王玉兰跟王小兵站在洞口,怀里抱着孩子,惊得狐疑地问:“你俩认识吗?”
王玉兰惊喜地喊道:“你是老叟吧!他称呼你为爷爷,不是亲生的吧!”
老叟盯着王玉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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